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老藥師的徒弟

  李芝翻了個白眼，一眼就看見了姜小魚嘴角掛著的牛奶，她更不樂意了，指著姜長墨一家罵。

  「你們還真是蛇鼠一窩，在家裡不做事就算了，現在居然還跑來偷吃偷喝，不讓我弄牛奶，自己弄起來倒是快得很！」

  姜長墨猶豫，嘴唇動了動，到底是沒開口。

  顧芳枝氣不過，她都被氣出眼淚了。

  深吸口氣說道：「我們什麼時候偷吃偷喝了，三嫂說話可得講究證據，我剛才都說了，牛奶不是這隻牛的，那明明是長墨用省下來的幾個雞蛋去老牛頭家換來的。」

  家裡的母雞下蛋了得，短短几天，就已經有了好多雞蛋，每天早上姜老太太都會讓給每個孩子煮個雞蛋。

  有時候姜小魚會吃上兩口，大部分時候她是不吃的，姜老太太就讓每天給顧芳枝拿一個雞蛋，姜小魚要吃了再煮。

  短短几日下來，顧芳枝已經囤了四五個雞蛋，今日為了給吳雅桂換一碗牛奶，姜長墨就全部拿去給了老牛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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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牛頭家裡的牛最近也有奶，自家吃不完，偶爾也會換給有孩子的人家。

  但是離開村莊一段時間後，誰家的東西都不多了，漸漸地也沒人去換了。

  顧芳枝有些委屈，他們明明是在做好事，卻要被人這樣誤解。

  「你只看見小魚嘴上有點牛奶，那是因為小魚從未喝過奶，長墨便把剩下的一點奶給她抿了一口。」

  說到後面，顧芳枝的聲音已經開始哽咽了。

  誰也不是泥人，更何況泥人尚且有三分土性。

  姜長山從外面趕回來，就聽見了李芝在院子裡破口大罵，還說了很多不好聽的話。

  他心裡也難受，在聽見顧芳枝說的話後，更覺得慚愧。

  他明白姜長墨是不想違背原則，所以才去另外換的牛奶，如果姜長墨破壞了原則，李芝指不定有多少話說。

  他們都知道家裡雞蛋是怎麼分配的，姜老太太見吳雅桂身子弱，還每天讓給吳雅桂煮一個。

  姜小魚年幼，每天一個雞蛋理所當然，但是姜長墨居然全部留下來換成了牛奶。

  他局促不安的站在旁邊，不知道應該過去說點什麼。

  眼看著李芝還想要拿這件事說事，得知來龍去脈的姜老太太臉色陰沉地出現，一巴掌拍賣李芝背上。

  「我給你臉了是不是？非要把這個家鬧得雞犬不寧才開心是不是？」

  李芝還憋屈上了，不相信顧芳枝說的話，「他們說拿雞蛋去換就去換了？」

  話音剛落，老牛頭就捏著兩個雞蛋過來，不好意思的饅頭說，「長墨，我剛才糊塗了，居然多要了你雞蛋，這兩個雞蛋你拿回去，一碗牛奶就用兩個雞蛋換就行了。」

  李芝難以置信地湊過去，「牛頭叔，剛才長墨真的用雞蛋跟你換了牛奶？」

  「是啊，怎麼了？」老牛頭被問得一頭霧水。

  李芝頓覺尷尬，生怕姜老太太再揪著這件事不放，趕緊轉身跑了。

  院子裡的氣氛依舊壓抑，姜老太太嘆口氣，讓姜長山進去安慰一下吳雅桂。

  「雅桂身體不好心思多，你記得多說兩句勸勸，李芝就是個沒心沒肺的，讓她別往心裡去。」

  姜長山點頭應下。

  眼看著姜長山就要進去了，姜小魚眼睛一轉，揮舞著小手往姜長山身上撲。

  姜長山小心翼翼的抱著奶娃娃，看著她擠眉弄眼耍寶，姜長山的心情好受不少。

  「小魚，大伯要進去看伯娘了，我們先不鬧了好不好？」姜老太太準備把姜小魚接過來，怎知姜小魚一把抱住姜長山的脖子，明顯是賴在他懷裡了。

  姜長山哭笑不得，「娘，我抱著小魚一起進去吧，雅桂喜歡孩子。」

  姜老太太嘆口氣，她哪裡會不明白大兒媳婦的心思。

  點點頭同意了姜長山抱著姜小魚一起進去。

  一進屋，就看見吳雅桂面色蒼白，可見被李芝氣的不輕。

  姜長山心裡著急，姜小魚張開手臂要抱抱。

  吳雅桂是個很喜歡孩子的人，看見姜小魚喜歡得不得了，若不是身體不好怕過了病氣，她恨不得每天都抱一抱。

  現在看見姜小魚要自己抱，她紅了眼眶有點手足無措。

  「大嫂，小魚想要你抱呢，你要是不抱，她可就要不開心了。」顧芳枝看出吳雅桂的心思。

  姜小魚相當配合，還煞有其事的噘嘴，小表情在臉上活靈活現，惹得吳雅桂輕笑。

  姜小魚窩在吳雅桂懷裡逗她的同時，也在觀察著她，心裡有了藥方。

  倒不是她多厲害，還真就是運氣好。

  她還是魚的時候，曾經被一位半仙之體的老藥師釣了上去，那會兒她以為自己小命不保，沒想到老藥師只喜歡釣魚，不喜歡吃魚。

  也是在那個時候，老藥師說跟她有緣，還提到了她有慧根。

  「沒想到我居然釣上來一條有慧根的魚，說不定那天還能見到你。」老藥師笑著把姜小魚養在了家裡。

  姜小魚每天戰戰兢兢，生怕哪天就變成了盤中餐，過了大半個月才發現老藥師不吃自己，開始在老藥師家裡撒歡，也是在那個時候，跟著老藥師學了點本領。

  她天天趴在缸子旁邊往外望，老藥師不藏拙，每天都在水缸邊上弄藥。

  說起來，老藥師還算是她的第一任老師呢。

  就是不知道老藥師現在怎麼樣了。

  姜小魚如實想。

  顧芳枝和姜長墨的聲音把她的思緒拉了回來，眼巴巴看著爹娘。

  「大嫂，今天我們來，是想要跟你說，就算村長不把奶牛給我們，我們也會想辦法讓你喝上牛奶養身體。」

  吳雅桂愣住，紅著眼搖頭拒絕，「這怎麼行呢，我都這麼大的人了，喝不喝牛奶都行，你們還是得緊著小魚。」

  「小魚我們當然不會虧待，你是我們的大嫂，為這個家付出了很多，你把身體養好才是當下最重要的。」顧芳枝說。

  吳雅桂紅了眼，姜長山這個山中大漢也喉頭髮緊，他握住吳雅桂的手，感激的看著姜長墨和顧芳枝。

  姜小魚得意，在心裡想著不愧是我爹娘，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