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玩了一輩子鷹,結果反被鷹啄瞎了眼
2024-08-31 22:32:57
作者: 明天是星期天
「這不是胡鬧嗎?」蘇河聽完不由驚的脫口而出。
「蘇小姐如何看這件事?」趙澤蘭沒有接話,而是轉頭看向一旁正襟危坐的蘇玉雲。
「林將軍回京,所謀之事皆有條不紊,他不會打沒把握的仗。」蘇玉雲不卑不亢的回答。
「我也認為她會贏,要不她不會把我們都叫到這裡來看著她丟人。」趙澤蘭眼神柔和,嘴角微微上揚。
蘇玉雲被趙澤蘭這抹笑容給驚在了當場,等她回過神再去細究時,趙澤蘭又恢復了昔日那冰冷的表情。
賭坊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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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萊客被林海月這句話噎的不知道如何應對,他突然感覺有一種被愚弄的意味。
「林將軍,我們這是在賭博,賭注是林府和宗樂發。不管哪方輸了,賭注可就被對方收回了。」施萊客長吸了一口氣,好意提醒道。
「林將軍,如果放棄,或者找其他人來代替你參加這場賭局,要提前告知,否則中場我們不換人,也不接受投降。」坐在蘇丞相旁邊一直未開口的人冷冷的說道。
「蘇丞相,他誰呀!」林海月從一進來就看見這個年齡在五十左右,一身華貴、一臉戾氣的人坐在蘇昶元的左邊,她就揣測這位的身份應該不低,只是礙於他一直沒有開口說話。所以,林海月也就當他不存在。
「海月,不得無禮,這位是雲老王爺。」蘇昶元向該男子拱了拱手,一臉嚴肅的給林海月介紹。
「噢!眾樂發是雲府的,雲老王爺是幕後主使!」林海月一幅恍然大悟的樣子。
「林海月,不得胡言亂語。王爺是應眾樂發的請求,前來當公證人的,你如此胡攪蠻纏,可是要耍賴不成?」雲老王爺身邊一個五十來歲樣子的中年男子滿臉怒意,呵斥道。
「切,是就是,幹嘛遮遮掩掩的。我還不怕告訴你,蘇丞相就是我今天的靠山,怎麼了?我一個堂堂正正拿朝廷俸祿的人,我會投降。雲老王爺,世子好歹也是忠勇大將軍,他要是也在戰場上臨陣脫逃,您認為您會有今日的顯赫位置。」
林海月沒有理睬旁邊叫囂的那人,而是眼神堅定的看向正半眯著眼睛的雲墨。
「是本王未能約束好屬下,讓林將軍見笑了。」雲墨淡淡的開口。
「無妨,我也常常犯這種錯誤。不過我是管不住女人,要不我也不會坐在這裡。」林海月的話讓在場的人觀戰的人都樂了。
安陽樓上,
趙澤蘭聽到眾樂發的公證人是雲墨時,他眉毛緊蹙,他以為這事情鬧這麼大,背後的人應該不會這麼快讓雲墨出來頂雷,看來是有什麼事情發生了變化。到底是什麼呢!
賭坊內
「我說好了沒,要賭趕緊的,我在對面訂了好酒好菜,等著一邊燒賭坊、一邊喝酒呢!」林海月一臉的不耐煩,這都嗶嗶個沒完了,她進來也有一刻鐘的時間了。那外面的直播可是按小時付錢的,這要再這麼拖下去,她等會兒得給那老頭付多少錢。
「不知林將軍要賭什麼?」施萊客做了一個請的動作,讓林海月選擇要賭的方式。
「什麼亂七八糟的,你選,我參加,一場定輸贏,一場三局,三局兩勝,是也不是?」林海月已經一掃剛才慵懶的神態,一下子精神抖擻起來,恨不能立馬開始戰鬥。
「既然林將軍什麼都不會,那我們就來簡單的,我們玩擲篩子。」施萊客眼神中精光閃過,身體卻表現出卑微的向林海月鞠躬道。
「也行,你先。」林海月從椅子上站起身,平靜的向施萊客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施萊客在拿到篩子的那一瞬間,整個人奇蹟般的發生了變化,從在人群中一抓一大把的人突然就變成了一個眼冒金星,身手敏銳的人,只見他將手中的篩子來回上下左右翻轉,啪的一聲蹲在了桌案上。
「四、三、二、二」林海月平靜的開口。
場面上一下子變得鴉雀無聲,靜的連一根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能聽見。
「海月,你不再考慮考慮?」蘇昶元的額頭開始冒起了冷汗,他提示讓李海月再思考思考,畢竟這場賭局牽扯的太多了。
「幹嘛要考慮,就四個篩子,您讓我說五個字數字不成?」林海月沒有半分要改的意思。
「施大師,我醜話說在前面,篩子我沒動,我也沒看,不是我對你們信任,是我不屑,但如果搖出來的東西在中間動了手腳,我不僅這一局會剁了你的手腳,我還會以這一局為準,一把定輸贏。」
林海月狀似不以為然的看向聽到她的話,嘴角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的施萊客。
「開吧!」林海月見在場的人都屏住呼吸,她微微一笑。
「四、三、二、二」在場的人歡呼起來。
「林府加油!林府必勝!」林海月身後幾個夫人手捧紙牌開始大喊起來。
「我們贏了,第一局我們贏了!」
閆懷禮手拿寫有「林府」的木牌,激動的衝出場外,在賭坊外面高興的上下跳動起來。
「王爺,這林海月的運氣可真不是一般的好,這都能贏。」蘇河打死也不相信這是林海月憑本事贏的,他認為這是林海月撞了狗屎運了。
「蘇河,如果她贏了,你要當他三年侍衛的,他估計過完年就該回邊城了,你可別忘了。」周蘇榮在後面故意調侃道。
「小侯爺,今天太陽沒有從西邊升起來。所以,好運不會一直伴隨著他。」蘇河就不信這個邪。
施萊客在揭開篩子的那一瞬間其實就已經知道了結果,他強忍著驚訝的表情,將篩子推到林海月面前。
林海月也沒有廢話,抓起篩盒就開始胡亂的搖動了起來。
「這是真不會啊!怎麼連搖篩子都不會。」
「看來,必輸無疑了,幸虧我投的是眾樂發,人畢竟有專家不是?」
「只是可惜了,那林府雖說破是破了點,到底是一個遮風擋雨的地方不是。」
「這局賭完我們就該幹嘛幹嘛了。據說眾樂發在京城第一樓擺了全樓宴,等這局完了,我們也去蹭口飯吃。」
「好了,你猜。」林海月抱著篩子搖了足足一盞茶的時間,然後小心翼翼的將其放在賭桌上。
「這!」施萊客有些頭疼,這怎麼猜,他又沒有千里眼。
「六」施萊客說完就不再說話了,林海月聽後呵呵一樂,給他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施大師不愧是大師,看來這手指沒有剁。」
林海月的話說完,場上的人都不理解了,這兩人在打什麼啞一共四個篩子,施萊客就說了一個,那其他的沒有數字嗎?賭場裡的人都面面相覷,就連一直擺譜的雲墨也伸長了脖子。
「開嗎?」林海月笑眯眯的問道。
「開」施萊客額頭上的汗水順著臉頰一點點的滲入眼睛,刺激的他眼睛直發酸。
「那我開了。」林海月啪的一下將盒子掀開,放在桌上。
「啊!」在場的人都驚呆了,就她那副操作,能弄出這麼個結果,賭場裡的人直接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不好意思,施大師,你輸了。」林海月那健康的小麥色皮膚在窗外射進來的光線的照耀下,顯得熠熠生輝。
「不可能,你不可能搖成這樣,我們明明聽到是六的。」施萊客看見四個篩子穩穩噹噹的摞在一起,一個鮮紅的點展現在人們面前。
「贏了,我們又贏了。」林海月身後幾位夫人又一次歡呼起來。只是這一次,場中沒有幾人應和。
「林府贏了。」閆懷禮這才幾乎是跌跌撞撞的跑出了賭坊,場外的人都驚呆了,這次應該是換林海月這個小白來擲篩子的,他到底擲出了多少,連名動京城的施萊客都沒有猜到。
「各位,不好意思,今天這賭局我們贏了,至於眾樂發輸的錢,請大家在丞相跟前登記,到時候會按照當初的約定賠付給大家。」李海月一拱手,就準備離場。
「你這是作弊,你不可能會搖出這個結果,這不可能。」施萊客還未從這種情況中沒有反應過來,雲墨倒是急的從凳子上跳起來了。
「我當然能要出這個結果,不是嗎?施大師。」林海月漠然的看向狗急跳牆的雲墨,轉頭盯著一臉頹廢的施萊客。
「你沒碰篩子,你不可能知道。」施萊客莫名其妙的話,讓在場的人都竊竊私語起來。
「老施,有一句話怎麼說來著:玩了一輩子鷹,結果反被鷹啄瞎了眼。今日,我不要你的手腳,全當給你一個教訓。」林海月拍了拍呆若木雞的施萊客肩膀。
「我不相信你沒賭過。」施萊客不死心。
「還真沒賭過,不過,我不相信運氣,我相信一步一個腳印。」林海月淡然一笑。
「我們還有一局,即便是三局,我們還有一局,我不相信你會把把都贏。」施萊客幾乎是搶過篩子推到林海月面前。
「你還真是不到黃河不死心,說吧!怎麼賭?」林海月像小孩過家家一樣,將篩子拿到手中,丟來丟去。
「繼續賭猜數字。」施萊客狼狽的用衣袖擦去額頭上的汗水,眼睛死死的盯著林海月手裡的篩子。
賭場裡,所有人都屏氣凝神,深怕他們的一個呼吸打亂了施萊客聽篩子跳動的節奏。
「嘩啦,嘩啦,嘩啦。」一刻鐘過後,林海月將手裡的篩子放在桌子上,也不掀開,直接轉身向外走去。
賭場中,人群不斷的向前擁擠,雲墨向不遠處的人使了一個眼神,那人輕輕的點了點頭,隨著人群,一步步向林海月靠近。
「唔」就在那人伸出手拔出匕首即將靠近林海月時,身後突然出現一個身材苗條、頭戴斗笠的人,一出手就制服了此人,將那人像領小雞一樣帶離了賭場。
「到底是幾?」
「為什麼不等打開?」
「我賭什麼也沒有。」施萊客在林海月即將踏出賭場時,大聲說道。
「施大師,以後你的賭徒生涯就此結束了。」林海月緩緩說完,腳步未做停留,直接出了賭場。
「不可能,你明明把篩子都搖碎了,我都聽見破碎的聲音了。」施萊客不相信,他這次沒有聽錯,在她最後一拍中,那些篩子都變成粉末了。
謎底到底還是被揭開了,當那些化成粉末的白粉隨風飄走,賭桌上赫然印有四、三、二、二,和第一局施萊客搖出來的篩子居然一模一樣。
這是一場公平的賭局,賭場聖手和賭場小白對弈,怎麼看都是眾樂發必贏;這不是一場公平的賭局,這是一場赤果果的反殺,一個毫無賭博經驗的人,一連三場,就這樣贏了,給眾樂發連翻身的機會都沒有留。
「好哎!」
「林將軍贏了。」
「我們贏了。」
林海月踏出賭場的那一刻,場外發出了響徹天地的驚呼聲。
「少年將軍林海月,以一己之力,強有力的搬倒了眾樂發這個盤根錯節的大毒瘤。從此,壓在京城多少老少爺們、多少良家婦女身上的這座大山就不復存在了。」
「各位父老鄉親,翻身的機會只有一次,眾樂發即將成為過去,賭博毀人毀己,為了您的家人,為了您的妻兒老小,請大家遠離賭博,過正常人的生活。」
「林將軍承諾,只要賭坊輸了,所有帳務皆可清除。從今日起,凡事賭坊的帳務,一概不認,即使是告到官府,我們也有憑證,請大家拒絕還帳。」
「太好了!」
「林將軍,我們愛你!」
賭坊大街上,甚至安陽樓這邊的窗戶上,人們歡喜雀躍,更有甚者,一群人將林海月高高舉起,拋在空中。
「哎!蘇河,趕緊下去,小心她摔著。」一向泰山壓頂也面不改色的趙澤蘭嚇的連忙出聲。
「王爺,我看您這是關心過度了,您也不看看我們林將軍是什麼人,不要說他出手,就是他身邊的那幾位夫人只怕也不是吃素的。」周蘇榮笑呵呵的用手裡的摺扇輕輕向下面一指。
趙澤蘭這才發現,她的那五位夫人早就形成包圍之勢,要是她稍有不慎,隨便一位夫人上前都能輕鬆的將她接住。
「要不怎麼說這傢伙幸運呢!你看除了這幾位夫人,還有那平常不著調的閆懷禮也緊張他緊張的跟什麼似的,也不知道這傢伙上輩子做了什麼好事,一個個都寶貝他寶貝的跟什麼似的。」
說著無心,聽著有心,趙澤蘭抬眼望去,閆懷禮也站在林海月的頭部位置,雙手高高舉起,隨著林海月被起鬨的人群上下起伏。
「王爺,林將軍是一個性情中人。」蘇玉雲看見趙澤蘭看向林海月的眼睛中有莫名的情愫,她緩緩出聲。
「這就是典型的不負責任,他說賭就賭,說收就收。王爺,您說他不會真放火燒了眾樂發吧!」蘇河看著樓下笑聲朗朗的林海月,他是怎麼看,怎麼覺得礙眼。王爺什麼時候對一個男人這麼上心了。
「蘇侍衛,我不知道林將軍會不會燒了眾樂發,但是他會讓你當三年的侍衛,這事沒得商量了。」周蘇榮笑呵呵的說道。
「我才不去,再說海蘭不是有事回不來嗎?我還得保護王爺呢!」蘇河滿臉的傲嬌,他才不會被王爺拋棄,他從七歲的時候就跟隨著王爺,即使在那麼艱難的情形下,王爺都沒有讓他離開,現在就更不會為了一個不著調的將軍拋棄他。
「恐怕要讓蘇大哥失望了。」隨著門外一個冷清的聲音響起,一個侍衛打扮,身體瘦弱,頭戴斗笠,面容冷峻的女子掀起門帘進了包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