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她是在全民畸變後還作死招惹自己的傻逼
2024-08-29 20:31:00
作者: 稻荷神
雖然此時封沫看起來並沒有產生精神污染的異狀,但經歷過這麼多次,嚴雪對這個場景也熟悉——最開始的異常,就爆發在對方邀請她的這場宴會中。
看著映照在落地窗上的那輪明艷又詭異的紅色彎月,嚴雪沉默了片刻,然後緩緩拉住了那隻帶著她往前走的手,彬彬有禮地詢問道。
「封小姐,您邀請我來你的生日聚會是有什麼事嗎?」
她早在多次死亡循環中得知了最初是誰舉報了她作弊,但這本來就是她故意為之,引對方跳到坑裡,故而面上不見半點的端倪,目光波瀾不驚地看著封沫。
「我……我有些話想跟你說,你過來不就是來赴我的約嗎?」封沫甩開握著的手,站到嚴雪面前,用手帕頗為侷促地擦著指尖。
一些看不見的物質隨著她的笑,融入了笑容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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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雪只看了這草包美人一眼,便猜出了其中估計有封家家主想要修復聲譽的意思。她對這位養父臨終前提及的生母無感,抬頭看了眼宴會廳中央的鐘表,便十分冷淡地說。
「我這次不是來赴你約,只是想取些食材用於研究,只怕不太方便。」
和老實巴交、為了給養女湊學費被車撞死的養父不同,嚴雪生來就具備了生父的聰明專注和生母的偏執瘋狂,所以從不覺得低那些豪門貴族一等。
因為不像其他同學仰視崇拜著富可敵國的封家,骨子裡帶著奴性。所以原劇情中,女主最後才能靠著自己一步一腳印地爬上國家首席科學家的地位,成為所有人眼裡高不可攀的存在。
而封沫這位努力且平庸,霸占了自己位置,還時常為了那點錢財鼠目寸光,針對自己的假千金——是在全民畸變後還作死招惹自己的傻逼中的傻逼。
嚴雪就沒有見過像封沫這麼會蹦躂的小丑,殺她都殺麻了,甚至已經懶得搭理對方。在她眼裡,女配是那種挖坑就會往裡跳的白痴,搭理她是侮辱自己的智商。
跳樑小丑get。
自作多情get。
封沫眼神瞟向女主,微微挑眉,順著惡毒女配本來的性格演繹著,一雙淡琥珀色眼眸都帶著微不可查的嬌矜。
那表情好像是說區區一個平民也敢有膽子拒絕她的邀請?
細細軟軟的亞麻色捲髮貼在她臉側,帶著乖張扭曲的奇異美感。
嚴雪一看封沫的表情,就預料到這草包又被自己激怒了,無語地閃避對方撲過來的酒水,不欲與這腦袋裡只有金錢地位的白痴糾纏。
可還沒等她走幾步,身後卻忽然傳來一股大力。
嚴雪被推得朝前栽倒,忽而之前站立的地方,吊燈掉了下來。
「嘭」的一聲巨響,震耳欲聾!
嚴雪回眸對上了封沫那雙滿含怨恨陰狠的眼睛。她額頭泛起了密密麻麻汗珠,神情里是與死亡擦身而過的後怕。
嚴雪還未想清這次吊燈墜落是否與封沫有關?封沫又怎麼預知到吊燈墜落的事?
封沫又沖了過來。
嚴雪心跳驟然漏了半拍。
餘下的碎碴從高空墜落,封沫再次推了一下她,力度用得極為巧妙——剛好在將她推到旁邊時,自己也躲過了飛濺而至的玻璃碴。
嚴雪問封沫。
「你究竟想幹什麼?」
她下意識潔癖發作,想要甩開扣在自己手腕上的手。但想到什麼後,還是將封沫拉起來了,然後儘量使自己的語調在面對這白痴時能保持鎮定。
嚴雪垂眸看著封沫。本來她以為自己已經在無數輪迴里將封沫這個人看透了,覺得對方不會再做出自己意料之外的舉動。
沒想到明明在記憶里被宴會廳大燈砸死一次的封沫,這次居然自己躲開了死劫,還不知是推她還是救她,給了她後背一下……真是出乎她的意料。
嚴雪默默地這樣想著,平靜無波的心微微顫抖了一瞬,面上卻是不動聲色地將封沫的禮數盡數歸還。
「我還有事。如果封同學沒有其他什麼事的話,我要先去忙了。」
她雖然很不喜歡封沫,但對方剛剛陰差陽錯地幫了自己,雖然她並不需要她的幫助,但說話態度還是軟和了不少。
嚴雪很理智。即使經歷了那麼多次死亡,遭受過那麼多次的背叛,她仍然信奉著做事留一線的真理,不會因此就自怨自艾,對這個世界的所有人針鋒相對。
——她更擅長挖坑,讓別人跳。
就比如死亡循環還沒有發生前的這次虛假舞弊事件。
不過,封沫這個草包的恆心毅力卻好像過了頭……
無論自己說了多少次對封家的金錢地位沒興趣,無論自己多少次設計她被路人殺死,她都能每一世都鍥而不捨地貼上來,來找自己的麻煩。
簡直是只甩不掉的瘋狗,嚴雪都懶得理她了。
嚴雪見封沫杵在那裡不動,還在給自己做心理建設的樣子。她本著不想生事的心理,抬步就走。
不過沒走了幾步,嚴雪就被封沫追上,抓住了手。「等等。」
此時的封沫抓著她的肩膀不松,眼睛看著前方,咬了咬唇,聲音很淡但又極為清晰。
她說。「嚴雪,我……我想你應該已經知道了上學期是我誣陷你考試作弊的吧?」
封沫的臉很紅,表情十分侷促,扭過頭看她,近距離下那雙琥珀色眸子還泛著蜜糖般的顏色。
原主對女主做過很多惡劣但沒有腦子的事,封沫此時點出來,可不是想洗白這些行為,而是為了之後讓女主放棄封家做鋪墊。
「所以呢?」
嚴雪沒想到封沫這次竟這麼開門見山地把曾經難以啟齒的事情說出來,當下便停住腳步,看向封沫。
「你到底想說什麼?」
她不屑於同白痴草包計較,但封沫這傻逼卻直接在她這個苦主面前提出了那些事,讓她不得不正視這件事。
嚴雪目光看向封沫抓著她的手,當即因為厭惡而微微皺起了眉,用詢問的眼神看著封沫。
「我……我想說,你知道我為什麼要針對你嗎?」封沫緊緊抓著她的手。
「為什麼?」嚴雪掙開她的束縛。
「令堂的離世我很惋惜,你應該從他口中得知了一些事,關於我和你的身世……我是來跟你道歉的。」
封沫侷促地看著她,目光沒有躲避,緊咬著下唇,又補充道。「是我媽媽讓我來的。她說如果你不接受貧困補助,就要弄死你,所以……」
「你能接受我的道歉,將那件事埋藏在心裡嗎?如果你肯接受道歉,我就騙媽媽說你接受了補助,給你一筆錢,讓你遠走高飛。」
嚴雪覺得她這樣子蠢得離譜,冷笑連連道。「你是來威脅我,還是跟我道歉的?」
「我就非得接受你的道歉,聽你一個名不正言不順、偷了我人生的小偷的要求?」
「封沫,我用不著這種並非真心悔過的道歉,尤其是被別人逼著過來、摻雜你私心的道歉。雖然我對封家確實沒興趣,不喜歡那個漂亮牢籠。但你覺得拿走我不要的東西,就可以高枕無憂在我面前叫囂,那就真的蠢到家了。」
封沫被女主數落得面色發白,但按照女配那極強的自尊心還是沒有表現出來,手指侷促地把玩著酒杯,心虛地低下頭。
嚴雪不想和這草包多說,就轉身欲走。
封沫卻再次追上來,扯住了她的小臂。
嚴雪皺眉。她急著去畸變發生地,被封沫扯住後,有些厭煩地看向她。
封沫眼眶發紅,皇冠發卡在她髮絲間閃著光,但她卻將姿態放得很低,眼巴巴地看著嚴雪。就像是小狗看著肉骨頭。
「你的意思是將封家千金的位置讓給我了嗎?」
「是…不和我搶媽媽的意思嗎?」
嚴雪垂下眼帘,微微蹙眉。她是真的對封家無感。她隨隨便便一個科研成果都能價值千萬,又怎麼在乎這點金錢地位呢?
但封沫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讓習慣性裝好人的嚴雪,不太想把事情做絕。
她看著封沫,沒想到封沫會這麼在乎封氏那點地位。但轉念一想,若是自己雙商平庸,大概也會死抓著這點家財不放,想想也能理解了。
本來剛經歷一場死亡,重啟到這個時間點的嚴雪很累了,但看到這位糾纏了她幾輩子的假千金的示弱姿態和乞求目光,卻又不自覺動容。
【罷了,就當和這個白痴做個了結吧。】
「是的,我對封家和封裕都沒有興趣。」
嚴雪說出了惡毒女配最想聽的話。
封沫卻並沒有表現得那麼開心,避開惡毒女配事先準備好的下藥的酒,沉默地倒了好幾杯,便是然後一句話不說,將那些酒水猛灌下肚。
嚴雪不知她打得什麼主意,默默看著,然後與那雙剪水雙瞳對上。
「你喝嗎?」
封沫為嚴雪斟滿一杯,姿態隨意地遞給了她,然後露出無比玩味的笑容。她的臉頰已經因為之前的自斟自飲,微微醺紅,雙眼迷離,一看就是喝醉了。
「……哦,你恐怕不會喝呢。」
封沫猛地站起了身,將那杯唯一下過藥的酒「咣當」一聲推給嚴雪,一改之前卑微祈求的姿態,仿佛恍然大悟般這樣說道。
嚴雪沒想到她會突然挖苦自己,卻是極為譏嘲地勾起了唇。
虧她還以為能和這個草包做個了結。結果狗就是狗,改不了吃屎。即使許諾了不爭又怎樣,對方換種理由又能咬自己……
難道只能讓她入土才能安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