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放我走吧

  莫子夜一步三回頭的出了芳華宮，臉上帶著悔意。

  不過他出了芳華宮，便開始著手調查這件事了。

  當初那件事，只有莫清思最清楚來龍去脈，可現在莫清思已經成了痴傻樣子，如何會寫一封信給鳳雲歌？

  而且莫清思已經被送去了幽鏡台，根本無法傳出任何消息的。

  這樣一想，莫子夜也覺得頭皮發麻。

  

  看來，他忽略了一些人的存在。

  竟然能把手伸到芳華宮。

  絕對要讓這個人後悔今天所做的一切。

  他知道，今天以後，他與鳳雲歌算是徹底的完了。

  他說再多，也沒用了。

  心裡也有些亂。

  「陛下……」韋德查了一圈：「只有一個小宮女進過芳華宮，現在……」

  「人呢？」莫子夜面色沉的可怕，能滴出水來，帶著凜然殺氣。

  「還在派人找！」韋德也是大氣不敢出一口，嚇得額頭冷汗不斷的滴落下來，臉都白了。

  他也沒想到會出這樣的事，這後宮一應事宜，全是他在處理，今天，他也怕不會有什麼好下場了。

  不過對於莫子夜這個主子，韋德是了解的。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隨在莫子夜身邊，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

  「廢物，立即給朕找到，不管用什麼辦法，讓她說出幕後之人！」莫子夜一臉的煩燥不安，他一向冷血無情，不會對任何人任何事感興趣，他在意的只是皇位，只是權利。

  卻為了一個鳳雲歌不顧一切。

  韋德應了一聲，戰戰兢兢的離開了。

  他其實也想去求鳳雲歌，只要鳳雲歌不再追究此事，莫子夜便也不會追究了。

  可想到，當初莫子夜那樣算計鳳家和安家，讓鳳雲歌那麼慘，他又覺得沒臉去求她。

  只能不斷的派人尋找。

  所有宮門都鎖了，各宮各司的宮女都被集合在了一處。

  只是查遍了三宮六苑，也沒有找到進過芳華宮的小宮女，也讓韋德焦急不已。

  今天不找到這個小宮女，他韋德的項上人頭怕是不保了。

  對於皇宮裡的一切，鳳雲歌現在無心過問，她氣憤難當，卻也不是傷心欲絕，對莫子夜只有恨，沒有失望，因為她從未在他的身上寄予過希望。

  她只是不甘心。

  原來一切都是一個局。

  她恨過莫清思，恨過肖震霆，可到頭來，他們都是棋子罷了。

  她突然就想到了眉嬌。

  眉嬌那麼在意莫子夜，還是選擇了離開，是知道他這個人太過無情和冷血吧。

  天色已經大黑，莫子夜坐在大殿裡，臉色鐵青。

  「陛下，人找到了！」韋德的聲音都是顫抖的，根本不敢去看莫子夜。

  「帶上來！」莫子夜到現在，還沒有用過午膳和晚膳，他只擔心鳳雲歌，又不敢去見她。

  因為他知道，這會兒鳳雲歌正在氣頭上，他去了，只會讓她更生氣。

  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韋德抬手擦了一下額頭的冷汗，小聲的說道：「回陛下，人已經斷氣身亡了，是在一處井中找到的。」

  「哪個宮的？」莫子夜冷哼一聲，恨恨抬手拍了一下身旁的龍案。

  臉上的殺氣，讓人不寒而慄。

  天子一怒，浮屍千里。

  這絕對不是危言聳聽。

  莫子夜能做到。

  「晉安宮的！」韋德的聲音很小很小。

  「把晉安宮的人都帶去慎刑司！」莫子夜冷冷說著：「不客用什麼辦法，查出這個宮女與什麼人接觸過！」

  「那晉安宮的主子……」韋德嚇了一下，這皇上真的是瘋了。

  「都帶去慎刑司。」莫子夜才不管那麼多，晉安宮出了奸細，那裡的主子也別想獨善其身。

  以前他還會忌憚一些，畢竟後宮這些女子，都是他籠絡權臣的棋子，可現在，他已經握住了整個大莫，根本不會在意任何人的感受。

  他現在很生氣，只想殺人。

  韋德一邊擦汗一邊應了一聲。

  莫子夜將眾人都打發走了，緩步走向了芳華宮。

  他沒有走進去，只是在宮外靜靜的看著。

  鳳雲歌沒有點燭火，也沒有用膳，來給她號脈的劉太醫也被她拒在了門外。

  現在，她不想見到任何人，一個也不想見到。

  她需要靜一靜，好好的靜一下。

  這裡，她呆不下去了，一刻鐘也呆不下去了。

  可她這樣，無法離開，除非莫子夜肯放她走。

  「皇上……」韋德不放心，還是隨在莫子夜身後，此時給他加了一件披風：「晚膳傳到哪裡？」

  「朕不吃了。」莫子夜擺了擺手，只是站在暗夜裡，看著芳華宮的宮門。

  一般他來芳華宮，都能看到鳳雲歌在侍弄花草，那時候，至少他們之間的氣氛是平和的。

  現在，卻是不共戴天了吧。

  為了一己私利，他的確將鳳雲歌害的很慘。

  可他想用餘生來彌補的，想要自己給她的一切都給她。

  他願意立她為後，讓她母儀天下。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可他也知道，鳳雲歌要的一直都不是這些。

  一股無力感襲上心頭，也讓莫子夜有些痛苦，有些懊惱。

  本來他就覺得鳳雲歌對自己若即若離，眼下看來，他要徹底的失去了。

  即使留在身邊，她也不會給自己好臉色了。

  不過，他不會放她走，她的肚子裡有他的孩子。

  鳳雲歌推門走了出來，看到遠處的莫子夜，想反手關上門退回去，又猶豫了一下，深吸一口氣，走到了他身前，面色冰冷異常：「陛下，我想離開。」

  「不行！」莫子夜卻立即開口：「絕對不行。」

  「陛下，我不恨你。」鳳雲歌又低聲說道：「不過，你留我在這裡，我可能會恨你一輩子。」

  她知道，恨無用。

  一切都發生了，也都過去了。

  「雲歌！」莫子夜身形僵硬，直直看著她，臉色也是青的。

  他不想放手。

  一旦放開，就徹底失去了。

  「我們這樣，只會讓彼此更痛苦。」鳳雲歌輕聲說著：「其實皇上要的不是我，只是想要朱雀營罷了。」

  「不，不是的！」莫子夜卻有些急了：「雲歌，最初我是想要朱雀營的，可現在，我只想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