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西城門的慘劇

  當清晨的第一縷光線潑灑在西城門的時候，守門的小兵緩緩地打開門。

  今天是大年初二，西城門的方向並沒有人進入。

  守門的士兵是半閉著眼睛推開門的，推開門後，他習慣性地向城門的方向掃了一眼。

  「媽啊！」小兵慘叫一聲，在皚皚白雪中生生暈死了過去。

  「田卓，你個沒用的東西，你連開個城門都能特麼的開暈過去，你特麼是昨晚在女人身上用力過蒙了吧！」一個老一些的兵油子剛踏上城門，就看見田卓暈死在雪地里，直接開口就是一聲聲的污言穢語。

  

  「我靠！趕快去敲鼓，趕快！」老兵油子低頭查看雪地里的田卓時，無意中朝城牆上瞅了一眼。

  這一眼瞅的他差點從城頭一個倒栽蔥給掉下去，他一轉身抓住旁邊剛上來的另外一個士兵，大聲向下面喊道。

  「老劉，你他奶奶的大清早的鬼叫什麼，那城樓上的鼓是隨便敲的？你別又喝了二兩貓尿想找揍。」領頭的正從不遠處的下了馬車，他聽見老劉要讓人去敲鼓，氣得只再下面罵娘。

  「曹大人，你去外面看看，您看看就什麼都知道了。」老劉忍著頭皮發麻，匆匆向下面奔來。

  姓曹的將領有些疑惑的走出了城門。

  「媽呀！快去刑部？去報官。」他也看到城門上的情形，在吩咐完手下後，一轉身就開始在旁邊的雪地里大口地嘔吐起來。

  彭拓親自帶人來到西城門，當他看見滿整個西城門被密密麻麻的屍體掛滿時，他開始對他昨晚的事情有了幾分糾結。

  「殺人者死！」

  「主使同罪！」

  西城門上血淋淋的八個大字就懸掛在空中，迎著風在空中來回飄蕩。

  「大人，這應該是林將軍的手筆。」副手在後面輕輕的說道。

  「應該，藍宇，就是他的傑作又如何？如今，這不過更說明了他的殘忍和血腥，改變不了什麼，這只能說我們的決定是對的。」彭拓強裝鎮定的說。

  「那，上門這屍體怎麼辦？總不能就這麼掛著？我派人取下來。」副手抬頭望了一眼，有些屍體的狀態就讓他一個時常和死人打交道的人都是一陣頭皮發麻。

  「不用，先掛著。我們按程序一步步的上報，別破壞了現場，這死的都是什麼人我們現在尚且不知，先這麼著吧！」

  彭拓其實有他的打算，既然林海月已經將罪證送到他面前了，他不好好利用一番，豈不是辜負了他的一番美意。

  「大人，總指揮！」彭拓正在思考等三司會審的時候如何將這些屍體的作用發揮到最大化的時候，一個士兵騎馬飛奔而來。

  「什麼事情，不成體統。什麼事，說！」彭拓將凍得發紅的手放在嘴上哈了幾口氣，平靜的說道。

  「副總指揮，昨晚，刑部大牢犯人集體發瘋，文大人被殺害了。」士兵老遠就從馬上飛奔下來，跪倒在地，大聲回稟。

  「什麼？你再說一次。」彭拓上前猛然將跪倒在地的士兵從地上拽起，激動地問道？

  「文大人被人暗殺在大牢？他大半晚上的去大牢做什麼？」彭拓拽住士兵的手開始顫抖起來。

  城門外的死屍是林海月的催命符，他按照那人的指示將林海月關入那個都是土匪的牢房，只不過是為了滅一滅林海月的威風，可如今，文海堂居然刑部大牢，他自己的地盤，這下戲怎麼唱下去，彭拓的頭開始疼了起來。

  蘇府，書房裡，蘇昶元在窗戶旁邊整整站了一夜。

  「夫人，大小姐過來了。」蘇玉雲今日身著紅色的棉裙，盈盈走進蘇夫人的臥室。

  「阿娘早！」蘇玉雲緩步上前給蘇夫人行禮。

  「好！玉竹，去給你家小姐收拾東西，我們吃完飯去宿城。」蘇夫人的一身素白的站在房間中央，似乎早就在等蘇玉雲的到來。

  「母親，可是外祖母有事？」大年初二，蘇夫人一身雪白，讓蘇玉雲有一種不好的感覺。

  「不是我們的事情，是別人的，先出去吃飯，等飯吃完我們儘早上路，我已經給你舅舅發了消息，想來他會在半道上迎我們的。」

  蘇夫人瞟了一眼女兒今日靚麗的打扮，本來想出聲提醒，但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乾脆深吸了一口氣，不再出聲。

  蘇夫人走到飯廳的時候，蘇昶元早已經守在門外。

  蘇昶元見蘇玉雲扶著蘇玉雲過來，連忙上前伸手去拉蘇夫人的手，但是被蘇夫人給靈巧地躲開了。

  早飯吃得很豐盛，葷素搭配得當，只是在蘇老夫人面前很突兀的放有一碟醃菜。

  蘇夫人主動向一年只在大年初一、初二出她的院子和大家一同用飯的蘇老夫人行禮問安。

  蘇老夫人沒有吭聲，只是輕輕點點頭，在蘇玉雲過來行禮的時候，蘇老夫人冷哼了一聲，就不再開口說話。

  幾人在相對無言中用過了各自的早餐，蘇玉雲主動上前想去伺候老夫人漱口，被蘇夫人擋了下來。

  「老夫人，今日這頓飯是媳婦和您吃的最後一頓飯，一會兒，我就和玉雲會宿城了。」蘇夫人起身，輕輕向蘇老夫人行禮。

  「是嗎？回去了，還再回來嗎？」蘇老夫人臉拉的老長，將手裡的毛巾氣憤的丟在桌上。

  「不回來了，我會住在宿城，直到生命的盡頭，玉雲我帶走了。如果她願意，我想給她在宿城找一個他心儀的男子嫁了；如果她不想成婚，我會給她置辦一個小院，夠她一人生活就行。」蘇夫人聲音柔柔的，具有南方那種柔軟的甜膩。

  「曉月，為什麼非得走這一步，玉雲年齡大了，她在京城還能找一個不錯的人家，她要是去宿城，只怕一輩子就毀了。」蘇昶元沒想到，蘇夫人如此決絕，居然在飯桌上就宣布要走。

  「林曉月，你想好了，這次是你要走的，不是我老太太逼你的。既然要走，就走得徹底一些，去戶部，將和離書一併寫了，免得耽誤我兒的人生。」蘇老太太冷冷的說道。

  「我不離，你若是想會宿城，你便回去，自從生下玉雲到現在，你一直沒有回去，回去待一段時間也好，只是，玉雲不能走，她是我的心肝，她走了，你讓我怎麼活？」

  蘇昶元知道，如果他執意挽留，只會適得其反，他不能讓蘇夫人離開，唯一的辦法就是不能讓蘇玉雲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