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周可人的拒絕

2024-08-31 22:39:34 作者: 明天是星期天

  孫遜成無奈只能帶著悲痛的消息入宮。

  

  「什麼?她滴水未進?她還死活不讓人靠近?那那個南安王是怎麼靠近的?他是香餑餑嗎?還是他有什麼特異功能,朕不相信。」趙順昌對孫遜成帶回來的消息是十分的拒絕,他不相信,一個那麼堅強的人,說傻就傻了?這天下,說他瘋了他都相信,說林海月瘋了,你還不如說她死了。

  「皇上,南安王穿的是女裝才靠近了,現在只要是男的,她都害怕。皇上,任何病症都有治療的最佳事情,可是要是再耽擱,只怕再想醫治恐怕就難了。」孫遜成感嘆道。

  他是被父親罵回太醫院的,他家裡這兩天太過熱鬧,沒有了他的容身之處,無奈他只能來皇宮躲清閒,誰知又被皇帝當成了去南安王府探聽消息的棋子。

  他對林海月這兩天的情形也深感同情,可是,他一個大夫,他又能做什麼,他不想父親那般憂國憂民,他只想做好大夫,治病救人而已。

  「孫遜成,你註定成不了一個好大夫。」這是他在知道林月受害,林府的幾位夫人跪求他去打聽消息的時候,他斷然拒絕時,父親說的話。

  他怎麼就不能成為一名優秀的大夫了,當大夫就要心無旁騖,可是父親從他出生到他進宮當御醫,父親一直在江湖上遊蕩,他連心無旁騖都做不好,導致他到現在還是一個家境普通、醫術拿不出手的鄉野大夫。

  南安王是他平時表現得那麼和善嗎?孫遜成對趙澤辰在外樹立的形象持很大的懷疑態度,越是美好的動手,越是美麗的東西越危險,這個道理他都懂。

  「皇上,林大小姐對我有救命之恩,妾身聽聞林大小姐身體不便,在南安王府休息,臣妾想明天出宮一趟,不知可否。」周可人眼神幽幽,她緩緩給趙順昌行禮。

  「怎麼不可以?當然是非常可以。」趙順昌現在是越來越覺得他這個媳婦能處,是一個人。

  周可人在找順昌攙扶下起身,她要是知道皇帝此刻是這種想法,估計她撞牆的衝動,這個皇帝,她的丈夫是把她當兄弟處了。

  周可人走出御書房的時候,弦和正從宮外方向趕回了來,上前主動和周可人打招呼。

  「國師好。」周可人微微俯身。

  「皇后還在御書房,是一直在御書房嗎?」弦和表示很驚訝,這都一天一夜了,趙順昌居然讓她一直穿著這厚重的宮服在御書房站了一夜。

  「你要是有需要,或者不方便的地方,你要和皇上說,他是一個孩子,很多東西他未必懂。」弦和開口說完就後悔了,這個皇真的是不讓人省心半點。

  「國師見到林將軍了嗎?」周可人以為他也是去看林海月才夜晚歸來。

  「沒有,西城門掛滿了,屍體,我處理屍體耽擱時辰了。」弦和這才發現,他居然把昨晚大家關注的對象給忘了,光顧著處理屍體了。

  「哦!」周可人淡淡的會了一聲,就不再開口。

  「皇帝今天沒鬧?他沒說出去看看林海月?」弦和想起了昨晚趙順昌折騰得大家都沒有睡一個好覺,他就煩躁。

  「沒有,他今天派了孫遜成御醫出去給林海月診治了,情況很不好,估計這會兒皇上正傷心呢!」周可人轉身望了一眼正燈火通明的御書房。

  「皇后,他會看見你的,他性子沒有沉澱下來,等他再長大一些,他就會知道你的好的。」弦和現在越來越感覺他就不是個東西,他怎麼就一眼給趙順昌看上周可人了。這不是耽擱別人的人生嗎?

  「國師多慮了,我和陛下這樣很好,我們彼此互不干涉,能夠相敬如賓,這樣正是我想要的生活。」周可人語氣平淡,像是一個中年女人。

  「丫頭,你還是個孩子,你有大把的時間的,你會和皇上相親相愛的生活的。」弦和感到她的落寞,倆忙出聲安慰。

  「別,國師還是不必為妾身和陛下的事情操心了,妾身對皇帝的寵愛感到深深的恐懼,一想到臣妾有一日也會生那麼個孩子,也在這個牢中傾軋別人,被別人暗害,臣妾寧願他不曾來過。」

  弦和伸出手揉了揉周可人的秀髮,等他意識到做了什麼時,連忙收回了他的手,尷尬的將手背在身後。

  「皇后,我很抱歉,我不知道我的一個決定會讓你的生活變得水深火熱,我會想辦法的,你相信我。」如果說當年的事情是他的懦弱而讓一切變得不可收場,看到周可人一個花一樣的年齡的小女孩活的如此死氣沉沉,他的心莫名的跟被針扎了一樣。

  周可人微微向國師弦和行禮後,默默的走下台階,一步一步,緩慢的向她的富榮殿走去。

  弦和會給她一個怎樣的交代?讓她出宮?還他自由?周可人不禁嘴角上揚,嘴角掛著一幅嘲諷的微笑。

  「這是達官貴人的歉意。只怕也就是一個鏡中花,水中月,一切都遙不可及,一切都是虛幻而已。」

  弦和本來是打算和趙順昌說城門外屍體的處理情況,可是再見到周可人後,他突然沒有了興趣,他站在高台上,目送周可人一步步的遠去,那瘦弱的身影就這般的消失在宮道上。

  「她的一生就是這樣嗎?在這個冷冰冰的宮中,穿梭在這座宮殿和那座宮殿裡,和宮牆上的磚有什麼分別,甚至都不如那些冰冷的東西,至少那些東西一直在,可是幾十年後,誰又會記得,曾經有一個姑娘,她的一生就這樣消耗在這個無望的牢籠中。」

  「弦和,你用一大錯,去掩蓋另一個錯,你可真的讓人瞧不起,我真的為你感到悲哀。」弦和喃喃自語,像是在和他自己說話,又想是在和宮牆外的什麼人說話。

  「其實,我還不如那孩子,至少,他能夠清楚的知道,他喜歡誰,他厭惡誰,終究是我的錯,我以為可以還清楚欠你們的,到頭來,是我自作多情了。」弦和的眼角,一滴淚水落下。

  這夜,北風呼嘯,夾雜著怒吼,仿佛一個憤怒的人,在訴說著哀怨和不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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