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嗜血畫家封南牆
2024-08-29 20:34:17
作者: 稻荷神
穆蘭的眼睛裡續滿了淚水,瞳孔完全充血,眼眶變成了一片血色!腦袋也在短短几十秒內瞬間放大了數倍,猶如撐爆了的足球!
再接著更恐怖的事發生了,她的耳朵、四肢筆直地從身上脫落下來,異常駭人!仿佛被人生生用筆鋒將她裁成四分五裂,傷口不見一滴鮮血!
穆若輝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在看到女孩眼裡求救的訊息後,他跑上去推開嚇壞了的醫生,拼命地抱住自己的孫女,不讓她繼續膨脹。
但他孫女的腦袋還是在下一刻炸開了,猶如連鎖反應,醫院裡的第三大樓此起彼伏發出了人體爆炸的聲音。
仿佛親人之間心靈的感應,老人跌坐在地上,看著滿地的鮮血,顫抖著嘴唇。「有兇手,有兇手,不是傳染病!不是傳染病!!!」
「我要殺了他!我要殺了他!」老人像是瘋了一般,從地上爬起,抱著自己孫女頭顱的碎片,拎起水果籃里的刀子,朝外衝去。
他眼裡流滿了眼淚,怨毒,絕望,悲憤充斥在他的目光中。隨著他的大喊,所有的醫生都露出了哭泣的表情——他畸變了。
穆若輝就是哭泣樂手。
以前只是不斷的死亡,嚴雪無從得知那些間接或者直接殺害她的畸變者的過去。現在倒是因為這場穿越,得知這一切發生的始末。
正當嚴雪在思考「穆若輝既然已經畸變了,為什麼第二天還是死了」的問題時,一陣熟悉的二胡聲響起,時間再次倒退了。
第三次穿越,時間來到了2075年6月7日的下午2點30分,封家主宅。
嚴雪沒想到自己竟然有朝一日能來到這陌生的家裡來個一日游。她望著眼前昏暗的別墅群,暗暗想道。
比起冷靜的嚴雪,在看到這別墅的第一時刻,所有人都感覺自己面對的是一隻靜默地蟄伏著的擇人慾噬的恐怖巨獸。
【畸變是從封家開始的。】這是所有人默認的事實。
現在他們就要進入這畸變的源頭。
嚴雪舔了舔乾澀的嘴唇,視角跟著前方穿著濕噠噠的血紅色裙子的女人移動著。她記得這個人,兩年前對方穿著同樣的裝束衝進院子裡捅了自己。
——她的生母,封裕。
【呵,真有趣,竟然重現了這件事。】意識里傳出一聲低低的嗤笑。
嚴雪有些意外自己血緣上的那位母親竟然也隨著她一起穿越了,但她並沒有開口與對方交談的意思。
事實上,直到現在她都在冷漠旁觀著。
封裕於她,只是血緣上最親近的陌生人而已。
她的視角里:
封裕握著剪刀,踮著腳跟走向了兒子的臥室,封南牆在看到她之後,並沒有停止手上的作畫,五顏六色的顏料在紙面上顯得異常的艷麗。
「媽媽的紅裙子好看不?」封裕問。
在看到封南牆在做什麼後,她鼓起的血紅眼睛看向地上鋪滿的畫紙:「該死的!你又在畫畫!你個沒用的廢物!和你姐姐一樣!廢物廢物!」
「你不懂我的遊戲。你看,羔羊們多可愛啊!」
封南牆拿起筆在紙上小心塗抹著,鮮紅的筆觸在慘白的紙張上非常刺眼。時不時抬起眼看向電視裡正在播放的節目。
嚴雪記得封裕剛進來時,封南牆的紙上並沒有紅色顏料,但在看到他鮮紅的嘴唇和咬破的手指後恍然大悟。
【果然是他幹的啊。】嚴雪想。
她經歷太多太多次死亡了,之前看到穆蘭的死法時,她就想到了嗜血畫家的能力。現在一看,果然是他。
而察覺到穆若輝孫女的死與封家這位養子有關聯的不止嚴雪一人。有眼尖的人士就發現在地面上的一張酷似穆蘭裝扮的畫,上面塗滿了鮮紅的染料。
現場的封裕看到那些畫後,表現得更為憤怒,紅裙子揚起鋒利的弧度,五指緊緊地抓著剪刀,罵道。「去他媽的遊戲,該死,都該死!」
「是的,在你眼裡,所有人都該給你染裙子!可是羊羔們這麼死了,不是可惜嗎?」封南牆笑得斯文敗類。
「看這樣,做一場遊戲。」
隨著封南牆將血紅色的筆觸將紙上的那些小人一點一點塗抹掉眼睛,耳朵,四肢,電視上的那些人們的眼睛也開始充血,四肢掉落。
封南牆用力塗抹著,血紅色的顏料塗掉了那些人的頭顱,電視對面也如煙花般炸開。他笑得極為嗜血。「多有趣,不是嗎?」
「廢物,叫你別畫了!你知道麼?」
封裕也沒想到自己養出了這麼個變態玩意,果然被封南牆的行為激怒了,猛地揚起剪刀,捅進了封南牆的身體裡,一刀又一刀。
「廢物廢物!」
「哈哈哈,可你口中的廢物也能用紙筆掌管別人生死呢……」封南牆笑得非常開心,哪怕身體已經被捅成了馬蜂窩,笑容還是很優雅的。
「你口中的廢物唱歌也很好聽呢。你恐怕沒有聽過你女兒唱歌吧?我和封沫可不是廢……廢物……我姐姐她不是……」
封裕終於忍不住發狂,用剪刀瘋狂地捅向封南牆。封南牆悽厲地笑著,身體卻慢慢軟了下去,再也不見任何氣息。
看著這樣的畫面,所有人陷入了久久的沉默。但這時,封裕滿不在乎的聲音卻突然響起。【哦,現在看來我罪行被公之於眾了呢~】
聽到這個聲音,所有人眼前就仿佛具象化了一個涼薄的血紅色身影。【沒辦法呢,我剛畸變的那時候可是相當的暴躁,和我有同樣感受的人不少吧。】
和她同樣殺了人的人根本不敢當眾回應封裕這句話。
【真是無趣。】末了,封裕只好又意興闌珊地涼涼加了一句。【嘁,再看這畫面可真髒了我的眼睛,廢物就是廢物……】
所有人又被刺激得沉默了。
而封裕卻像完全沒事兒似的繼續嗤笑了一聲——反正親女兒不認她,邪神又已經死了,國家必然會清算這一批畸變者。最後活得肆意點,不好嗎?
「可你為什麼要聽那場演唱會?」嚴雪問。
封裕沉默了。
「被我畸變能力影響的只有看了那場演唱會的人。正如封南牆說的你恐怕沒有聽過封沫唱歌,但你為什麼最後要去看這場演唱會!」
「閉嘴啊!你給我閉嘴!」仿佛被戳到了最難堪的一面,剛才看見自己殺人錄像被曝光都沒有失去優雅的紅裙子夫人歇斯底里道。
「你對封沫,你的女兒有感情吧?」嚴雪淡淡道。
「她不是我女兒,她不是我女兒,我沒有錯,我沒有錯。」
畸變者本來就極易陷入瘋魔,嚴雪幾句話就瓦解了封裕的心理防線,開始瘋言瘋語起來。剛才的理智不復存在。
幸好嚴雪沒有在封家長大!
本來大家還以為是封沫那麼壞一定是她自己的原因,現在一看封裕對親女兒都這態度,基本上所有人心中都已經有了答案。
藏污納垢的封氏腐朽已久,早就完了。
一陣激昂的二胡聲響起,時間又雙叒倒退了。
這次倒退,嚴雪明顯感覺到了有些力不從心。她甚至能夠清晰地聽見自己那劇烈跳動著的心臟聲,這種跳得讓人發瘋、恐懼的感覺,讓她覺得好像是一隻手扼住了她的咽喉,讓她無法呼吸……
在這種恐怖的壓抑感中,嚴雪猛然驚醒,睜開眼睛的瞬間,發現自己來到了一個極為熟悉的場景——這是章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