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召喚！出來吧，鮫蛇！

  很多妖怪成精後的能力並不強，也無心修行，仗著自己姣好的容貌去做有錢人家的寵物。

  她們有自己的意識又有動物的特徵，讓許多富商家的夫人小姐愛不釋手。

  在小妖怪看來，只要和人類簽訂契約，就能保障自己的人生安全以及餘生的富足生活，除了被限制的自由並沒有什麼損失。

  

  所以這樣的攤販也不少。

  不過言澈的目光卻落在了街角瘦弱的少年臉上，他正在為每個客人呈上一份搭配綠豆湯的茶點。只是手上的動作著實不算熟練，已經打翻了許多份。

  不是所有妖怪都會說人類的語言，他想和客人道歉也只能不停鞠躬。

  言澈走上前，接過了他正在盛的綠豆湯，又給自己的語言加上一道咒，讓自己說出來的話變成對方能聽懂的語言。

  「你好，我想要一份糕點。」

  誰知她話一出，面前的少年和宿丞紛紛轉頭看向了她，眼中滿是不可置信。少年手一松，手中的碗掉落在地，發出清脆的響聲。

  「怎……麼了？」言澈也意識到了不對勁，轉頭看向宿丞問道。

  宿丞看看言澈，又看向少年，收起自己的訝異如實道：「他是龍族。你剛才說的是龍族的語言。」

  這麼一解釋言澈自然明白了。

  龍族在這個世界本就十分稀少，即使有也是生活在不被人類所知的地方。

  宿丞這個半龍的存在對於蛇族來說已然是個奇蹟，在這麼短的時間又碰上了一個不知血統的真龍族。

  這概率也太低了吧。

  「你在這裡做什麼？」宿丞轉向少年皺著眉。

  那個少年身上的衣服雖然乾淨，但上面有好幾個補丁，幾乎要把原本的衣服蓋住。可見他現在的生活狀態並不算好。

  似乎是說到了他的傷心事，少年低下頭，垂眸不語，手中繼續為客人盛著一碗又一碗的湯。

  宿丞見他不願意交流，指尖泛起金光，一道複雜的龍紋在空氣中出現。

  「你也是龍？」少年開口，古老低沉的龍語吸引了附近客人的目光。他們紛紛轉頭看向少年，看起來都很好奇。

  但現在的這個情況，龍族輕易暴露並不是好事，言澈背在身後的手手腕輕轉，將三個人都帶入了單獨的空間內。

  還在盛湯的少年轉眼間就看到自己身處於一個四面環水的小島上，驚訝得嘴都合不上。

  「好了，說說吧，怎麼回事？」言澈看了看兩人道。

  少年沒有聽見言澈說的話仍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當中。宿丞便先道：「是，我是半龍。」

  聽到這話少年更加驚訝，這個世界的龍族已經十分稀少，但半龍更是少得可憐，甚至一個手就能數的過來。

  究其原因，主要是龍族眼界太高，根本看不上其他種族，更別提相愛生子。

  龍族的數量在近些年數量驟減，也逃不脫這個原因。

  繼而少年說道：「我是龍族，我的父母都是龍裔，我跟著我師父出來人間，感受一些人間的煙火氣，師父說這有益於我的修行。

  可是剛到了這，我就和師父失去了聯繫，更奇怪的是我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那座下凡的天梯就像人間蒸發一樣，我怎麼都找不到。」

  找不到回去的路，又沒有親友在這，他一條剛開始修行的小龍只好通過雙手謀生。

  只是可惜了這麼一個好的修道苗子，居然在人間浪費了那麼多時間。可天梯這種東西怎麼會突然消失，他的師父又怎麼不想辦法找到他？言澈的心中出現了一個極其恐怖的猜想。

  她看向宿丞，兩人的視線相交，心中都有了答案。

  天梯被毀，師門被滅，這條小龍怕是龍族僅剩不多的倖存者。

  「我知道了，我們幫你一起找。這幾天你先去她的民宿里待著吧，養傷修行。等你好些我們就出發。」宿丞道。

  少年呆呆地點了點頭。

  「還沒問你叫什麼名字？」言澈笑著問道。

  少年抬頭，雙眸晶亮，笑起來露出兩顆犬齒：「我叫戎樓。」

  她們回到了美食街上，倆人與嫣嫣已經失散了好一會，再不找到人她怕是要急了。

  但言澈一探，這個地方的氣息實在太過雜亂，混跡著許多惡鬼。

  幸好嫣嫣因救了許多人體內存在著功德之力易於分辨，他們順著氣息找到嫣嫣時她緊盯著不遠處手忙腳亂的後廚人員。

  「嫣嫣，你在看什麼？」

  嫣嫣被嚇了一跳，嗔怪道：「嚇死我了。你們去哪了？我跟你們說，這個後廚絕對不是一般人。」

  言澈盯了一會，見那個人短短几分鐘已經砸了五個碗，被油濺得尖叫了四次，又把調料一通亂丟，認同地點頭道：「這個程度的確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不是！我是說，他往鍋里加東西的順序手法不對…他在召喚什麼！」她咬著手指思考了一會道：「我知道了！是鮫蛇！他在召喚鮫蛇！」

  聞言言澈和宿丞皆是一驚！

  鮫蛇不同於普通蛇族，是被整個世界厭惡禁止的存在。就如同惡魔一樣，鮫蛇會迷惑人的心智，把人誘下深海。

  會不顧四界的法約，大肆殺戮。他們有極強的法力，四界裡幾乎沒有能與之匹敵的種族。

  傳說中，鮫蛇只差一步便可成龍，也是因為那可惜的一步，讓它們對這個世界恨之入骨。

  在幾千年前，鮫蛇一族就因為大開殺戒被四界的長老們共同剿滅。

  所以，現在產生了新的鮫蛇？

  幾人越想越覺得可怕，眼神交匯便知道彼此心中想法，閃身進入後廚，宿丞指尖閃過微光那廚子便無法動彈，嫣嫣一個手刀，他便吃痛鬆手，廚具應聲掉落地面。

  「為什麼召喚鮫蛇？」言澈扼住那人的咽喉道。

  「你們是誰啊？我只是在熬湯啊！」那廚子見這幾人身手不凡，嚇得六神無主，雙腿不住發抖，但又因定身法術無法動彈。

  言澈緊皺眉頭瞥向鍋里的「湯」。漆黑的濃湯咕嘟咕嘟地冒著泡，黑紫的泡沫浮在表面，怎麼看都不像是一鍋正常的湯。

  「糟糕！來不及了。」

  嫣嫣一聲驚呼，鍋中的泡沫突然開始劇烈泛濫，隨後整鍋湯的水位開始下降，從湯中冒出一股濃黑腥臭的黑霧，黑霧呈現出一條似蛇非蛇，似龍非龍的形狀。

  黑霧在那廚子身邊繞了幾圈，歪了歪頭。

  「汝，喚吾所謂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