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菩薩救我！

  音靈根本沒反應過來自己的音魅之術怎麼會對這個人類沒有效果，睜大雙眼眼瞧著那冰錐離自己越來越近。

  「噗嗤。」冰錐刺入柔軟的身體，血液飛濺。

  她喘著粗氣低下頭，卻看見本該刺入自己腹部的冰錐刺進了胖子的心臟處，他手中的冰錐尾端逐漸消失，出現在了他的胸口。

  

  「愣著幹什麼，該幹嘛幹嘛，我可沒看到。」

  言澈說著轉過了身，她打了個響指，咔咔的聲音傳來，所有籠門都應聲而開。

  所有被胖子折磨的鳥類群起而攻之，紛紛沖向倒在地上的胖子，用自己的尖嘴啄著胖子的皮膚衣物，直到他只剩最後一絲生氣才仿佛心有靈犀一般向後退去。

  音靈撫摸著那張已被啄得面目全非的臉，伏在他的耳邊道：「你恨極了妖怪，臨死還不是落在了妖怪手裡。」

  她用他刑具台上的繩結，勒住他的脖子，又哼著歌把他關入鳥籠中，推向倉庫外，捆綁在了柱子上。

  鳥兒們看到這個惡人有了這樣悲慘的結局，紛紛飛到言澈身邊致謝，繼而又飛向了遠方。

  言澈疑惑地看向音靈，本以為音靈會折磨這個男人致死，她卻給他留了最後一口氣。她看了看胖子，又看看音靈，感慨起了她至善的靈魂。

  一切塵埃落定，她召出了空間氣旋，和音靈一起踏入了其中，順便——打了個響指在胖子身邊形成了一個空間結界。

  至少三天，沒人會發現他的存在，直到三天後才會徹底消失。他的死亡以及一切罪行將會因為一個上山砍柴的樵夫被揭露，他會被鬼界通緝，直到靈魂被業火燃燒殆盡，都不足夠為金絲雀一族贖罪。

  這些都是後話，言澈回了民宿後前往大通鋪揭露了此人的罪行，並且下了重金懸賞，讓眾鬼不禁驚呼，到底是誰把他們的活菩薩氣成這樣。

  一隻小鬼拖著失禁的小奶狗到言澈的面前道：老闆，這裡還有一個小白臉，怎麼處理？

  小奶狗的眼神和言澈一對上就開始瑟瑟發抖，畢竟他剛剛可是在一旁聽得清清楚楚。一想到自己也會像那個胖子一樣被折磨得面目全非悽慘死去，他突然很後悔自己敲響民宿的大門。

  「我，我，我，我知道錯了，真的！真的！我發誓！我以後一定多做好事，我給您燒高香，把，把，把你放在我家祠堂供奉！」

  他結結巴巴地說著，說到後面竟開始痛哭流涕：」別殺我！嗚嗚嗚別殺我！我還不想死，我還年輕啊嗚嗚嗚！」

  誰說要殺他了？言澈挑眉看了他一眼，她還不至於到想殺誰殺誰的地步。但他說的話卻是引起了她的注意。

  「你說，你家有個祠堂？」

  小奶狗點了點頭，張著嘴痴呆地看著她，全然沒有富家公子的姿態。

  在剛才他的空間中言澈就能感覺到，他的靈魂已接近腐敗，他作的死本該讓他橫死數千回。

  可他的肉體和氣韻卻並沒有受到影響，甚至身上還有著淡淡的金光護體，把他身邊灰黑的煞氣阻擋在外，現在想來竟是他的祖輩積累下來的福報護著他。

  現在他身上的金光不仔細看已經見不到了，煞氣侵體也開始影響他的氣韻，所以他才會被音靈作為食物盯上。

  「你快要死了，你知道嗎？」

  言澈雙手背在身後，俯視著看向小奶狗，就像神明宣布著凡人的死訊一般肅穆，小奶狗哇的一聲又哭了出來。

  「別哭了！煩死了，一個大男人什麼都不知道就知道哭！」言澈皺著眉：「還有一線生機！」

  聽到自己還能活，小奶狗瞬間噤了聲，吸著鼻涕問道：「菩薩你說什麼？」

  菩……菩薩？！言澈隱約聽到了吃瓜系統在腦海里嘲笑她的聲音。

  「我說，你還有希望能活，就看你接下來能不能跟我說實話。」她的聲音如冰泉般清冷，聽在小奶狗耳朵里卻像是天使的低語。

  他爬跪到言澈面前抱住了她的腿抽泣道：「菩薩救救！救救我！我還不想死，我什麼都能說！」

  言澈嫌棄地將他踢到一邊，背過了身道：「把你在荒山上的見聞告訴我，一個細節都別落下。」

  荒山？小奶狗吸著鼻涕，哼著濃重的鼻音開始回憶：「那是五年前，我剛成人時，約了我的幾個發小出去玩。可他們說平常那些花柳巷子都膩歪了，攛掇著我去荒山玩玩。菩薩，是去荒山的時候遇上髒東西了嗎？」

  真是找死，言澈心中默默，她從沒見過這樣作死的人，全是墳包沒有活人的地方也敢去，這不是自己去給那些陰魂做養料嗎？

  「你們回來後就沒發現自己的身體出了問題？」言澈道。

  似乎想到了什麼，小奶狗的眼神突然恐懼起來，他馬上答道：「是，是！那次回來，我的那幾個狐朋狗友不是大病不起，就是小病不斷，就只有我沒事！」

  「沒事？你消耗著你家祖祖輩輩的福報，他們用自己的積累下來的善報護了你五年的平安。

  現在他們的福報已盡，那些你招惹到的陰魂都爭著搶著要侵入你的身體呢。」

  ……

  一陣沉默，小奶狗突然埋在膝蓋里哭了起來。他吚吚嗚嗚的不知道說了些什麼，看得言澈愈加煩躁。

  「別哭了！繼續說，後來呢？」

  他見言澈的表情已經十分不耐煩，才擦乾淚水繼續道：「後來他們幾個都突然偷偷遷走了，也沒給我留下什麼消息。

  只是聽說，他們被噩夢纏身去道觀宗門中找了大師，大師說這個地方不宜久留。

  其中也有人來提醒過我，只是我那時一點事都沒有，所以也沒信他的話。

  ……是我錯了。」

  言澈冷哼一聲，伸出手對著空氣收緊捏成拳，只見小奶狗周身的煞氣都被吸入了她的手掌當中。

  民宿在此時起了霧，那霧氣純白透明，與奶狗周圍的不同，顯然是已經被淨化了。

  這些東西奶狗作為一個人類無法看到，只是覺得菩薩一番操作之後自己壓抑了許久的呼吸突然變得順暢起來，肌肉也都輕鬆了許多。

  「謝……」

  「事到如今你還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