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穿紅雨衣的女人
2024-08-29 20:32:50
作者: 稻荷神
即便隔得老遠,封沫也能隔著對方那厚實雨衣,看到對方從肚臍開始裂開至頭顱的密密麻麻的尖牙。這哪裡是個人,分明就是一張大嘴。
【雨天看到穿紅雨衣的人,絕對不要和她搭話。】
封沫記得女主跟她說過這個規則,原來她說的紅雨衣就是指的這個東西啊。
「可是她問我……」
「裝作沒發現她,往回來跑。」
封沫發號施令。
章荷在與紅雨衣對視的那一剎那眩暈後,竟出乎意料的冷靜了。
她攥緊拳頭,冷靜地轉身,努力表現出沒有發現對方的模樣,低下頭往回跑。即使她剛剛聽到那些爬行的聲音就在電梯那。但發號施令的封沫就是有種魔力,讓她無條件相信她。
【叮!】旁邊的電梯門開了。
「姐,你按的電梯?」
章荷遠遠地看見了封沫站在電梯前的身影,露出了笑容,卻發現封沫的表情也是疑惑的。
【不,不是她開的。】章荷心底的恐懼再次涌了上來,剛要遲疑,就看到封沫很不耐煩地對著左邊電梯裡面說了什麼。
率先冒出頭的那個染血的面孔,面帶微笑地縮了回去。
【啪嗒。】電梯門再次關上。
章荷瞪大了眼睛,看向封沫。【臥槽,好厲害!】
「噓~」封沫卻將一根手指放在了嘴唇上,看著緊貼著章荷的紅雨衣,把她扯進了自己剛剛乘坐上來的右邊的那座電梯裡。
然後章荷才看到了剛剛自己所站的地方站著一個細長的紅色身影,身上徒然驚出一身冷汗。
直到電梯門再次關上,她的眼淚才敢繼續飆出來,問。「那是什麼?」
「神侍。」封沫道。
普通人遇到畸變者可能會死,但也可能變成傳染者,最後被女主的藥劑救活。但遇到神侍卻是絕無生還可能了。
神侍,神明的保護者,和神是同類的生物,但更具攻擊性。連卓婭都不願意輕易招惹其他神靈的神侍,因為那些東西沒有任何理智可言。
章荷疑惑地看向她,等她解釋。
封沫卻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很榮幸,你在被哭泣樂者和冥園管家看上後,又被那東西看上了。」
「姐姐你不要開我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章荷說著眼淚就止不住了,一聽就知道封沫說的那個哭泣樂者和冥園管家不是什麼好東西。
「債多不壓身嘛。」
封沫聳聳肩,笑眯眯問。
「小妹妹,你從哪得到我的電話。」
章荷乖乖說了。「節目組的徐靜小姐跟我說的。」
得救後的她異常依賴封沫,基本上有問必答。
「哦。」封沫點點頭表示明白。
然後,章荷就見到封沫撥通了一個電話,在她面前露出了特別資本的嘴臉,讓那邊把那個徐靜小姐辭退。她頓時瞪大了眼睛。
封沫打完電話,看向她。「你怎麼這副表情?」
「姐姐你就這麼把徐姐辭了嗎?」章荷有些著急。「可她只是給我……」
「等等。」
封沫捂著嘴嗤笑了一聲,一雙美而大的琥珀色眼睛上下驚奇地打量著她。
「你……不會真覺得我是什麼好人吧?」
仿佛櫥櫃裡沒有生命的冷血娃娃,她拍拍對方的腦袋。「小妹妹,我過來只是想得知『誰將我的私人電話告訴你的』這個問題的答案,並不是特意來拯救你的。」
章荷很想說「這種問題電話問不就可以了嗎」,但她永遠不知道惡毒女配在意的點在哪,也許人家就是怕被鬼來電篡改了電話內容呢?
「好了,小妹妹,你自求多福吧。」封沫看著下降到一樓的數字,對她說道,眸光里不帶一點溫度。「姐姐我走了。」
「姐姐你可不可以……」章荷抱住她胳膊。
「不可以。」封沫毫不猶豫地拒絕。
章荷目送著封沫開著超跑離開,這才想起來給她出門在外的姐姐打電話報平安。
————
章彲回到小區後,就立刻聯繫了保安,然後在發現電梯停在五樓不動了,便自己率先衝上了樓。
但等她上了樓才發現家裡的燈壞了,自己家的大門也開著,裡面還站了一個人,看起來像是她妹妹。
章彲遲疑地叫道。「小荷,你在裡面做什麼?」
「嗯,姐姐。」人影用妹妹的聲音應了一聲,在她呼喊間已經到了近前。
章彲發現對方越往近,越不像自己的妹妹,反而細長高挑得像是根竹竿。她強行壓住了自己家可能進賊了的恐懼感,這時候想跑已經來不及了。
她掏出手機,打開手電筒。
「啪——!」
燈亮了,瞬間照亮了昏暗的屋內。
眼前的人也清楚地映入她的眼中。
一位彎著腰看向自己的身披雨衣的女人。
但……
從臉到脖子再到胸腔都裂開了,露出裡面密布的森白牙齒,淡黃色的涎水從那條線緩緩流出,在章彲手機燈光亮起的瞬間,就將她包裹了進去。
啪嗒,手機掉到了地上,按亮了接聽鍵鍵。
「姐?姐?姐你在嗎?」
「在。」
「小荷,我在家,你去哪了?」手機里傳來了章彲溫柔的聲音。
————
嚴雪來到了這個小區。
在監控中看到封沫,打亂了她很多計劃。但現在不管是封沫掐斷監控是想做什麼,或者準備做什麼,她都會讓那個蠢貨在作惡前,就懸崖勒馬。
正這麼想著,嚴雪手腕處的畸變監控設備突然亮起了耀眼的紅光。她的手指放在上面點了兩下,屏幕上標註的地點便顯示了出來——正是她現在準備前往的那棟樓。
就在這時,她的手機上也收到了一條簡訊。
「屋裡,紅雨衣,救我!」
嚴雪拿著手機,看著章彲發來的「紅雨衣」三個字,心裡寒意深重。
神侍出世,那神降也不遠了……被紅雨衣殺死不下三十餘次的嚴雪,內心裡還殘留著對這種東西的深深的恐懼,隱約感覺到封沫這次可能凶多吉少了。
她猛然抬頭看向面前的這棟樓,心中的不安越來越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