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自然要成全他

2024-09-01 20:21:15 作者: 瀛歌

  「所以真實身份是什麼?」

  席演表情有些奇怪。

  「我們動用了北區的信息網絡以及南區的情報系統,最終得出來的結論是他就是個平平無奇的狗仔,平時主要就是以挖掘一些猛料為生的。」

  這個真實身份確實讓容襄有些驚訝。

  一個平平無奇的小記者,真的有那麼大的本事能學會易容術嗎?

  這太反常了。

  「如果他的身份真的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的話,怎麼會在知道你們有辦法查到他的真實身份之後就自殺呢?」

  說起這個易容成醫生的記者,倒是確實有幾分本事。

  當時遇見他的時候,容襄還沒有完全復明,因此沒有看見過他易容的全貌。

  

  後來聽現場的人說,他模仿那個醫生的臉幾乎已經模仿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以至於當時和那些醫生護士們幾乎全部都被他矇混了過去,完全沒有發現任何異樣。

  所以就這麼讓他混了進來,最後引發了那樣的混亂。

  雖然說賀雯這樣的蠢貨引不起什麼樣的大的騷亂,但是這件事大家都知道絕對沒有那麼簡單。

  那個人的易容技術好成那樣,按照賀雯那點可憐的人脈,絕對找不到這樣的人。

  那麼又到底是誰在背後指使著這一切呢?

  這件事肯定是要查清楚的。

  但是只有這一條路能走。

  那就是從這個人會易容的記者身上下手。

  但是沒想到他的反偵察能力居然高得離奇。

  以至於一開始派出去尋找他的人並不是什麼十分精銳的分支里的,才會被他一而再再而三地逃脫。

  到最後正視起這個問題,好不容易再找到他的時候,他卻因為長時間的追捕心裡出現了狀況。

  最後選擇自殺了。

  自此,這條線索也徹底斷了。

  容襄微微蹙眉,眼底滿是考究。

  確實一直到現在都沒有想通這個人到底是誰的人。

  M洲相關的勢力她已經全部調查過了一遍。

  但是並沒有找出任何可惜的組織或者勢力。

  這個人就好像憑空出現的一樣。

  但是怎麼可能會是憑空出現這麼簡單呢?

  就在容襄沉思之際,商沉突然勾了勾她的小拇指。

  容襄疑惑地抬頭看他。

  商沉卻沒說什麼,只是一言不發地牽著她走了進去。

  容襄感覺商沉有什麼話要說,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沒有說出來。

  這倒是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於是在商沉牽著她走進門的小小一段距離中,容襄至少問了商沉好幾遍。

  不過商沉一直不動如山,一句話都沒跟她透露。

  容襄問到最後自己生悶氣,乾脆甩開商沉的手,什麼也不說,自己跑遠了。

  不過很快就會被商沉追上就是了。

  商沉追上容襄之後又不容抗拒地強勢地握住了容襄的手,不管容襄明里暗裡怎麼想掙脫都失敗了。

  商沉只是緊了緊握著的容襄的手,表示安撫。

  「阿襄,我只是想讓你放寬心,我回來了,不用那麼緊繃著,你可以試著依靠我。」

  雖然容襄很懷疑商沉這話並不是一開始想說的,但是商沉的眼神實在是太過於認真了,就這麼看著她,讓她很難有辦法不接受。

  容襄眨了眨眼睛,看著商沉,眼中是抹不開的疑惑:「真的?」

  商沉沒說話,只是看著她的眼睛,然後點頭。

  容襄嘆了口氣,終究還是轉過身去,繼續往前走。

  算了,就當是相信他了。

  至少是真的不用她操心了不是嗎。

  容襄跟商沉走進大廳的時候,商沉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把她扯到了身後。

  明明一開始是她走在前面的。

  容襄一臉疑惑地看著商沉,商沉則是目不斜視地先她一步走進了大廳。

  很快容襄的這個疑問就被解除了。

  因為商沉剛一走進去,就迎面飛來一個古董花瓶。

  雖然花瓶在空中高速旋轉,但是容襄依稀還是能辨認出這是很久之前裴庭出席的最後一場拍賣會天價拍下來的一個古董花瓶,好像是好幾個億吧......

  當時好像是說,因為他的妻子很喜歡這個花紋,所以愛屋及烏,把整個花瓶都拍回來了。

  容襄心裡很清楚,跟母親有關的東西,裴庭怎麼會那麼隨便地就扔出來了呢?

  容襄心裡只有一個猜想,那就是裴庭絕對是故意的。

  絕對不會故意刁難她,那還能是誰呢?

  肯定就是商沉了。

  所以商沉才會那麼篤定地把她拉到身後吧。

  估計這也是裴庭考驗他的一環。

  容襄在心中默默地嘆了口氣。

  商沉這接下來的日子好像還是不會好過啊......

  估計出別墅之後選擇先來這裡而不是先去醫院也是因為這個吧......

  感覺商沉現在身上不掛點彩是不太可能的了。

  裴庭怎麼會讓他安安穩穩地走出這座莊園?

  商沉也確實沒讓人問失望,他徒手接住了那隻古董花瓶。

  沒有磕著碰著一點。

  古董花瓶現在牢牢地握在他指骨分明的手中。

  容襄再一抬眼,大廳里除了她和商沉,就只有兩個人——

  一個是正襟危坐看著十分怒氣十足的裴庭,一個是臉黑的和鍋底一樣馬上就能出去殺人的裴清洲。

  容襄的心跳都默默加快了。

  這確實是以前從來沒有想到過場面。

  居然還有有人因為自己的戀愛,而......

  商沉雙手拖著那個古董花瓶,然後動作十分沉穩而又迅速地將花瓶放回了原位。

  哪怕並沒有人告訴他這個花瓶原先的位置到底是在哪,到底應該怎麼擺放。

  但是他全部都做的很完美。

  容襄偷偷觀察了一下裴庭的表情,感覺他的臉陰沉得更厲害了,好像更生氣了。

  只見裴庭重重地「哼」了一聲,然後再開口的時候好像聲音都在抖。

  「商二爺倒是手眼通天好大的本事,連裴家都快被你給拿下了,接下來是不是要吞併整個M洲啊?」

  「我倒是很好奇,商二爺如今這麼大的膽子,到裴家來都敢單槍匹馬了,真不怕我不講道理,直接讓你走不出這裡?」

  裴庭這話說的一點都沒客氣,簡直是把自己對商沉的所有不滿全部都加諸在了裡面,語氣要多可怕有多可怕。

  就連容襄聽著都忍不住一個哆嗦。

  畢竟她從來沒有見過裴庭這麼嚴肅的時候,真的有點嚇人的。

  商沉將古董花瓶放置妥帖,然後又走到了容襄身邊,隨後牢牢握住了容襄的手。

  他緩緩開口:「我今天既然敢單槍匹馬到這裡來,就證明我不怕這些,生與死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我所在意的,不過是不能長久地陪在她身邊罷了。」

  「不是要吞併M洲,是要讓她在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一處地方都有自由行走受人尊重的資格。」

  「我的一切,都是屬於她的,只要她願意,我名下的一切都可以是她的。」

  「我什麼都不要,只要容襄。」

  商沉這話說的慢條斯理而又沉穩,卻又給人一種不容置疑的自信之感。

  這話的口氣不可謂不大,就連裴庭都多看了他好幾眼。

  拋出商沉和容襄的事情,平心而論,裴庭是承認,商沉如今的成就膽識見識以及各種手腕,都比當年甚至現在的他自己都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的。

  裴庭看著容襄,然後又看了一眼商沉,最後終究是放緩了語氣對容襄道:「阿襄,真的確定就是他了嗎?」

  容襄堅定地看著裴庭,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地就點了頭。

  「爸爸,我確定,就是他。」

  「除了他,不會再有別人了。」

  裴庭終究沒能再說什麼,他只是傷感地看了一眼那個花瓶,把花瓶當成了寄託,像是在看著某個人。

  既然是容襄喜歡,他自然不會再多說什麼。

  只會無條件支持。

  「找個機會,一起回國,看看你母親吧,這麼大的事情,她不在可怎麼行。」

  提到容琬青,裴庭的眼圈罕見地紅了,裴清洲和容襄也是。

  容襄輕輕地點了點頭。

  「好。」

  直到容襄和商沉走出大廳的時候,一直沒有開口的裴清洲才看著容襄離開的方向問了一句。

  「爸,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是感覺阿襄不太對勁。」

  裴庭同樣看著容襄的背影。

  「你也發現了?」

  兩個人相顧無言,眼中是濃濃的擔憂。

  「阿襄這個警惕程度,想要催眠是不太可能的。」

  「也就是我,我們沒有辦法知道她的異常是什麼,她到底還有什麼心事。」

  知道容襄可能會有異常,但是不知道具體是什麼,才是最難辦的。

  因為不知道她到底會在什麼地方表現出來,又到底危不危險。

  ---

  商沉醒了,容襄可以開始干自己的正事了。

  商沉出事的時候,她的仇還沒有報完。

  這一下,也算是把所有人都湊齊了。

  正好一一做個了解。

  一個都別想跑。

  容襄此刻正端坐在蝰科鱗地下拍賣場的拍賣台上,姿態閒適。

  這個地方,這是她第一次看見全貌。

  上一次來的時候,她是一件任人觀賞的拍賣品。

  就被放在玻璃展台里展出。

  被人肆意言語侮辱嘲弄,所有人都將她當作一件即將會落入自己手上被玩弄的玩物,沒有人會把她當成一個活生生的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

  也是在這裡,她的自尊被狠狠踩碎,碾碎在地上,讓她失去了找回自我的自信心。

  容襄知道,還有個後遺症,沒有顯現出來。

  只有她自己知道。

  再次回到這裡,她和台下這一群人渣之間的地位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她依然在上面,但如今她是主宰一切的那個。

  這些人已經被困在蝰科鱗許久許久了。

  已經許久許久沒有見過鮮活的陽光了。

  所以當席演等人推開那扇塵封已久的大門的時候,那些在裡面的人全部都下意識地捂住了自己的雙眼。

  陽光太刺眼了,他們的眼睛不太能受得了。

  等有人適應了這種光亮,才終於開始興奮大喊:「是不是有人來救我們出去了?!」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開始沸騰起來,整個場子就和要炸了一樣喧譁。

  「終於!終於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天知道我這十幾天是怎麼過來的,每天給那一點點吃的,我已經快餓的想吃人了......」

  「他媽的那個臭碧池,等老子出去一定不會放過她的!老子一定要弄死她!」

  「想自殺都不許......唉......隨便吧,反正也不想活了。」

  「......」

  喜悅興奮的有,滿懷期待的有,悲觀厭世的也有,更多是在詛咒和謾罵容襄。

  容襄雙手抱臂,隨後敲了敲大門。

  聲音簡直震耳欲聾。

  隨後整個場子又瞬間安靜下來。

  所有人都愣愣地看著站在門口逆著光的容襄。

  全部石化了。

  容襄則是微笑著看著剛剛那個放狠話的,然後笑著問道:「這位先生,想弄死誰?我麼?」

  那人臉色一變,但是騎虎難下,索性直接破罐子破摔,想著反正自己也活不了了,不如硬氣一把。

  「他媽的,就是老子說的怎麼了?!關了老子那麼久,還不許老子想弄死你個小碧池了嗎?!表面上裝著那麼清高的模樣,現在這樣不還是靠著出賣自己的身子得到的嗎?你跟老子裝什麼裝?!」

  容襄沒那個興趣跟他打嘴仗,畢竟等會要殺的人有點多,把時間浪費在這麼一個人身上完全不值得。

  於是容襄微微抬了抬手,席演瞬間會意。

  隨後開始給手槍上膛,然後對準了那個人。

  那人被人拿槍指著腦門,也知道慌了,慌亂間突然想起來什麼。

  之前被關著的時候全部都是些手下來送飯什麼的,完全看不見一個管事的,所以他威脅的話都沒辦法說出口。

  現在可以了。

  於是那人大喊著:「你們知不知道蝰科鱗背後是誰啊?你們知不知道我和那人什麼關係?你們真的以為殺了我能全身而退嗎?他不會放過你們的!」

  容襄此刻端坐在椅子上,聽到這話仿佛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

  「要不你想一想,既然他這麼有用,為什麼你們被關了這麼多天,他連一點動靜都沒有呢?」

  那人不服氣,還是梗著脖子硬氣道:「那是因為他老人家平時太忙了,根本沒有時間關注這些事情!等他知道你們就完了!」

  氣氛都到這兒了,容襄自然要成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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