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死皮賴臉等上場

  【嗨！】

  封沫無聲地朝他們揮了揮手。顯然，莫如歸併沒有發現他身後正在作妖的某人，逮著男主女主就是一通訓。

  「趙漢軒你剛才那個姿勢很好啊，為什麼突然停住？你和曉柔是怎麼練的，眼神都對不到一起，往我這邊瞅什麼？我臉上有花嗎，還是我身後有……」

  莫如歸說著說著突然意識到什麼，轉過頭一看，頓時愣住了。因為此刻站在他後方的赫然正是一襲紅衣銀髮的封沫，以及正在憋笑的副導演。

  「噗哈哈哈！」封沫看到莫如歸瞬間黑下來的表情，直接破功了。

  而華子真看到好友那副吃癟的樣子，胖乎乎的臉蛋也是憋得通紅。

  莫如歸這時候反應過來，感情說趙漢軒和謝曉柔剛剛在看這位，也有些氣笑了。他問。「怎麼把戲服都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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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沫笑嘻嘻地說。「這不是不想讓導演你為難嘛。」

  華子真憋笑完就瞪了一眼封沫，無情拆穿她的謊言。「她之前就已經穿好了。」

  「那是我敬業。」封沫繞到莫如歸身後，笑眯眯看他。

  華子真看著封沫在陽光下彎著眼睛懶洋洋的神情，覺得果然傳言都是真的，封影后既愛耍大牌又愛仗勢欺人。

  但偏偏總有人護著她。

  華子真看了看護著她的莫如歸。

  莫如歸移開了幾步，將正在對副導演做鬼臉的封沫暴露在了對方面前。

  封沫齜牙咧嘴的鬼臉頓時一僵，漸漸也收起了仗勢欺人的態度。

  莫如歸看了看封沫。「小錢給她搬張椅子。」

  「讓她一個人坐在這反思反思。」

  反派蘇清遠畢竟是他親自敲定的角色。

  雖然封沫看起來人品很不行，但是工作能力還是毋庸置疑的。所以看在對方的天賦上，他選擇了寬容，給對方一個台階下。

  「事真多。」小錢就是之前給封沫擺眼色被踩了一腳的那個助理，此時嘟嘟囔囔，很是不情不願地給封沫搬了個椅子。

  但面對這位陽光大男孩拉長的臭臉，封沫卻無比自然地坐了上去。「謝謝。」

  說著，還故意擺出一副「好像雙方之間從沒有什麼齷齪之事」的樣子。

  果然那位小錢看她的眼神更加不爽了。

  「宿主，你怎麼又把仇恨值拉滿了？」

  棉花糖蔫巴地趴在封沫的頭頂，有氣無力道。其它宿主是它催著別洗白，這個宿主卻自黑太厲害，它都想勸對方悠著點了。

  「沒辦法，誰叫我是惡毒女配呢。」封沫百無聊賴道。

  莫如歸坐在監視器前，注視著裡面兩人。

  片場正中間的謝曉柔扭頭看了看人群外靜靜看向這邊的封沫，又眼神極為不安地看向趙漢軒。

  「她怎麼來了？」

  趙漢軒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謝曉柔才情緒穩定下來，深吸了一口氣。

  趙漢軒見謝曉柔情緒漸漸平復，對著場記比了個OK的手勢。

  「男一、女一集中精神！！開拍！action！」隨著邊緣的場記的一聲厲喝，謝曉柔和趙漢軒就分開了，站在了各自的方位上。

  所有工作人員各就各位，拍攝再次回歸正軌。

  「小金，把這個鏡頭調一下。」莫如歸站在原地，看了監視器里的畫面好一會，然後又開始指揮道。

  「你看，那個男一號盯著女主的那雙眼睛。那眼神表現力沒到位。過去跟趙漢軒說一下，這裡補拍一下。」

  鏡頭又切到了謝曉柔身上。莫如歸觀摩了一會，再次指點道。「女一號情緒展露也不夠，眼睛不夠亮，不夠溫柔。」

  「此時是男主隔著時空愛上了女主，是單相思。女主不認識他，不應該對他透露情誼。遠景可以糊弄糊弄，近景這裡必須要補拍。」

  一遍又一遍，一條又一條，莫如歸不厭其煩地指出了劇組所有演員身上的毛病，而且每一條都是指出了他們每個人的缺陷。

  若是對方不聽他的指點自顧自演，或者好幾遍都難以領悟他的意思，莫如歸就會變成一個暴君，朝場中怒吼咆哮，嚇得所有演員都戰戰兢兢的。

  氣氛非常壓抑。

  但坐在場外的封沫看到莫如歸這副模樣卻笑了，眼神十分溫柔。

  她喜歡認真對待拍戲的人。

  以她的眼力，自然能看出這位年輕導演的能力。

  對方的觀察力、領悟能力，以及對全局的掌控力已經達到了一個很深的程度，真不愧是劇情中背景板里未來會開闢一個時代的鬼才導演。

  只可惜最後因為抑鬱症自殺了。

  「cut！」

  莫如歸的喊聲讓正在拍攝的所有工作人員全都放下了手中的東西，都喘了一口氣，等待他的吩咐。

  這些拍攝設備抬著很重，戲服也格外厚重，大熱天對工作人員和演員雙方都很折磨。

  「休息五分鐘！一會拍二十七場的打戲！」莫如歸對著眾人揮揮手，然後走回到自己剛才的座位上，摘掉帽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

  莫如歸一邊擦著頭上的汗，一邊坐回到了座位上。他一回來，助理小錢就立馬屁顛屁顛地跑過來，給他倒了杯水。

  莫如歸一邊喝著水，一邊抬頭看了看坐在一旁穿著厚厚戲服的封沫。

  雖說是初夏，但劇本《大魔》演的季節是冬季，所以封沫的戲服非常厚重，里三層外三層的。封沫演繹的角色又是老人，戲服更會比其它女演員厚重得多。

  那對襟綿襖子穿在身上，哪怕此時拍攝現場開著空調，封沫身上的汗水也是一股一股往外冒，慢慢浸濕了衣服，十分難受。

  「封沫你也去補補妝。」

  莫如歸就是故意壓壓封沫性子的，見她乖乖坐在這坐了半天，語氣便緩和了許多。

  封沫此時也站起來了。「好。」

  果然機會是留給等待的人的。

  封沫就是在等這個機會。

  雖然莫如歸沒有直接說，但第二十七場有蘇清遠的戲份，這就說明導演准許她上場了，便直接走到了化妝師面前。

  此時，正在片場的化妝師就是伊妮。她看了看導演，也沒有再為難封沫，直接給她補了妝。

  而在這休息時間中，謝曉柔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