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永遠也不要回來了

  「當真？」秦暮白臉上的笑意一下子深了幾分，這倒是他想要的。

  「你不查，本王還要查！」肖震霆看著兩個人並肩而站，侃侃而談的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大步走了過來，一手握住鳳雲歌的手腕：「還有，你的賣身契還在本王手裡，沒有本王的命令，不許隨便離開倚蘭院。」

  他也知道，昨天夜裡，鳳雲歌一直都在皇宮裡。

  怪不得他遍尋不到。

  只是怎麼也沒想到，皇上會布了這麼大的一個局，只為了扳倒鳳家。

  更是將鳳雲歌牽扯了進來。

  鳳雲歌抽回自己的手，一臉嫌惡的看著肖震霆：「王爺的權利，莫非比皇上還要大？」

  

  「你……」肖震霆一僵，沒想到鳳雲歌會說出這樣毀他的話來，心口發堵。

  更是明白，那個心心念念一心為他的女子已經變了。

  鳳雲歌又對著秦暮白抱了抱拳頭：「秦太子，多謝，告辭了。」

  沒有再看肖震霆一眼。

  走的十分灑脫。

  「離她遠點！」肖震霆看了一眼秦暮白，冷冷說著。

  「王爺管的太寬了！還是回家好好管管並肩王妃吧！」秦暮白一甩袖子，也大步離開了，沒給肖震霆半點好臉色，昨天夜裡那一掌，到現在還隱隱作痛。

  好在他帶著護身的丹丸，否則今天可能都無法進宮。

  不過，他也算了解了肖震霆的實力。

  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你回來了！」眉嬌看到鳳雲歌回來，挑了一下眉頭：「事情都辦好了？」

  「好了！」鳳雲歌的面上並不好看，反而更多了幾分悲哀。

  一邊走到眉嬌身前：「眉姐，我想去離開一段時間。」

  「哦？去哪裡？」眉嬌沒什麼心思的樣子，隨意的問著。

  鳳雲歌猶豫了一下：「去給我娘，外祖父和外祖母上柱香，掃掃墓！」

  安家的冤屈終於洗刷了，她卻沒有預想的那樣開心。

  洗刷了冤屈又如何？安家上下百餘口人都活不過來了。

  這些人，都是因為她而死的。

  她除了自責，只有自責。

  眉嬌這才正了正臉色，她也同情鳳雲歌，安家的事情終於搞定了，可接下來……

  想到這裡，眉嬌嘆息一聲：「行，你快去快回吧，我聽說肖震霆握了你的賣身契！」

  「這，連我自己都不清楚！」鳳雲歌苦笑了一下，想到肖震霆，心中也是惱怒。

  那個人真的是太霸道了。

  眉嬌這才擺了擺手：「算了算了。」

  她覺得鳳雲歌要是能離開，再也不回來，也是好的。

  免得被一次次的中傷。

  可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皇上想要的人，又能逃到哪裡去呢？

  恐怕走到哪裡，都會被揪回來吧。

  鳳雲歌很快收拾東西便出了倚蘭院，出城的時候，卻被肖震霆攔了下來。

  「本王說過，沒有本王的允許，你不許離開倚蘭院！」肖震霆舉著劍，直接攔在了鳳雲歌的面前。

  他沒有問她去做什麼，他就是不允許她離開。

  看著肖震霆冰冷無情的臉，和他手中的劍一樣薄涼。

  鳳雲歌忍不住冷笑了一下，她只是笑自己，笑自己眼瞎，竟然會看上這樣的人。

  「那王爺就殺了我好了！」鳳雲歌上前一步，一臉絕決的說著。

  肖震霆愣了一下，沒想到鳳雲歌會如此，想當初她為了活著，連莫臨風給她的羞辱都能承受得了，現在竟然不怕死的把脖子伸了過來。

  這前後反差太大了。

  「你當真想死？」肖震霆冷喝一聲，握著劍的手用力了幾分，眉眼間帶著掩飾不住的殺意和怒意。

  他被鳳雲歌的態度激怒了。

  「這世間，又有幾人想死？」鳳雲歌的面色淡漠，嘲諷的笑道。

  那笑卻十分的疏離，根本不達眼底。

  竟然讓肖震霆覺得心口一堵，有些疼。

  那種疼意，是他從未體會過的。

  「王爺動手吧！為你的雨柔報仇！為鳳家上下報仇！」鳳雲歌隨即面色一冷，一字一頓的說道：「沒錯，是我與秦暮白陷害了鳳家，你是怕雨柔在天之靈怪你嗎？你現在就殺了我，一切就一了百了了！」

  肖震霆一僵，劍撤離了幾分。

  他從未想過，要殺了鳳雲歌替鳳家報仇。

  不過他卻想過，殺了鳳雲歌為鳳雨柔報仇。

  只是他當初已經親手殺了她腹中的孩子，也是一命抵一命了。

  當然，那也是他的孩子！

  何其殘忍。

  看到鳳雲歌那無比平靜的面色，肖震霆心頭煩亂無比，猛的抬劍刺進了她的肩膀上。

  「呃！」鳳雲歌下意識的握緊拳頭，不讓自己痛呼出聲。

  「滾！」肖震霆低喝一聲：「走了，就永遠也不要回來了！」

  他也為了安家的事自責，不過他不會對鳳雲歌說出來的。

  此時，他也不想再從鳳雲歌的身上追查鳳雨柔的死了，因為鳳雲歌已經了了。

  他要查的，是莫清思！

  說罷，肖震霆抽出長劍，收進劍鞘里，轉身便走。

  鳳雲歌痛的全身直冒冷汗，將唇瓣咬的血肉模糊，卻沒有哼一聲，此時抬手捂了肩膀上的傷口，冷笑了一下，她明白，這肖震霆是要與自己兩清了。

  如果是從前的她，一定不甘心的。

  現在，她累了。

  到醫館包紮好了傷口，鳳雲歌買了一匹馬，連夜出了皇城，直奔邊關。

  「誰讓你把人放走的？」莫子夜憤怒的將手中的摺子扔向眉嬌。

  力道沒有把握好，一下子打在了眉嬌的額頭上。

  立即就有血順著額頭滴落下來。

  「四娘，你……你沒事吧？」這時莫子夜才清醒過來，忙站起身來，繞到眉嬌身邊，拿出手帕去擦她的傷口，一臉的心疼。

  眉嬌也沒想到，他會發這麼大的火，此時只是看著他：「民女沒事！」

  「四娘！」莫子夜忙摟住了眉嬌：「剛剛是朕太心急了，你明知道，朕留她還有大用處的！」

  一邊搖了搖頭：「罷了罷了，一個女人而已，朕剛剛失手了。」

  一邊寫了太醫。

  眉嬌的額頭留下了一塊疤痕，太醫也無法可施。

  當天，眉嬌宿在了宮中，莫子夜對她還是放不開手的。

  「四娘，不要怪朕狠心！」絕子湯送過來的時候，眉嬌毫不猶豫的喝了，一旁莫子夜卻嘆息一聲：「等到局勢穩定下來，朕一定接你進宮，現在……不是時候。」

  「我明白！」眉嬌的眉眼間多了幾分清冷，這個男人想要的，一直都是至高無尚的權利。

  她，不過是一顆自動送上門的棋子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