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真狼狽吶……你現在的樣子

  「封沫！伸手！」君司珏朝封沫伸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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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站在搜救艇上，嚇得夠嗆。

  因為之前在「失蹤」規則里差點被淹死，又恍惚間看見自己離世的哥哥，導致他現在有了嚴重的恐水症，不敢游泳，連忙催促旁邊的警員道。

  「小李，你們分幾個人去救封沫！快！她快溺水了！！」

  警員小李不解地瞥了他一眼。

  「端木先生，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您怕什麼？」

  「您和幾位軍人同志之前報告裡不是說了判官會游泳嗎？這麼緊張幹什麼！怎麼，隻手遮天的判官沾點水就不行了？」

  封沫：「……」

  封沫蜷起自己骨折的右手，用左手劃向搜救艇，從湖裡爬上去。

  她很有自知之明，本就沒指望這些人會大發慈悲來救她……之前通過微型電視，封沫就知道世人對判官的態度已經恨之入骨。

  王雅他們回去將自己「手足相殘，臨陣脫逃，殘殺隊友」的惡行廣為宣傳……所以現在，世人在「盛極必衰」和「百分百拉仇恨」buff的影響下，對她更是恨不得千刀萬剮。

  故而從官方公職人員對封沫的態度就窺見一斑……沒有見面一槍崩了自己的人，都屬於比較理智的那部分了。

  「好久不見，大偵探。」

  封沫彎唇笑道。

  她全身的衣衫都濕透了，一步步地往君司珏這邊游過來。這深秋里的水本來就冷，臨近傍晚更是冰冷刺骨。

  君司珏見封沫自己爬上了甲板，便伸手扶了她一下，卻被封沫「啪」的一聲，揮手打掉了。

  他微微一怔，低頭看著面前的金髮女孩。

  封沫抬起頭來，眸光閃亮。

  「……封沫，你為什麼要帶著戰備資源逃跑？」君司珏問她。

  不等偵探S說完，旁邊便傳來了封建國對別人的冰冷咆哮。

  「我沒有這個女兒！」

  「不用管我！」

  「押回警局審訊！」

  封沫抹了把臉上的水，入手是一片刺骨的冰涼。她嗤笑了一聲。「走吧。」

  君司珏張了張嘴，啞聲問道。「我不太理解你的一些行為，你之前幫軍隊通關『消失』的規則，但又在最關鍵時期偷走了戰備資源？還有挾持封哲元，你不覺得前後矛盾嗎？」

  「榮軒隊長呢？」

  封沫百無聊賴地站在船首。

  她還穿著那身深色的兔子玩家的服裝，雪白的兔耳聳拉在耳旁，渾身寫滿了字，隱隱往外滲著血跡。

  「我不知道原因。他回來就昏迷了，到現在都沒有甦醒。」君司珏皺眉。

  封沫點頭。「原來如此。」

  「S，這段時間我和哥哥誤入了一個規則，在裡面進行一場淘汰制的篩選。」

  封沫目光注視著波光粼粼的湖面，裝作可惜地嘆了口氣，用詠嘆般的腔調說道。

  「所以呢？」君司珏問。

  「最後一場，我們出現在了這裡。」

  封沫轉頭，笑著看向面色不太好的主角，緩聲又殘忍地告訴他——自己與哥哥仍在規則遊戲中的事實。

  她說道。「你放心，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我是判官，沒有殺完所有詭異前，我是不會死的。」

  這句話說完後，明白她意思的君司珏臉上血色盡失。

  他看著這矮了他兩頭、渾身濕漉漉的女孩，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一會才扯了扯唇角，僵硬地問道。

  「你準備再次殺掉他嗎？」

  封沫低笑了一聲，抬眸對上男人漆黑而沉鬱的雙眼，語氣淡然地說。「可能吧。」

  君司珏的瞳孔劇烈收縮，眼中的困惑與恐懼同時出現。「封……沫！」

  他喃喃念了一遍，眼神複雜。忽而卻見封沫似乎被湖水嗆到，拼命咳嗽起來，咳得眼眶發紅。

  「你做得到嗎？」

  【你做不到，我會阻止你的。】

  君司珏唇角微微下壓，面無表情地看著封沫狼狽咳嗽的模樣，後退了幾步，藏在袖口的手早已捏緊成拳。

  實際上是被被喉嚨里泛起的血沫嗆到的封沫，抬起水眸，忽而聽到他失望的話語。

  「真狼狽吶，封沫……」

  「你現在的樣子。」

  ————

  封沫盤膝坐在甲板上，想起了網上那些人翻出的原主的一些照片，最為突出的就是那張在母親葬禮上的照片。

  照片上的惡毒女配，面容稚嫩，一襲藍色連衣裙，站在教堂議論紛紛的眾人前，厚重的劉海遮住半邊臉頰，一雙深邃的藍眸呆滯地望著周圍，仿佛在害怕一樣。

  封沫很清楚這些照片被翻出來會招來多大的輿論，會有多少忠實信徒對她幻滅。

  因為在母親葬禮上的惡毒女配竟然不是正常人會有的傷心，也不是感情淡漠者表現出來的冷漠，而是害怕。

  讓人難以費解的害怕。

  她竟然在恐懼自己母親的死亡？！

  這樣普通懦弱甚至人品低下的人，怎麼配成為她們的信仰？

  【沫沫，其實我不明白，為什麼惡毒女配一定要和主角同歸於盡，明明都是正義，為什麼不可以共存？】棉花糖纏住了封沫的脖子。

  【這是因為…她的信念是扭曲的，是極端的……因為是扭曲的，所以遲早會走向滅亡，死在信念里才是這種人最好的歸宿。】

  船很快靠岸了，封沫支撐著濕漉漉的身子，吃力地站起來。

  她搖搖晃晃地走了幾步路，然後踏上岸邊。忽而，身後傳來了「噠噠噠」急促的奔跑聲。

  不等封沫回頭，便聽到旁邊警員發出驚叫「小心！」，頓感不妙。

  封沫朝身側躲去，但與旁邊驚懼嚇傻的工作人員對上視線後，還是身形一扭，選擇跳入湖裡。

  卻不想還未跳入湖中，一把鋒利的尖刀就已經橫在了她面前，避無可避。

  「封沫！」

  「端木！」

  「哲元！」

  就在封沫以為自己就要命喪當場時，封哲元開槍了。「砰！」來人在劃傷封沫後，被一槍射中了肩膀，刀子掉落在地。

  跌坐在岸邊的封沫，在無數閃光燈下盡顯貪生怕死之色，第一時間不去管救了自己的封哲元以及為她擋刀的君司珏，而是將那把刀子踹進了湖裡。

  封沫鬆了一口氣。

  「……」封哲元神色有些冷漠，捂著君司珏手臂處的傷口，用著一種「果然是看錯你了」的目光，冷冷注視著她。

  剛剛有兩個持刀者要殺她。

  離得近的歹徒，被君司珏用胳膊擋住了。而離得遠的那位也在劃傷封沫後，被封哲元用槍擊傷了。

  封沫看著君司珏被捅傷的傷口，看著那鮮血順著他細白的手指一滴滴地落下，很快匯聚了一灘血窪，疑惑地抬頭，似乎對他的行為很是不解。

  這時候，其他人才反應過來，紛紛將那兩位持刀者按倒。

  捅傷君司珏的那位好像還是粉轉黑的狂熱粉，被按倒前還在面色猙獰地咒罵著封沫，幾乎瘋狂地尖叫。

  「封沫！你去死啊！快點去死！你太令我失望了！瞧瞧你做了些什麼！！！你不配擁有判官這個稱號！快點去死啊！！！」

  封沫的神情很是冷漠，面無表情地看了眼周圍譴責的目光，旋即轉身坐上警車。

  她離開後，其他人都神情複雜地看著竟然為殺人犯擋刀的警探之神，不敢多言。

  旁邊一臉凶厲狀若瘋魔的持刀男子目光狠厲地看向那位還在叫囂著「封沫去死」的狂熱粉。

  比起這位粉轉黑的信徒，他是妻子死在判官手裡的真正仇家。

  而像他們這樣的人，有無數個。

  「封沫！你怎麼對得起我們純粹的信仰！」

  「封沫！你去死啊！我曾經那麼喜歡你！你怎麼不去死啊！」

  「封沫為什麼要叛逃！推親哥去死的你憑什麼擁有裁決我們的能力！你有什麼資格得到我們的信仰！！」

  「封沫，你令我太失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