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林海月你到底怎麼了
2024-08-31 22:29:19
作者: 明天是星期天
趙順昌聽著李永仁匯報宴會上發生的事情,他的心情也跌落到了低谷。
李永仁沒有說那三位夫人為何狼狽的出現在林府的門口,但他都吃了多少年豬肉了,他會不明白這裡面的事情?他們這是要針對林家了,可他們真的就那麼容不下林家嗎?
「狡兔死、良弓藏」看來他們這是又要演一出所謂的「清君側」了。
「陛下,很晚了,您該歇息了。」趙順昌正低頭思索這其中的事情時,門外傳來了一聲嚴肅不乏溫柔的聲音。
「皇后,你來有事嗎?」趙順昌看今日的皇后周可人一身紅裝,頭上只簡單的佩戴了一個鳳凰步搖,緩緩的走進御書房,他有些驚奇,這應該是皇后第一次來前殿,大婚至今也有近一年了,她從來不曾踏出後殿一步。
「陛下,皇后娘娘親自給您熬的粥,您放心,裡面除了白米,什麼也沒有。」小魚將手裡的食盒遞給剛行完禮站在旁邊的李永仁。
「臣妾看陛下晚上沒有吃多少東西,想來這會應該是餓了,聽李公公說陛下愛喝白粥。」周可人看著趙順昌拿起勺子埋頭喝起了粥。
「粥很好喝,好久沒有喝到這麼好喝的粥了。」周順昌大口和了幾口,用袖子抹了幾下嘴,感嘆到。
「陛下,這有手帕。」林永仁趕緊上前,將一張黃色的絲帕恭敬的送上。
「謝謝!」趙順昌想到他剛才那個舉動,再看看旁邊有些驚愕的周可人,訕訕的笑著向李永仁感謝。
「陛下,聽說林將軍受傷了,不知道好點了沒有?要不要讓張太醫去林府看看。」周可人低頭用手擋住了臉上的笑容,再抬頭又是一臉的正經說到。
「哦!你來是為這件事,那你不用擔心了,她死不了,就那點傷對她來說不算什麼,今天早上在早朝上是活蹦亂跳的,這不又坑了朝臣一把。」趙順昌將林海月在朝堂上作妖,請朝堂上的大臣客的事情說了一遍,說著說著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忍不住笑了。
「林將軍倒是一個有趣的人。」周可人也跟著趙順昌笑了,燈光下她那張笑臉美麗而動人,看的趙順昌心臟撲通撲通的跳動。
「她以前不是這樣的一個人,對待我們幾個孩子她基本上到了嚴苛的地步,知道我為什麼單愛喝白米粥嗎?」趙順昌低頭看向碗裡還剩的一點白粥出了神。
「母后去世的早,父皇認為是我剋死了母后,他對我不聞不問,以至於底下那幫人認為我是一個棄子,他們平時對我是非打即罵。皇后你知道嗎?朕在五歲那年差點餓死在西北,也就是在這季節。」
周可人聽到這裡是一臉的詫異,她知道皇帝年輕的時候在邊城生活過,但她沒想到皇帝的日子如此艱難。
趙順昌說完起身從書桌後面站起身,緩步走向那一排排窗戶前,眼神落寞的看向遠處。
「那年冬天,僅剩下那個教養我的嬤嬤終於因為忍受不了飢餓和寒冷頭也不會的走了,那個諾大的王府里只有我一人,我吃完府內僅剩的一口飯,我就躺在院子雪地里靜靜的等死,你肯定想問我,為什麼要躺在院子裡,那是因為我太小了,我怕我死在哪個角落,沒有人發現。」趙順昌自嘲的笑了,但眉頭卻擰成了一個繩子。
「咦!姐姐,這裡有一個小孩,他好像快死了。」趙順昌一直記得那個萌萌的聲音,以及那雙明亮的眼睛。
「小孩,你怎麼躺在這裡?快,姐姐抱你回家。」在他的意識模糊里,他看到一個漂亮的小女孩一伸手,就將他從雪地里匆匆抱起,飛身向府外跑去。
這些年趙順昌一直在想,到底是當初他太輕了,還是林海玉力氣太大了,她怎麼就那麼輕輕的將他抱起來了,他到現在還記得他躺在林海玉的懷裡,頭顛倒著,那刻天和地是倒著的,林海月他那胖胖的小短腿一直踩在他頭頂那蒼茫的白色天空上,一步步的向他靠近。
那天他喝到的第一口熱乎的飯就是一碗濃濃的白米粥,那是林海玉親手給他熬製的,她說趙順昌餓太久了,吃其他的東西會傷胃,那碗粥對他來說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美食,林海玉相對他是這個世界上最溫暖的存在。
從那一天起,他就成了林府另外一個小少爺,林海玉被他大三歲,是他的姐姐,林海月和他同歲但被他出生早,是他的玩伴和兄弟。
林海月,你到底是什麼時候變的,你到底怎麼了?你怎麼捨得讓玉兒姐姐面對那幫豺狼虎豹的。
周可人站在趙順昌身後左側,她清晰的看見這個一直傻傻的皇帝偷偷的哭了,眼淚順著臉頰緩緩的流淌著,她向身後兩人揮揮手,瞧瞧的離開。
「他到底想到了什麼?這鬼地方,到底要將人逼到什麼境地?」周可人抬頭順著趙順昌目光的方向看向遠處,心思所及之處,是南方一個乾淨整潔的小院。
周可人踩著小碎步向殿外走去。
「娘娘,下雪了!」小魚高興的在院子裡又蹦又跳,這是她們來京城後見到的第一場雪,雪花一片片的在空中隨風輕輕的飛舞。
「王爺,下雪了,該回屋了,小心感冒。」蘇河抬頭看向空中,天空中慢慢的飄起來雪花。
「蘇河,他是不是該回來了?」趙澤蘭沒有理會蘇河,而是眼神悠悠的看向南方。
京城安雀大街正街道上,坐落著一座坐北朝南氣勢宏偉的府邸,朱紅色的大門上面,四個蒼勁有力的大字在夜晚大門上來回飄動的燈籠下清清楚楚的顯現「南安王府」。
「王爺,您怎麼樣,要不要找大夫,這到底是誰下的手,王爺,您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可怎麼辦啊!」一陣尖銳的哭聲響徹整個主院。
「我沒事,蓉兒,你要是再這樣哭下去,讓外面的人知道,我肯定我明天就真一命嗚呼了。」一個面容嬌好、長相英俊,身上有上位者氣勢的男子敞開著上衣,肚子左側是一個被利器傷的口子,鮮血還在汩汩的向外冒。
「王爺,妾身錯了,妾身不哭了,有什麼要妾身做的,妾身現在就做。」剛才還哭的梨花帶雨的那名容貌嬌媚,皮膚白皙的女子趕緊擦去臉上的淚水,一臉擔憂的看向眼前這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