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簡錦的福氣
2024-08-29 17:13:35
作者： 不見蓮花
明日她又走了，我的生活里，她來來去去，那麼自由。
——簡書
「你是我見過最悲情的有錢人。」陸楚橋坐在書房角落的沙發上，手裡握著一杯烈酒，晃動著裡面的冰塊。
簡書坐在旁邊的沙發上，看也不看身邊的人，仰頭，一口喝光。
「注意，我可是轉幫人打遺產官司的。」陸楚橋繼續微笑，「第一次看到贏家這麼痛苦不堪。」
「我只想安靜的找個地方喝酒。」簡書終於開口。
陸楚橋搖頭笑，「你的房間應該更安靜吧。」
「不。」簡述搖頭，「這裡最安靜。」然後看了陸楚橋一眼補充到，「即使你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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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第一次見面，就在這裡。」對的，是見面。在樓下客廳介紹的時候，簡錦並未在意。是在這裡，簡錦第一次真正的看見了他。
「她坐在書桌後面低頭寫字，我就坐在這裡看書。」簡書看著對面的書桌，好像又看到了那個冷漠的小姑娘。「真的很安靜，一切都消失了。」
在那之前，他從不知道世界上會有這樣的安靜。母親工作的飯店嘈雜煩亂，他只能站在角落裡讀書，喧鬧的背景音和三流的音響設備里假裝高雅的鋼琴曲。住的地方是老舊的公房，隔音差勁的可以聽到隔壁的人打電話。
煩躁到極點，他就找一盆水，然後一頭紮下去。直到整個頭都浸在裡面，所有的聲音才會消失。
但是那一晚卻不需要，四周沒有任何聲音，那麼安靜。他覺得自己的心跳都變慢了，為不了不打擾這份安靜。他偷偷注視對面的女孩，低頭看書，翻書頁，寫字，皺眉，停頓下來思考，就好像看著一條流淌的小溪，流暢委婉。
陸楚橋坐在一邊不出聲，臉上是理解的笑。他也認得簡錦，所以明白簡書的感受。
「這是她的家。」簡書的聲音突然低沉。難道不是他的麼？
「也是你的。」陸楚橋開口，「相信我，簡錦是這個想法。簡錦執著的要回這裡，不是因為覺得這是她的家，而是因為這是她媽媽生活過的地方，這是她爸爸媽媽的家。」
簡書點頭，他理解。
「簡錦並沒有打算住進來，她說打算把家恢復成原來的樣子，然後把二樓改成圖書館。」陸楚橋說，「這是她媽媽以前的夢想。」
為何她不能同他說這些？簡書不禁苦笑，為何他們不能一起心平氣和的聊天，說說近況，就像她同陸楚橋這樣輕鬆自然？為何她不肯對他稍稍放鬆戒備，給他個機會，讓他走進她的生活，讓他證明自己絕無惡意？為什麼他無論多努力的靠近，都不能站到她身邊？
他們是兄妹吧，他們曾經站的那麼近，為什麼就這樣遠了？
「我並不想侵占簡氏。」簡書突然開口表白。
「我知道。」陸楚橋點頭。
那小錦呢？她也知道麼？簡書沉默的看著酒杯，不讓自己問出口。
「簡錦以後也會了解的。」陸楚橋主動開口解釋。
「麻煩你照顧小錦。」簡書舉杯。
「她是我最大的客戶，你不說我也會的。」陸楚橋微笑。
「能認識你，是小錦的福氣。」簡書笑著點頭。
陸楚橋笑，「那認識你，是什麼？」
是啊，簡書和簡錦，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