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逢場作戲【6500字】
2024-08-31 23:57:13
作者: 晚栗
聽到自家小姐如此鄭重的口吻,珈藍連忙也嚴肅起來;「小姐有話請說!只要是我能辦到的,絕對都會辦好!」
「我需要你和小翠隨著玉竹堂的人一起前往關中城……」
話還沒說完,珈藍便有些傻眼了:「小姐,我不會行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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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聽我說完!我們不會在宸王府呆太久了,最多幾日的時間!我們人太多,一次性不好走,需要分兩批,你和小翠跟著玉竹堂前往關中城,在路上分開,前往江南一帶,我會給予你們足夠的盤纏,在路上你們只管保證好自己的安危便可,我們到時候在玉竹堂收購珍珠的固定水域一帶匯合,到了後你和小翠打聽一下,就能找到。」
「那……我爹……」
珈藍想說,又覺得難以啟齒。
她父親還在天牢中被關押著,她卻要走了,終歸是有些不放心。
「珈藍,雖然我接下來的話有些現實,但我必須要告訴你!我們現在的處境很被動,稍有不慎便毫無翻身之地!寧河副將雖然人在天牢,但現在夜宸寒已經派人去晉州取證,成功的機率只有一半不到!」
聞聲,珈藍眼眶湧出了淚花。
唐雲瑾把她手抓的更緊,「我們現在只能做最壞的打算,天牢沒辦法劫!一旦失敗罪名坐實,乃是誅九族大罪,這樣一來,反而會對寧副將不利。」
眼淚順著珈藍眼眶不受控的往外流,「小姐,那我們在江南順利匯合之後,能不能想想別的辦法,救救我爹他們!」
「如果人還在天牢內,便無礙,天牢中執刑的人都會被送到刑場,如果真到了那一步,我傾盡一切,也會救他們!」
「好!」珈藍緊咬著唇,一臉決絕,「我願意聽候小姐的安排,什麼時候出發?」
「等兩日,現在太早了,我還需要做點準備,降低夜宸寒的防備心!不然太過於明顯。」
「是!」
緊接著,唐雲瑾便去做晚膳了,小月也立馬去廚房幫襯。
試探著問了兩句;「小姐,奴婢看珈藍那會好像是在哭,發生了什麼事情?」
「沒什麼。」唐雲瑾淡淡說了句。
為了確保計劃的萬無一失,除了珈藍外的其餘人,她都不打算告知太早,避免出現紕漏。
哪怕是跟隨在身邊最久的小月,也不例外。
「小姐。」小月一邊幫著洗菜,一邊嘟起了嘴,眼神稍顯不悅:「奴婢是您最親近的人,也連知道的資格都沒有嘛?」
唐雲瑾深吸了口氣:「跟她說天牢的事情,你有興趣?」
「啊?……」小月臉色一驚,似乎意識到了什麼,瞬間反應過來,趕忙擺手,「沒有沒有,奴婢忽然覺得沒有興趣了。」
天牢……
小月心裡有些懊惱了,她這是什麼記性啊!能讓珈藍哭成那樣,肯定是跟家人有關的事情,估計不是什麼好事,她就算再愛八卦,在這種事情上,也應該適可而止的。
用過晚膳後,唐雲瑾早早就休息了。
另一邊,書房。
燈火通明,黑衣暗衛落在桌前,單膝跪地。
夜宸寒劍眉微斂,掃了眼來人,沉聲道:「如何?」
「回主子,王妃用過晚膳後就歇息了,沒任何異樣。」
「這麼安靜?」夜宸寒將手中的書卷往桌上一丟,眉眼中掀起一絲浮躁,她回來了,還沒有了反抗之意,他應該高興才對。
為什麼現在心難靜也就罷了,還莫名有一種不安感?
「是的,屬下觀察了很久,都沒發現異常。」
「明日繼續盯著!」
「是!」
翌日。
用過了早膳,唐雲瑾就沒停歇,開始招呼三個丫鬟在凝雪院裡種花種薄荷的那塊地翻土,又重新種了一批種子上去,看著尤為放鬆。
這則消息再次傳入夜宸寒耳間,他更難相信,薄唇緊抿著,心弦緊繃。
昨日唐雲瑾剛回府的時候,他是很慶幸的,但到了現在,他卻越來越覺得浮躁。
那是一種完全說不上來的感覺。
他有些坐不住了,決心親自前往凝雪院一探究竟。
剛走到院門口,他便看到原本種植在院子裡的那些薄荷,已經全被連根拔起了,一片片的葉子被唐雲瑾揪下來放在水盆里,仔細的清洗著。
他不自覺邁步,走了進去。
光是聽到那沉穩的步伐,唐雲瑾便知道是誰,她不想抬頭看來人,但為了計劃,為了降低他的防備心,唐雲瑾還是徐徐抬頭,朝他看去,展露出笑顏:「王爺來了。」
這是夜宸寒以前最嚮往可以從唐雲瑾臉上看到的笑容,以至於看到她對別的男人笑時,他很氣憤,會吃醋,心裡發堵。
可現在,當她的笑容真正為自己展現的時候。
夜宸寒沒覺得驚喜,反而感覺像是入了夢一般虛假。
喉結滾動,他低沉著嗓音問:「這是在做什麼?」
「天熱,準備做些薄荷水,爽口又預防中暑,就是能不能請王爺給我一些冰塊?我院子裡沒有。」
「想要冰塊直接讓你身邊丫鬟去冰窖取便是,本王已經囑咐下去,今後府內不准許再有人為難你。」
「多謝王爺。」她笑著應聲,接著扭過頭去,立即讓小翠去冰窖取冰塊。
唐雲瑾把薄荷全部洗乾淨後,拿去廚房煮水,夜宸寒不自覺的邁著腳步跟隨她走進去。
唐雲瑾先點火,接著在鍋里加入適量的水,把薄荷剁碎了丟進去,燒至水開,再加入一把糖,撈出鍋里的殘渣,將鍋里的水全部盛出來,放在透明的琉璃盞中。
他沉默的看著眼前這一幕,忽然覺得,她在王府的確過得很不易,才嫁入王府的時候,是多麼一個嬌嫩的人兒,如今燒火做飯卻這般熟練了。
經過昨日的事情,她好像還被徹底抹去了稜角,變得不再有脾氣。
但這樣的她,夜宸寒又覺得不是自己想要的。
他可以接受與唐雲瑾之間有所爭吵,但接受不了她想離開!
輕輕往前邁出兩步,趁著唐雲瑾此刻背對著自己,夜宸寒想觸摸她的髮絲,身後卻忽然傳來腳步,小翠端著一個盆子急匆匆走了進來:「小姐,奴婢把冰取來了!」
她要轉身了,夜宸寒迅速收手負在身後。
唐雲瑾的視線也越過他,望向了小翠:「拿了多少?」
「滿滿一盆子呢,冰窖里冰塊很多,現在天熱,奴婢想著多拿些可以用的時間長一些。」
唐雲瑾無奈輕嘆:「冰在咱們這裡又放不了,天這麼熱,不及時用完,很快就化成水了。」
「呃……對哦,小姐……」小翠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去,「那奴婢再放一些回去?」
「不必了,一些冰塊罷了。」夜宸寒沉聲道。
「是。」小翠將乘著冰塊的木盆放在一旁去。
唐雲瑾取了小的琉璃杯,先加滿了冰,在把還熱著的薄荷水倒進去,再稍微放一片薄荷葉在最上方當點綴,第一杯,她遞給了夜宸寒。
他手臂微微一動,想伸出手,卻還是止住了。
「王爺信不過我?」唐雲瑾瞬間縮回手,當著他的面將那杯冰水直接喝了下去。
夜宸寒身體一僵:「不是……」
她已經喝完了,杯子裡的冰還沒完全化開,她便又給自己添了一杯。
然後把其餘杯子的也全部倒上薄荷水,臉上掛著淡笑,就像是沒聽到他方才說的話,「王爺自己選一杯吧。」
他大步走到桌前,隨手拿了一杯,放在唇邊細品了一口。
清爽感瞬間衝擊大腦,天熱,他本昏昏欲睡提不起精神,只是喝了一口,便覺得狀態好了很多。
他睨了一眼唐雲瑾,她卻正在對小翠道:「喊她們過來,一人一杯。」
「是,小姐。」
小翠一走出去,廚房又只剩下了兩個人。
夜宸寒忍不住開口道:「這東西做的不錯,味道很好,還很提神。」
「王爺喜歡?我可以把製作方法給廚房。」
「能不能……以後每天你給本王做?」
廚房那些廚娘做出來的東西,哪有唐雲瑾做的對他吸引力大?
「王爺信得過我嗎?」
「信。」
「好,那我便每日給王爺做薄荷水提神,王爺什麼時候需要?」
「午時。」
唐雲瑾點頭:「知道了。」
話落,小翠已經帶著凝雪院中另外幾人走了過來。
夜宸寒忽然又問她道:「你真的都放下了嗎?」
「不然我還能做什麼?我不想讓孩子分開,妥協下來,我和王爺都好,不是嗎?」
「……嗯。」他喉嚨中發出低哼,又道:「收拾一下,稍後隨本王前往典獄房!」
終於要解決白語嫣了麼?
在臨走之前,要是能把白語嫣徹底除掉,也算是除了一個心頭大患。
她強行按捺下心裡的激動,維持著表面的從容:「好。」
夜宸寒沒有過多停留,邁著大步走出凝雪院去。
一瞬間,唐雲瑾杏眸變的灰冷起來。
簡單梳妝了一番,唐雲瑾朝著王府大門走去。
府門外,只停著一輛寬敞奢華的馬車。
是夜宸寒的。
她在府門口駐足片刻,提著裙擺邁著輕盈步子走上前去。
馬車夫放下一個小梯凳,唐雲瑾踩著走上了馬車。
因為馬車裡足夠的寬敞,她坐在夜宸寒對面的位置,一點也不擠。
夜宸寒半靠著,眸子微斂,對馬車夫道:「去典獄房!」
車夫低應一聲,連忙趕路。
一路上,唐雲瑾的視線都在往外看,卻不是在欣賞外邊的風景,只是心情格外沉重。
現在她和白語嫣的身份地位像是已經對調了。
她好像把原本應該屬於原主的一切奪回來了,又好像一切都是虛幻的。
她抓著車簾,指腹微微收緊,顯得心事重重。
「在想什麼?」
夜宸寒的聲音冷不丁從身後響起。
唐雲瑾立即回神,收斂了眸底的悵然,扭頭看他:「沒什麼,只是心裡有些感慨。」
大概是懂了唐雲瑾話中的意思,夜宸寒眸子再次半斂起,沒再說話。
他又何嘗不是內心感慨?
自己保護了多年的人,竟是假冒的救命恩人,而自己一直厭惡的女人,卻是在當年真正捨命相救之人。
走到如今這一步,夜宸寒心裡已經有些茫然了。
就算以後真的可以和平共處,唐雲瑾應該也不會真的從內心去接納他吧?
不知過了多久。
馬車在典獄房外停下。
時隔一月,唐雲瑾再次踏足此地,心中萬分感慨。
她跟隨著夜宸寒下了馬車。
典獄房的人,一見到他親自來,立馬行禮:「宸王殿下!」
「嗯。」他冷淡應聲,邁著大步走在最前方,氣場十足。
那些典獄房的人只敢退到一旁,默默低頭讓路,大氣都不敢出。
新來的典獄長知道夜宸寒來意後,直接將兩人迎到了關押白語嫣的牢門前,對內喝道:「白平妃,王爺來了!」
牢房裡的人兒蜷縮在角落裡,聽到聲音後,反應有些遲鈍。
唐雲瑾蹙起眉,觀察了白語嫣幾眼,總覺得一段時間不見,這個白語嫣給她的感覺有些奇怪,好像身架比之前要寬一些,也不知道是不是囚衣太寬大,才給她造成了某種錯覺。
「宸……宸哥哥……你是來放嫣兒出去的嗎?」
她的聲音與以往相比,也有幾分沙啞,與以前細膩的嗓音有著天差地別。
這才幾天的時間,白語嫣聲音怎麼變成這樣了?
夜宸寒沒有回應她,抬手一招,典獄長將牢房的門打開。
蓬頭垢面的白語嫣見狀,臉色一喜,連忙就要往牢房外走,卻被典獄長緊緊抓住了手臂,往刑房拖去。
「宸哥哥,你不是來放嫣兒出去的嗎?之前分明說的是只關押嫣兒三日,這都好幾日過去了!」
夜宸寒仍舊沒有回應,眼看著自己就要被典獄長抓走,白語嫣聲音嘶啞:「你要帶我去哪!」
看著眼前這一幕,唐雲瑾有一種說不上來的奇怪,她瞥了眼身旁的男人,低聲道:「王爺不覺得她有些奇怪麼?」
「在典獄房呆了這麼幾日,和之前有所不同也是正常,畢竟你……」
話到此處,大概是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夜宸寒又連忙把到了喉嚨的話咽回去。
唐雲瑾裝作沒聽到他說的話,扭轉話題:「王爺要怎麼處置她?」
「欺騙本王,謀害王妃,當執剔骨死刑!」
剔骨死刑……
唐雲瑾抿起紅.唇,傳言中,這是典獄房最可怕的刑法。
要硬生生將人的血肉剝開,挑斷筋骨,取出骨頭,再把人的骨頭磨的尖銳,將人折磨致死。
夜宸寒夠狠的。
不過,這也應該是白語嫣的下場。
但她心裡,始終有些疑慮。
白語嫣怎麼說也有武藝傍身,現在死到臨頭了,還不打算暴露出來保命麼?
比起不反抗,或許掙扎一下,才正常吧?
「想進去看看麼?」
夜宸寒問她道。
「既然王爺都說了,那看看也無妨。」
他又道:「很血腥。」
「血而已。」
死過一次的人,害怕血腥不血腥?
夜宸寒沒再接話,帶著她大步走進刑房中。
唐雲瑾倒不是真的想看白語嫣怎麼被折磨,她只是想進一步確認,這個人,到底還是不是她印象中的那個白語嫣。
她一直都相信自己的第一直覺。
感覺不對勁,那或許就是不對勁!
白語嫣已經被綁在了刑架上,因為頭髮披散著,那張臉看不清楚,只能依稀分辨出還是她的相貌輪廓。
典獄房的人已經取出一把纖細銳利的長刀,冷漠著臉走到刑架前,手起刀落,白語嫣身上多出一道長長的血痕。
白語嫣慘叫聲逐漸高漲。
手臂上的衣服被撕扯下來,長刀在她手臂上留下一道筆直的血線。
白語嫣痛的全身發抖。
而接下來典獄房之人做的事情,才更令人內心發憷。
長刀刺入傷口,熟練的挑斷骨頭與血肉相連的經絡。
「啊啊啊啊!」
悽厲的聲音幾乎要刺穿耳膜。
空氣中瀰漫著濃烈的血腥味,白語嫣沾染著鮮血的手骨已經被斬斷下來。
雖然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唐雲瑾還是不免的屏息,轉身朝外走去。
夜宸寒也沒繼續停留,大步追上她:「怎麼?看不下去了?」
唐雲瑾問他:「王爺能看得下去?」
「為何不能?」他反問著。
稍稍停頓,唐雲瑾一臉認真的說道:「她畢竟陪了你多年,還是你風光迎娶進門的,如今這樣,你心中就沒有任何感觸麼?」
他也稍微沉默了片刻,似在想著如何回答,醞釀了一會兒,才雙手負立,回她:「之前本王重視她,完全是把她當做救命恩人,既然是欺騙了本王多年的人,又何須可憐?」
「但曾經在王爺眼裡,我也是個騙子。」
「你們不一樣!」
她們的確是不一樣,從最開始,唐雲瑾就沒想過跟白語嫣比。
但她清晰的知道,她們只是不一樣的人,至於結局……
若是令夜宸寒不快,估計不會有什麼差別。
在往典獄房出去的一路上,身後慘叫聲還能隱隱約約的聽到,唐雲瑾面無表情,袖中手指卻握得愈發緊湊。
「王爺,您這是要走了?」典獄長見二人出來,連忙迎接上來。
「嗯。」
唐雲瑾看了典獄長一眼,似是想到了什麼,忽然說道:「這位大人,最近有來典獄房探監的麼?」
典獄長明顯楞了一下,看了看夜宸寒,視線又回到唐雲瑾的身上去:「典獄房向來沒有探監一說,想要進典獄房探望,與天牢一樣,需要事先上報給殿下,但典獄房關押的犯人大多數比天牢還要窮兇惡極,基本無人想探望。」
基本無人探望,意思是還有人會想來探望。
唐雲瑾又問:「那白平妃呢?有人想來探望她嗎?」
「這……」典獄長實在不知這個問題要怎麼回答了。
夜宸寒側眸向她:「她在京城內已經無親無故,何人會想來探望她?」
唐雲瑾杏眸中閃過一道暗光,差點忘記了,夜宸寒或許根本不知道白語嫣是西涼細作的事情。
這個,她也不打算告知,時間比較緊迫,她也沒必要給夜宸寒送線索。
便只是輕輕點頭:「我們回去吧。」
看她似有心事一般,夜宸寒抬手一揮,沉聲對典獄長說道:「事情處理好,不要出意外。」
「王爺放心,絕不會出任何岔子!」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了典獄房。
唐雲瑾腦海中還是不斷回憶著剛剛看到白語嫣的那些細節。
衣服是很寬大,看不清體態,但白語嫣走路的姿勢明顯跟之前不一樣。
之前是小碎步,如今走的卻是長直步,走路的時候身體有些前傾,以前可是很自信,走的格外筆直。
短短几天的時間,不可能會讓一個人有翻天覆地的變化。
「本王看你一直都在出神,到底在想什麼?」
馬車啟程後,夜宸寒的聲音從耳畔傳來。
唐雲瑾嬌.軀微微一抖,瞬間回過神來,視線轉至他的身上:「就是發呆啊,還能在想什麼?」
「因為白語嫣?」
唐雲瑾眉梢輕挑,他什麼時候觀察力也這麼厲害了?
「有話你可以直接對本王說,不用隱藏在心裡。」
「就只是還覺得她有點不一樣,王爺可以當做是我的錯覺,反正人已經處置了。」
「你的意思是,懷疑那個不是她?典獄房基本不可能被劫人,目前能辦到的,也就只有你的玉竹堂,說起來,上次本王在官道上遇到了四王弟,他如今的確是在你身邊無疑吧?」
車簾外細碎的風吹進來,將唐雲瑾的髮絲吹的凌亂起來。
她紅.唇微微抿起,「如果王爺要問這個的話,或許你我又會站在對立的場面,這應該不是王爺想看到的吧?」
「……好,本王不問你了!」
即便是已經破碎的關係,他還是想一點點粘合起來。
為了讓她心情能更好一些,夜宸寒沒有直接回王府,而是帶她去玉竹堂名下的涼菜鋪子。
上一次吃,是唐雲瑾帶著孩子跟夜若雲一起。
「天熱,這家鋪子的菜聽說不錯,以前你來吃過,如今本王也想試試口味。」
「王爺想要什麼口味的,我讓人安排。」她語氣淡淡。
「你吃什麼,本王便吃什麼?」
話語間,似是在順從她。
唐雲瑾杏眸微動,「我吃的,王爺未必能吃。」
「本王可以慢慢適應。」
試著去迎合她。
這或許是唯一的機會了。
她面不改色,心底卻是一聲冷笑。
走進鋪子選好位置坐下後,唐雲瑾直接讓小二把招牌辣鹵涼菜全部按小分量各自上一份。
每一份上都有不少的紅色小米椒,光是看著顏色便尤為艷麗,給人一種危險的感覺。
唐雲瑾夾起一塊滷牛肉放進嘴裡,面不改色的吃著。
上輩子她就愛吃辣,小米辣的程度,對她來說也就算個微辣,畢竟她怎麼也算吃過印度魔鬼辣的人。
但夜宸寒跟著夾了一塊送進嘴裡吃起來後,臉色就瞬間變得不一樣了。
剛入口便被嗆到,強撐著將嘴裡的肉吃下,他開始瘋狂喝水。
看著眼前男人狼狽不堪的樣子,唐雲瑾心底又是一陣冷笑。
這是他自找的。
現在這麼賣力的討好她有什麼用?很快她就要徹底從他的世界消失了!
「看著本王作甚?」喝完一杯水,夜宸寒故作鎮定,實際上嗓子裡的辣痛火燒感一點也沒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