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大夢破曉

  在籠子裡被關的久了，總是能觸碰到牢柱的。

  可大夢化春秋不是尋常意義上的牢，它將不同命格的生靈，一一體現在一個人身上，一旦這人發現自己處於夢中，或者失了意識，一切都將被重置。

  大夢化春秋，春秋皆過往，過往如可期，可期醒大夢。

  

  最可怕的刑罰，永遠是時間。

  「靠靠靠！傻逼墨野，快開門！」

  出租屋的門還在被劇烈的撞擊著，門內的墨野，一瞬間明白了，為什麼自己要分衍出第二個自我。

  保留著上一個輪迴的記憶，下一個輪迴將有機會徹悟。

  可光有記憶，如何突破夢境，又是另一回事了。

  人最無奈的地方，不就是這樣，目遠而力不及。

  算了，爺不當人了。

  「哐！」

  出租屋老舊的三合板門，終於是被踹開了，韓俊熙帶領著兩個小黃毛衝進了屋內。

  「靠！後退後退！」

  看著墨野直立著腐爛的身軀，身側蚊蠅繚繞，蛆蟲在他皮肉里鑽來鑽去，三人不約而同的吼叫著。

  無限接近死亡，才能發掘出人最大的力量。

  力量越強，能力越大，對於這個世界的聯繫就越難斬斷。

  因此，但凡有半點想要變強的念頭，墨野就永遠困在這座夢牢中。

  「喂！三傻逼！進來打你爺爺啊？」

  用完最後一口氣，說出這些話，墨野直接嘎在了出租屋的小破床上。

  光影交錯，眼前漸漸幻化出了熟悉的場景：

  「墨野，功勳卓著，經正義聯盟長老院一致決定，晉升為執行官，封號愚人！」

  端著金燦燦的獎盃，墨野興高采烈地走上領獎台，這幾乎是他人生最高光的時刻，這也是第一次他被當眾認可。

  可這又有什麼關係呢？

  該嘎，還是得嘎！

  「大家好，我叫墨野，我給大家表演一個，我殺我自己！」

  眾人驚愕的目光中，墨野直接伸手給了自己一個大逼兜子。

  這個大逼兜子，可不是一般的，而是仙武拈雲碎星。

  台下眾人，冷漠的看向了墨野，即使墨野這一巴掌把他腦漿都招呼出來了，也沒有一個人震驚，只是冷冷看著，然後依次退場，似乎是劇組演員要趕下一班戲。

  光影交錯，眼前漸漸幻化出了熟悉的場景：

  跳著火花的壁爐旁，蘇甜端來一盤還在冒著熱氣的蔓越莓小餅乾。

  「阿野，我今天試了一天，才做出來這一小碟子，不好吃不要嫌棄哦~」

  墨野有那麼一刻，愣住了，如果蘇甜不是他幻想出來的，那該多好？

  「阿甜，你過來。」

  蘇甜倚在墨野懷裡，墨野輕柔的撫摸著她的長髮，漸漸感受著她的死亡。

  蘇甜是不存在的個體，只要墨野認清楚這是一場夢，她的結局就只有消亡。

  「阿野……好想真的和你談一場戀愛……」

  蘇甜消逝的最後一刻，墨野還是哭了，不過他很快就擦乾了眼淚。

  他這種人，如果能得到愛，那麼一定是別人的可憐施捨。

  不會有人來愛我的，我從來都是孤身一人。

  ……

  光影交錯，眼前漸漸幻化出了熟悉的場景：

  蒼白的雪山之巔，瑪格麗特，蕭王，墨野環繞而坐。

  「沒想到，我們居然死在了自己人的手裡，我不明白。」

  相較於瑪格麗特的不可置信，蕭王顯得很冷靜。

  「瑪格麗特，墨野，你們聽我說，這門功法，叫大夢化春秋，口訣是：大夢化春秋，春秋皆過往，過往如可期，可期醒大夢。原本是修煉精神的神武，但是有個姓關的，把功法倒施逆轉，也就變成了牢。如果我們三人有機會……」

  「別狗叫了，我已經找到了突破大夢化春秋的漏洞，你告訴我，如何破解。」

  蕭王無神的瞳孔中，閃過一絲精明，這是他作為帝脈最後的福澤：

  「兄弟，我在這裡等你很久了，我們蕭家一脈三帝，我想我是時候該隕落了，大夢化春秋的破解之法，是歷萬世之姿，尋回本真之我，想來你已經做到了，不過，這是神明的功法，普通人即使達到這個條件，也出不去，我殘存的最後意識，會幫助你的，等你出去，記得向我的哥哥蕭帝、蕭皇報個平安，你將繼承我的身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