第381章 懷疑魏元

2024-08-30 00:31:46 作者: 冰雪為卿

  「先讓他進部落,但我現在不想見他。」

  阿卜倒是理解他的心情,換做是自己,其實一開始也不想見到軒轅硯,直白說就是不願意見到南朝的任何一個人。

  

  他躬身退下:「王請節哀。」

  伊森悲痛了一日,可以說也是蠻族的悲痛,伊索是蠻族最優秀的王子,他為了蠻族做出的貢獻很多,數不勝數,是伊森最看重的王子,所以這一次南朝才會派他去。

  然而誰也沒想到伊索這一去就丟了性命。

  蠻族人是一個非常團結的部落,尤其是死去的是一國王子,她們默哀了整整一日。

  然後在傍晚,點起篝火,為他唱響了蠻族的曲子。

  第二日,伊森開始全心準備伊索的喪事,她們蠻族不講究入土為安,但凡有人死去都是火葬。

  這樣死後,骨灰撒在天地之間,可得一個自由。

  火葬當日,伊森帶著一眾大臣為伊索送行,娜達也來了,她知道伊索的死訊之後,整整哭了兩日。

  直到伊索就要走了,她才想起自己還沒有見他最後一面。

  她想親眼看看伊索的樣子,這要是以前,肯定有人阻攔,然而此時此刻,所有人都知道她和伊索的關係,只是伊索已經死了,身份自然就不重要了,甚至伊森都有點後悔。

  如果不讓伊索去,讓他和娜達成婚,雖然失去了和南朝聯姻的機會,但他至少還活著。

  可惜,世上沒有後悔藥。

  娜達看到伊索的屍體,哭的不成樣子,幾度癱軟在地,根本起不來。

  最後還是胡馬木將她扶起來:「娜達,別難過了,死者已逝,你要堅強,才能讓他放心地走。」

  「阿哥……」娜達埋頭撲到他懷裡,眼淚打濕了他的衣衫。

  胡馬木心疼不已:「別哭,別哭了,我知道你心裡難受,你就當伊索只是去了一個遙遠的地方,他會默默地看著你。」

  娜達泣不成聲,哭聲哀哀怨怨聽的眾人都不由感同身受,紅了眼眶。

  胡馬木將娜達拉開,不想讓她耽誤了伊索上路的時辰。

  「準備。」伊森深吸了一口氣,面上看不出沉痛,但眼眶有些紅,「準備送伊索王子上路。」

  他的聲音仿佛從天外傳來,迴蕩在每個人耳邊。

  「慢著!」

  這時,軒轅硯帶著人及時趕到。

  伊森臉色一沉:「我不是讓你們看著他們,誰讓他們隨意走動的?」

  還找到這裡,試圖破壞伊索的喪禮!

  阿卜語塞,轉頭看向軒轅硯:「你們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個場合不是讓你們胡鬧的!」

  軒轅硯沉聲道:「我不是胡鬧,伊森王,我不是故意打斷你們的火葬儀式,而是伊索王子不能火葬,他身上還有中毒的線索,可以讓我們查到伊索王子的真實死因!」

  阿卜皺眉:「你們之前查過很多次了,什麼都沒查出來。」

  「那是之前。」軒轅硯動之以情,「之前我們一點頭緒都沒有,但現在我們的郡主已經找到了他所中的毒藥,而且研製出了解藥,現在只需要證實他到底是不是中了這種毒,只要確認,就可以找到兇手,以告慰伊索王子的在天之靈。」

  阿卜頓時就拿不定主意了,轉頭看向伊森。

  胡馬木忽然站出來,粗聲道:「不需要,你們的把戲我們已經看膩了,現在是伊索王子的火葬,你們忽然打斷是何居心我們已經不想探究,你們趕緊離開就是了。」

  和胡馬木有同樣心情的人不少,個個都虎視眈眈地看著軒轅硯一行人,大有若是不走,就要動手的意思。

  娜達卻忽然站了出來:「阿哥,讓他們把話說完。「

  她一直默默垂淚,本不打算摻和這些事情,但是剛才聽到軒轅硯所說告慰伊索在天之靈。

  這一句話觸動了她。

  胡馬木雖然固執,但卻聽妹妹的話,又一見伊森沉默,就知道這是默認的意思,便不再開口。

  軒轅深吸一口氣,上前道:「感謝你們願意給我這個機會,我來此也是我們殿下的意思,他不想讓我們兩國因為伊索王子的枉死而產生誤會,其實這件事諸多蹊蹺,殿下已經查到了線索,這就是他給我的解決之法。」

  他從懷裡拿出兩張紙包遞給伊森。

  ……

  會試的第一日,三位考官都到了現場,考生們經過檢查後陸陸續續進入考場。

  李安心情很好,臉上一直帶著笑容。

  何桓不由奇怪:「你這是怎麼了?遇到什麼好事了?」

  李安收起笑容,嚴肅道:「是我家裡的事,你放心,不會影響這一次監考考生們的。」

  「那就好。」何桓也沒有多想。

  倒是魏元一直都面無表情,讓人看不出心中所想。

  一整日考完,學子們又經過一番檢查,才被放出來,原本的規矩是三日不可出來,但這一次南宮諦說,這規矩對於考生們有點嚴苛,三日三夜,大家都需要吃喝拉撒,如此太影響考生們的狀態。

  文武大臣們都覺得這話有道理,便紛紛附議。

  於是第一日,考生們考完之後就可以出去,回家休息。

  文傲冬和幾個學子一起出來,何桓看到他們就目光一滯,他一直看著這些學子,從考試之後他們的狀態有時也可以看出端倪,而文傲冬幾個人就有點奇怪了。

  相比於其他萎靡又忐忑,滿身疲憊的考生們,他們幾個顯得非常輕鬆。

  這就很顯眼。

  學子們自然也注意到了文傲冬幾人,圍上去詢問:「你們怎麼如此輕鬆?這次考題可不簡單,也不容易,我沒什麼把握。」

  「我也是,我覺得這一年我可能又要落榜了。」

  「我倒是還好,只是文傲冬,你這麼有把握嗎?」

  隨著最後一句話,眾人都看向了文傲冬,他的確是人群之中最鎮定的一個人,但大家都知道他的往日的成績,只是比上不足比下有餘。

  而他身邊的那幾個就更不用說了。

  成績都不大好,往日表現平平,夫子們向來不怎麼管他們,也就只有一個文傲冬能讓夫子多看幾眼。

  但也僅此而已。

  他們如此鎮定,搞得眾人都抓心撓肝,十分好奇。

  文傲冬不想回答他們,但架不住他身後的人有人沉穩不住,一張嘴就把自己的底牌炫耀出去了:「你們有所不知,我們可是看過一篇文章,這文章講的就是這一次的考題。」

  文傲冬臉色微變:「胡說什麼呢?」

  其他同窗一聽到這話頓時就失了興趣,她們才不信什麼文章可以押中考題,只當他們是胡說八道,一窩蜂就散了。

  文傲冬鬆了口氣,警告道:「你們可不要再胡說八道了,這種事情就應該藏在心裡,說出來是想讓人知道你們作弊?」

  幾個學子面面相覷,都不吭聲了。

  尤其是剛才嘴快的那個臉色訕訕,一句話都不敢說。

  何桓沒有聽到他們所說的話,但卻注意到了他們的不對勁,左思右想都覺得心裡不安,雖然他出的考題不可能讓別人知道,但考官卻不止他一個,萬一有誰泄露出去……

  他看了一眼李安和魏元,什麼話都沒說,轉身匆匆走了。

  李安膽子太小,他不能敢做這種事,而且去年他就是副考官,當時並沒有發生這種事。

  若說今年和之前有何不同,那就是加了一個魏元。

  何桓一路上思緒清晰地想了個遍,一見到南宮諦便立刻將此事說了:「殿下,這一次的考生里有幾個人很奇怪,我懷疑考題可能泄露出去了,只是不知道到底是誰所為。」

  「可有證據?」南宮諦問道。

  何桓一愣,隨即道:「暫時沒有,但是要查也不難,只是……」

  「有話直說。」

  何桓試探道:「去年考題也是我所出,卻並沒有泄露,今年……」

  南宮諦抿了口茶,慢悠悠道:「今年也是你所出,怎麼,你是想一肩承擔責任?」

  何桓一滯:「倒也不是,微臣的意思是既然要調查,那就要查到根源,往年都是我和李安負責,也沒有出過差錯,今年既然有所不同,就應該從這不同開始查起。」

  不同?

  南宮諦微微垂眸,今年的不同就是魏元,何桓這話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你的意思是懷疑魏元,若是有所懷疑大可直說,不必拐彎抹角,本殿聽得出來。」

  何桓有些尷尬,但既然殿下都知道了,索性破罐子破摔:「殿下,不是微臣懷疑,而是嫌疑就擺在那裡,李安雖然為人貪財,但他膽子小,微臣與他共事多年,自問還是了解他的。」

  南宮諦挑眉:「所以你為他擔保?」

  何桓頓了頓,低聲道:「擔保微臣是做不到,但是排除嫌疑,微臣還是有點自信的,至於魏元,微臣對他了解不多,只是他似乎對李安有所不滿,之前李安的確是多次到我那裡,但是我可以保證,我絕對沒有讓李安看到考題。」

  他信誓旦旦。

  但南宮諦卻忽然輕笑一聲:「何桓,你當真覺得自己一點錯都沒有?你身為出考題的主考官,既然知道考題有多重要,就應該不讓任何人接觸考題,連看一眼的機會都不應該有,魏元幾次提醒你,你為何固執不聽?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以為你了解李安,可他能做出什麼,你又真的了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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