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冥冥中的指引

  「人類就是惡魔！」奧古斯丁突然暴怒的說道。

  「偉大的奧古斯丁，我不明白您的意思……」蘇幕把自己的地位放的很低，能屈能伸才能活的更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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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奧古斯丁沉吟片刻，說道：「人類創造了惡魔！」

  「「渺小」的人類怎麼可能創造連龍族都……厭惡的惡魔？」蘇幕看起來很驚訝，他本想說「害怕」這兩個字，因為奧古斯丁提到「惡魔」這兩個字的時候，目光中確實有幾分恐懼。

  事實證明蘇幕確實找了個合適的詞，奧古斯丁似乎對「厭惡」這個詞極為贊同，他讚許似的瞟了蘇幕一眼，道：「人類本身是十分渺小，可他們確實創造了「惡魔」，這些惡魔從人類卑劣的本性中誕生，傲慢，貪婪，嫉妒，易怒，懶惰，好色，暴食！人類親手毀滅了自己！」

  經歷過各種匪夷所思的事情之後，蘇幕對奧古斯丁的話接受的很快，再結合他在「夢囈」中所了解到的一些事情，「牧羊人」的答案已經呼之欲出了。

  「偉大的奧古斯丁，您的意思是說「惡魔」有七位？而其中的一位就叫薩麥爾？」蘇幕理性的分析道。

  奧古斯丁詫異的看了看蘇幕，點頭道：「聰明的小傢伙，你說的不錯。」

  奧古斯丁竟然沒有「蟲類」的稱呼，這是個好兆頭，說明對方對他的印象正在好轉。

  「惡魔挑起了戰爭，各族相互廝殺損失慘重，終於，偉大的龍族帶領各個種族打敗了這些可惡的臭蟲！」奧古斯丁驕傲的說道。

  「偉大的奧古斯丁殿下，有件事我不明白，第二時代到底發生了什麼？」第三時代蘇幕已經了解了一些，他更加好奇屬於龍族的第二時代，記載中那些天降的「火球」。

  沒有什麼比直接問一位親身經歷的龍族更有說服力了，這種機會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遇到。

  「第二時代……發生了什麼……」奧古斯丁呈思考狀，眉頭擰成了疙瘩，喃喃自語的說道：「我記得……我們在搶什麼東西……」

  「什麼東西？！」蘇幕急忙問道。

  奧古斯丁突然搖了搖腦袋：「太久了，我記不起來了！蟲子，你為什麼打聽這些？！」

  蘇幕聽到「蟲子」的稱呼立馬改口道：「偉大的奧古斯丁殿下，就算是一隻蟲子也是有好奇心的。」

  他現在已經基本摸清了這條老龍的套路，從對方的「稱呼」中就能聽出「好感度」，通常老龍把對方稱呼的越是渺小，就說明越是厭惡，比如說他之前稱呼「惡魔」為臭蟲。

  果然，奧古斯丁臉色緩和了不少，蘇幕的態度讓他很滿意。

  「嗯，奧古斯丁原諒了你的好奇心。」老龍摸了摸長到腳的鬍子，眼神看向那團黑霧。

  「這麼多年來我一直看守著它！這是我王族的責任！」老龍臉上充滿了驕傲和疲憊。

  蘇幕早就在對方讓他稱呼「殿下」的時候有了猜測，沒想到這老龍真的是龍族中的王族！那麼那團黑霧到底是什麼？

  蘇幕記得他走進黑暗的時候再次聽到了夢囈，但沒有上一次的瘋狂，但多出了難以抗拒的支配力，難道和眼前的這團黑霧有關？！

  奧古斯丁以沉著的語氣說道：「它就是薩麥爾！代表憤怒的原罪魔龍！」

  「什麼？！」饒是蘇幕早有心理準備，也是立馬後撤到自我感覺安全的距離，一個邪惡的大BOSS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他怎麼能不驚訝？

  奧古斯丁鄙夷的看向遠遠的蘇幕，嘲諷似的說道：「你放心，它只是薩麥爾的一部分，沒有意識，否則你我都不會好好的站在這。」

  蘇幕覺得自己並不好，事實上剛剛的夢囈般的呼喚他還記憶猶新，那種無法抗拒的意志力。

  「它們不是被消滅了嗎？！」蘇幕還是決定那團黑霧保持一定的距離，目光時不時的瞟向仍然漂浮在空中的「牧羊人」。

  奧古斯丁大有深意的說道：「我只是說打敗他它們，它們是不會被消滅的……」

  奧古斯丁說話的時候一直看著蘇幕，蘇幕很快就明白了對方是什麼意思，既然這些「惡魔」是從人類的劣根中誕生出來的，那麼只要人類還存在，它們就不會被消滅。

  蘇幕不認為人類會拋棄劣根，就算是不好的一面，那也是人的本性。

  想通之後，蘇幕突然覺得那些被稱為「惡魔」的東西其實並沒有那麼可怕，他逐漸放鬆了警惕，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奧古斯丁目光閃爍的盯著蘇幕，讚揚道：「小傢伙，膽量不錯！」

  「嗯……看來您來的心情也不錯……」蘇幕下意識的想到。

  「它既然是人類的黑暗面產生的，為什麼會被稱為「原罪魔龍」？」蘇幕好奇的問道。

  奧古斯丁給了蘇幕一個眼色，似乎在說「問得好！」。

  「薩麥爾代表著憤怒，實力在七惡魔中也算頂尖的存在，因為它的形象是龍，所以被稱為原罪魔龍！」

  「是我們龍族打敗了它！」奧古斯丁不忘了補充道。

  「原來如此！」蘇幕用讚嘆的口吻恍然的說了一句。

  奧古斯丁微微笑了笑：「下面我們來說說這本書的事情。」

  蘇幕和老龍的目光不約而同的轉向《牧羊人》，見奧古斯丁死死的盯著自己，蘇幕不等對方問話就坦白了一切，包括羅傑還有可能活著這件事。

  「嗯……羅傑，沒聽過這個人，估計是哪只被惡魔蠱惑的可憐蟲……這本書現在被叫做《牧羊人》嗎？」奧古斯丁自言自語了一句。

  蘇幕的心卻沉到了谷底，因為他想到了烏鴉，曾經那位溫柔，膽小，喜歡讀書的哥哥。

  烏鴉是不是也被惡魔蠱惑了？

  一旁的奧古斯丁開始解釋：「惡魔們被各種族打敗之後，只有薩麥爾留下了一部分，其它的都消失的無影無蹤，正當我們為勝利慶祝的時候，可怕的事情發生了。」

  「有人發現了一本書，並且受到了蠱惑，後來我們才知道，惡魔並沒有消失，他們留下了自己的意志，就是那些書！也就是你說的《牧羊人》。」

  蘇幕沒有問為什麼「為什麼不破壞這些書」這種蠢話，要是能破壞，怎麼可能留著？而是問道：「受到蠱惑的人會怎樣？惡魔們為什麼要留下這些書？」

  奧古斯丁目光閃爍道：「受到蠱惑的人會成為他們忠實的僕人，至於原因……或許這些僕人中有人最終會變成真正的惡魔，或許惡魔在利用他們達成別的目的。」

  「不過據我所知，「牧羊人」之間不允許知道彼此的名字，這裡的「名字」指的是他們主人的名字，所以他們之間很可能存在利益衝突。」奧古斯丁補充道。

  蘇幕覺得這條老龍突然變得聰明了，竟然知道推理了，不過這條信息對他很重要。

  蘇幕看著殘缺不全的《牧羊人》，如果每一隻惡魔都留下了自己的意志，那麼面前的這本《牧羊人》應該是屬於薩麥爾的，那麼他來到雪山很可能不是一種巧合，而是受到了「冥冥之中的指引」。

  蘇幕又從奧古斯丁的口中了解了許多知識，比如七惡魔中的名字和對應的劣根。

  其中他在天空城大殿中聽到的另一個名字「瑪門」，也是惡魔的其中之一，代表著貪婪，而它的形象正是烏鴉！

  聽到這個消息的蘇幕內心很沉重，第一時間詢問消除「蠱惑」的方法，得到的答案卻是意志堅定的人被蠱惑的概率很小，可一旦成為惡魔的奴僕，只有依靠自己的意志力擺脫，外人根本幫不上忙。

  蘇幕不是那種鑽牛角尖的人，他現在還沒有那種能力幫烏鴉做什麼，所以這件事只能暫時先放在一邊。

  「偉大的奧古斯丁，為什麼只有原罪魔龍留下了一部分？」蘇幕看著那團黑霧疑惑道。

  老龍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原因，但是這本《牧羊人》應該是屬於薩麥爾的沒錯！不過它似乎殘缺了不少，我從沒見過這樣的……」

  蘇幕點了點頭，他在肖宗祠和烏鴉那裡看到了相似的書籍，只是那本書是完整無缺的，甚至還嶄新，蘇幕在想是不是因為只有薩麥爾留下了一部分的原因。

  而且在他打敗金石的時候，他看到了長角的背影，雖然長著角，但它確定那不是龍的形象。

  在被烏鴉騙進那個「夢境」的時候，他又再次看到了那個背影，他在和瑪門對峙，而且瑪門稱呼他為薩麥爾，聯想到奧古斯丁分析的惡魔們之間似乎有利益衝突，答案已經呼之欲出了。

  在這個溫室中有兩本《牧羊人》，也就是有兩個「牧羊人」的團伙，金石是屬於「薩麥爾」一派的，為了報復自己選擇了和「瑪門」一派的肖宗祠合作。

  結果「薩麥爾」的《牧羊人》竟然在他的身上，這才造成了兩位惡魔之間不知多少年重逢的「感人」景象。

  「這未免也太巧合了吧？」蘇幕暗自嘀咕一聲，這讓他不得不想到一個人：羅傑。

  這本《牧羊人》是羅傑送給他的，而且羅傑送給他的時候還說過「或許它以後能幫助你」這種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