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2024-08-29 17:23:17
作者: 烏柳
顧瑾之劍指他喉頭,輕嘲道:「寶劍沒有發揮出寶劍的威力,就是破銅爛鐵,既然寶劍無好主,不如毀去,你輸了。」
顧瑾之覺得自己被尋雙帶壞了,比武場上還講什麼君子,就是要將對手的身心一塊兒摧毀才痛快。
底下呼聲大漲,不僅是因為他這一番話,更是因為長青劍被毀。
尋雙敲鑼定雜音,且問他們:「下一個誰來?」
被顧瑾之剛剛那番狂妄的話一激,不少人都坐不住了,很快有人應話:「枯河寨謝長益前來討教。」
謝長益的碧螺劍法在江湖上挺有名的,聽說是他先祖喝茶時悟出來的劍法,所以就用了當時喝茶的茶名碧螺春做名字。
這麼有名的劍法老太太怎麼可能不記下來,顧瑾之這幾日教習,也練了這個,為的就是防他的,一早洞悉他接下來的招式,完全能夠預判,一打一個準,短短一炷香功夫就結束了這場比斗。
謝長益這麼容易敗下陣來震驚了許多人,這一下剛剛被顧瑾之一番話激起的群雄,大多鳴金收鼓不作聲了,只等著他再打幾場,後面力竭,他們再坐收漁翁之利。
「還有誰來?」尋雙連問幾聲,都無人應答,「你們不會都被嚇著不敢上台來了吧?」尋雙再發揮他的無限嘲諷。
哪個不怕說孬種,臉皮更厚的更坐得住,當即又有人被激得走上場,耍長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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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刀比一般劍重,使起來有重刀優勢,但比起重刀相對來更為靈巧,顧瑾之還是秉持著保存實力,慢慢消耗的戰術,畢竟後面還有那麼多人要打,不能在前頭就使了全力。
不過雖說要保存實力,但該出手還是要出手,只要時間一久,肯定會露出漏洞,只需不停消耗,觀察其弱點,再出其不意,便能將其一舉拿下,這便是暗殺術中的精髓了,講究快准狠,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靠著這個法子,顧瑾之還算順利打贏了前面十來場,到後面他們漸漸看出了他的計策,上來便放大招,逼得他不能再躲,只能接招。
如此又來幾回,顧瑾之有些力竭,他們知道機會到了,便一個一個爭著上場,這回來的是與尋雙有些交情的長峰寨余寨主。
有交情在,余寨主先禮後兵,朝他們先行抱拳道:「顧大人,得罪了。」
說罷才開始打,余寨主使的是飛爪,近戰時套在手上,繫上繩索便能用作遠戰,遠近皆可,這個武器有些不好打,顧瑾之避無可避,只能迎頭攻上。
場上尋雙最擔心的便是余寨主的飛爪,這幾天他們想過許多對策也沒想到什麼能制衡的法子,只能硬碰硬,像之前瘋狗那般硬碰硬,直接毀了他的武器,只是顧瑾之連打二十場,自身消耗太多,若現在與他硬碰硬,就算這次勝了,下場還是會輸。
余寨主也清楚現在局勢,只是他有些猶豫要不要盡全力,若他全力贏了,後面還有幾場,他也得保存實力才能最後奪得龍虎印。
兩人在場上一直沒分出勝負,顧瑾之身上被飛爪掛了彩,肩頭被血染紅了一片,虧得小梨兒沒在,不然得擔心了。
明明該想著怎麼對付對手,卻突然想起了小梨兒,顧瑾之想,或許尋雙他們說得對,行走江湖,不該帶娘子一起的,給他們添了不少麻煩。
這一分神,又被劃了一道,不能再這麼打了,這樣消耗下去,他耗不過余寨主,不過……
顧瑾之突然想到什麼,開口問道:「余寨主,您與尋雙怎麼相識的?」
余寨主沒想到他會突然這麼問,稍稍分神,手臂便被顧瑾之劃了一道,若不是他躲閃及時,恐怕整隻手都會被其割下,不過就算他躲過,也還是被割斷了筋脈,血如泉涌。
大家都沒想到他會下手這麼黑,尤其餘寨主還與尋雙有點子交情。
「余寨主得罪了,今天我非贏不可。」
余寨主雖還能戰,但手上的傷讓他無法再靈活耍弄飛爪,飛爪重在靈活多變,被這麼一弄,頓時落了下乘。
底下人都在說他卑鄙,但顧瑾之無所謂了,只要能贏,比武場上講仁義那才是向劊子手遞刀子砍自己,他早該罔顧仁義,速戰速決。
若此時是祖母身處他這境地,也會和他一樣的做法,不,祖母會更狠。
顧瑾之連連數招,招招致命,余寨主被逼到死角,無法再戰,只能認輸。
很快來人將余寨主扶下去,尋雙敲鑼宣布由顧瑾之勝出,「看來你功夫又精進了。」尋雙說著,丁寶儒趕緊上來,趁此時休息空隙時候給他簡易包紮了一下傷口。
「後面還有幾個,我有些對付不了了,待會兒你們記得配合我。」顧瑾之趁機與他們說。
「早該如此了,這些人都是土匪,打起來可不講仁義道德,你還真聽話點到即止,知道無平寨為何能一直是二十九寨之首嗎?每回各寨高手都會被瘋狗打殘打死方才罷手,所以外號才會叫瘋狗。」
顧瑾之無語,「你不早說。」
「我說了你會照做嗎?你也不是頭一天行走江湖了,真以為那些大俠們是什麼良善之輩嗎?還剩八個,以你現在的情況不好說,能打則打,不能打就儘量拖延時間,待拖到天黑你再使暗殺術。」
尋雙交代完,便拉著丁寶儒退開了,再問有哪個要上來挑戰。
顧瑾之已經打了一天,本就力竭,此番再受了傷,看起來更加容易打,尤其剩下的人不多了,拿下最後勝利希望很大,大家也就不推辭了,很快又上來一人。
此時已經快黃昏,還要一個多時辰才會徹底天黑,顧瑾之拿著劍從地上起身,眼睛微眯,或許……還有法子速戰速決。
顧瑾之面對陽光站著,這回上來的人與他一樣是用劍的,兩人沒有立刻打鬥,站著對峙了許久,誰都沒動,最後還是那人先動的手,快步飛踏,長劍朝他刺來,顧瑾之仍是不移腳步,等他近到眼前,方才抬劍。
長劍在陽光下反射的光正好照在那人的眼上,那人下意識避開,下一瞬胸膛便被長劍戳穿,血如泉涌。
眨眼之間,已分勝負,場下有一瞬鴉雀無聲,隨即便吵鬧開了,很快有人將受傷那人抬下。
「下一個。」顧瑾之說著,抖去劍上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