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互相挑釁【4100字】
2024-09-01 20:28:40
作者: 晚栗
「拭目以待這麼久,沒想到傳聞中跟宸王殿下實力比肩的舒王就等水平!」
夜雲舒狼狽著後退兩步,擦拭掉唇角的血跡,反唇相譏:「本王若非在典獄房內呆了幾年,浪費些許時間,你如今怕是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哦?」二皇子不屑嗤笑,「本皇子不知是什麼讓舒王殿下有底氣說這樣的話,但現在……舒王殿下應該很明白,暗中的援軍顯然心有餘而力不足,火箭就只能維持一輪吧?噱頭倒是挺足的!就是準備的不夠充分!」
「一輪火箭還不夠麼?」夜雲舒跟著笑了起來。
「死到臨頭還笑得出來?」
「死到臨頭的人是誰可不一定!」
話音剛落,西涼士兵中有人高呼道:「二皇子,有大量北冥士兵趕來!」
「崗哨呢?為何不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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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原本以為夜雲舒只是帶人脫離的崗哨的視線範圍罷了。
卻沒想到他神色冷然:「現在才意識到麼?你的崗哨昨夜就沒了!」
「昨夜?你是怎麼做到的?」
在山上設立崗哨有二十多個,但凡其中一個有動靜,其餘的崗哨也都會第一時間預警,可是昨夜卻異常的安靜。
昨日夜間。
夜雲舒帶領士兵順利通過崗哨,沒有任何的意外,但就在脫離崗哨範圍百米遠之後,他卻忽然停下了腳步。
「舒王殿下?」
「我覺得不對。」
「什麼不對?計劃不對嗎?可我們的確順利通過了崗哨。」
「不是計劃的原因,是這些崗哨,在我看來解決掉後邊反而會少很多麻煩,現在我們不驚動崗哨,後邊援救到來卻會被牽絆住!對形勢不利。」
「那您的意思是……」
「動手!!」
「二皇子,我們要不撤了吧?等北冥援軍趕到,對我們而言將會更為不利!」
「撤什麼撤?給我殺,能殺多少就殺多少!」
二皇子一聲嘶吼,抬起刀刃,直衝夜雲舒而去,眼眸之中的殺意沒有絲毫的掩飾。
夜雲舒也自知在近戰上稍微有些遜色對方,乾脆不在正面對抗,改之側面糾纏。
而那些被夜雲舒所帶領的北冥士兵,在知道援軍即將抵達之後幹勁十足,勇猛殺敵。
倒是西涼士兵,銳氣大減,已經開始手忙腳亂。
「一群廢物,動毒術!」二皇子的臉色愈加難看,這一戰,他可以敗,但絕對不能狼狽逃離!
西涼士兵從一開始就被惶恐所包圍,要不是二皇子這一聲提醒,興許他們都忘了,自己最擅長的東西是毒術。
每個西涼士兵的身上都帶著毒粉和淬毒暗器,其次才是弩箭。
一般在勝率比較大的戰場上,他們是完全用不到毒,只用弩箭便可,但這次,顯然北冥的士兵多了主心骨,已經沒有之前那麼好對付了,逼迫他們動用起殺手鐧。
一大把無色無味的毒粉在空氣中飄蕩,一些刻意拉開距離的西涼士兵也開始釋放淬毒的暗器,但在這混亂的情況之下,淬毒暗器也難免會傷到自己人。
雙方交戰很快拉到高潮階段,死傷數量不相上下。
夜雲舒跟二皇子持續極限拉扯,互不相讓。
「舒王這是慫了麼?竟不敢與本皇子正面對抗!」
「不正面對抗有時候也是一種戰術!二皇子不懂麼?」
「哼!」他有些被激怒,手中刀劍招式變得更加凌厲,逼迫夜雲舒與自己正面過招,「舒王殿下,你就算不跟本皇子正面對抗,結局也仍舊是死!中了西涼毒粉,向來沒人能撐過一炷香的時間!你們已是強弩之末,即便後邊有援軍,只會是這等結局!」
「是麼?那希望二皇子可以如願!」
話音剛落下,密集的腳步聲傳來,寧河激昂的聲音在將士之中傳來:「舒王殿下,末將帶兵前來支援!」
「很好!盡力而為,西涼讓北冥損失多少,就讓他們付出多少倍!」
「是!!」
寧河拔劍,率領大量將士沖入殺陣中。
寧河帶來的將士,從數量上而言,比西涼如今在這邊關駐紮的士兵要多一些。
所以雙方很快又拉開了懸殊,西涼即便有毒粉和各種淬毒暗器,也在來不及施放的情況下被壓著打。
很快一炷香的時間便過去,二皇子不見夜雲舒有絲毫要毒發身亡的跡象,不管是瞳色還是膚色又或者嘴唇顏色,都很正常,這讓他險些懷疑自己將士身上所佩之毒,是不是被掉了包。
越是這樣想,他臉色越是難看。
心裡也大概有了底,北冥士兵這次不但有備而來,還有人在暗中相助!
這個人到底是誰?竟能拿出這麼多藥,讓北冥士兵對劇毒免疫!
一開始走神,對戰都有些遲緩,以至於夜雲舒的冷劍直逼脖頸要害而來,好在他反應及時,才迅速躲避開,只是側臉被劍劃破了一層皮,滲出絲絲鮮血,否則如今怕是已經被重傷了!
「如何?二皇子,還不撤,是打算讓我們北冥收割韭菜嗎?」夜雲舒敏銳收劍,俊俏的臉龐上流淌著腹黑的笑意,「寧副將,放火藥!」
聽到後一句話,二皇子臉色驟然一變,連忙大喝一聲:「撤!」
旋即首當其衝轉身淹沒在黑色的煙霧之中。
其餘西涼士兵也有些招架不住,連忙往後撤退。
寧河疾步朝他走來,眼神間有些困惑,剛要開口問,夜雲舒忽然壓低聲道:
「寧副將,帶人假意追一下。」
寧河瞬間領會其中意思,提劍一揮:「將士們,隨我來!」
上千士兵跟隨寧河前去「追殺」。
留下的士兵中,一部分將還能拯救的傷病送回晉州城,餘下的一部分,也就是最開始跟隨夜雲舒的那些士兵,仍舊在原地守候。
其中一名軍內小隊長滿臉不解的走到他身邊:「舒王殿下,現在西涼明顯落於下風,我等不該全軍乘勝追擊麼?為何只讓寧將軍帶一少部分人追?」
「全軍追殺對我們有什麼好處?」夜雲舒唇角勾起意味深長的笑,瞥了他一眼,「別忘了,狗急了是會跳牆的,比起追殺他們,咱們能做些更有意義的事情。」
「更有意義的事情?」
不等小隊長深思,夜雲舒已然提高嗓音:「所有人,搜查各大還算完好的營帳,只要是有用的東西,一律當戰利品帶回晉州城!」
「是!」
不多時,寧河便帶人返回,找到夜雲舒直接匯報情況:「舒王殿下,西涼二皇子已經帶兵撤退出西涼邊境線!」
「嗯,這樣挺好的,至少一段時間內,應該不會再輕易犯邊境線,我們的人先修整幾日,再好好策劃如何順利攻打西涼……」話至此,視線不經意瞥過去,他卻發現寧河有些心不在焉,當即挑起眉:「寧將軍?你有何顧慮?」
「末將在率兵追逐的途中,察覺到了一些異樣!」
「異樣?」夜雲舒斂起眉,「指的是什麼?」
「也不知是不是末將的感知力出了些問題,總覺得暗中有人在窺視一切,而這種感覺,之前在晉州城內的時候,末將也有過,只不過在晉州城的時候,這種感覺一閃而過,所以末將覺得應當是錯覺,方才同樣的感覺再起,心中難免覺得有些不尋常!」
「暗中有人窺視?」夜雲舒摸了摸下巴,垂眸沉思,只不過很快,他便爽朗一笑,「你能感覺到暗中有人應該也不奇怪,畢竟墨雲閣的人一直就在暗中潛伏著。」
「不。」寧河很是果斷的搖頭,「那是種完全不一樣的感覺!末將當時只覺得自己就像是一隻被鎖定的獵物!而且心中不安感很是強烈,不過那種感覺沒維持多久便消=消退了,但末將隱隱間覺得,此人若為敵,必然棘手!」
「……」夜雲舒臉色再度變得凝重起來。
能在晉州城內潛伏,又一路跟蹤尾隨,還隱藏的這般好,到底是誰?
罷了,先不想這麼多,等回去之後先問問唐雲瑾看!
「舒王殿下!」其中一名士兵手持稍微有些破損的畫捲走了過來,確實滿臉的喜色。
「怎麼了?」
「屬下發現了好東西,這似乎是西涼的邊境布防,不過在之前的環境之下,稍微有些破損,還請您過目!」
「西涼邊防圖?要是真的,那可就省事多了!」夜雲舒笑著將圖紙接過手,仔細觀察,臉上流露出一絲勝券在握的笑:「看這邊界線的局勢,還的確是西涼那邊!稍微破損了個角,不過問題應該不大!把圖紙帶回去,可以商議下對抗布局!我記得西涼之所以能打咱們一個措手不及節節敗退,也是因為獲得了邊防圖紙吧?正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你這也算是立了功,等回了城,我讓三王兄給你記一個三等軍工!」
聞言,那士兵眼神驟然一亮,激動的彎身抱拳:「多謝舒王殿下!」
些許時間過去,因為火藥炸營地而留下的煙塵已經完全散去,北冥士兵在這廢棄的軍營中倒是獲得了不少意料之外的東西,一些只有西涼才有的毒箭,以及各種特效的金瘡藥,還有乾糧,肉乾與許多酒釀,完好的弩箭還有少量,一部分修一修還能用,大部分是被毀了。
這一趟,北冥士兵不虧,反而是滿載而歸。
……
另一邊,西涼邊境,虞城營地。
安頓好所有受傷士兵之後,二皇子在主營帳內,被軍醫處理著身上的傷口,忽然間冰冷譏諷的話語傳入耳間:「堂堂二皇子鎩羽而歸,要是傳回都城,也不知會是怎樣一樁笑談!」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二皇子眸光驟然冷冽下去。
緊接著,一道身穿湖藍色錦衣的身影邁入營帳內。
抬眸掃了眼來人,很快又再度垂下眼眸,臉上雖然沒什麼表情,卻冷淡著反諷:「是啊,本皇子鎩羽而歸落的個狼狽下場,回都城肯定得是笑話。那皇兄當縮頭烏龜只敢潛伏在暗中的事情要是在都城傳開,未必能好到哪裡去吧?還是說,這次北冥過來的人中,有你不敢面對的?」
「不敢面對?」阿垚很自然的抬步走過來,坐在他的對面,揚唇輕笑,「昨夜已經在晉州城內已經見過了。」
「哦?那看來本皇子猜測的沒錯,這次北冥派來的援軍中不僅僅有夜宸寒與夜雲舒,還有一個特殊的人!看來還得是我帶兵才行!如果是皇兄的話,肯定會心慈手軟!」
「不會。」
「你會,南宮羽!是不是在北冥呆的時間久了,連自己是誰都忘了?」
「你似乎還沒有說我的資格,南宮宵!」
兩人說話的語氣雖然不是很激烈,但都隱藏著些許戾氣。
幫二皇子南宮宵處理傷口的軍醫額頭直冒冷汗,這兩位皇子只要一見面,必是水火不相容,他是真害怕會殃及在自己身上,趕緊給最後的傷口處理好,連忙退了出去。
「怎麼?覺得自己是大皇子,高人一等?皇兄是不是忘了自己之所以可以成為大皇子是因為什麼?你殺了自己的親弟弟,因此才被父皇所賞識,也因如此,你母妃……」
「閉嘴!」
傷口又一次被揭開,南宮羽臉龐上流淌著明顯的殺意。
抓到軟肋,南宮宵自當將心中的不痛快都甩出去,「怎麼?現在皇兄連實話都聽不得了?你母妃也是因你而死,這是事實,整個皇室,除了父皇賞識你之外,其餘人都把你視作克母克血親的不祥之人!如果你當年心軟一些,沒有殺他,或許你也不用過那麼多年東躲西藏去隱藏陰影的日子了,對吧?我的好皇兄!」
「……」南宮羽沉著臉,沒說話。
這是他永遠不願提及的話題,但他知道,這也是南宮宵唯一能從他身上抓出來的軟肋。
「這次對戰北冥,如果我立了功,你這大皇子的位置,也做不長了!別忘了最終的皇位繼承權不是取決於誰是大皇子,而是取決於誰對於西涼的貢獻大,如若父皇知道自己曾經最重視的皇子,如今為了一個女人變得又心軟又像縮頭烏龜,也不知會作何感想!」
「縮頭烏龜?你在說自己麼?」
「難不成皇兄敢率軍面對北冥?面對……唐雲瑾!你敢麼?你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