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怪門
2024-08-29 15:00:40
作者: 小雲酒
古細雪見自己的詭計被拆穿,眼中閃過瞬間的慌張,但被她一掩而過。
豆大的淚珠從她的臉上滑落。
「神女,你這說的是什麼話?
父親爛賭賣女,難道是我的錯?
與書生相互許諾了終生,又被他背叛侮辱,難道也是我的錯?」
若不是言澈早已調查了事實真相,又通過空間感受到了他們兩人靈魂屬性為善,反而是古細雪的靈魂屬性帶上了濃重的冤孽。她恐怕也被古細雪這完美的演技騙了。
「有一個人,你也得見見。」
說罷,吳秀才的正娶妻子繡娘緩緩從門外走了進來。
她身上的紅色嫁衣十分扎眼,古細雪的瞳仁霎時間就變為了血色的豎瞳,尖銳的獠牙也在眾人面前亮了出來,耳側面孔都長出了狐狸的紅色毛髮。
書生只抬頭看了一眼,就嚇得閉上眼睛不願再看。
「吳郎,你何故怕我!」古細雪尖著嗓子嘶吼道。
繡娘坐到他們對面的沙發上,抬起頭直視著古細雪,不卑不亢地道出了事實真相:「
我和細雪老早就相識了,她還是小狐狸的時候,經常來村子裡陪我玩。
我娘沒錢,我很小就做了繡娘。也是那時,我與秀才相識。
細雪原先不過是擔心我碰上了壞男人,所以總陪著我一起去找秀才,
後來,細雪和秀才一起失蹤了,聽村里人說之後,我才知道,他們私奔了。」
「你胡說!」古細雪尖銳的音色幾乎要把民宿的燈震碎。
言澈神色一凜,迅速壓下了古細雪按捺不住地怒氣,順便讓靈獸釋放出自己的威壓。
繡娘並不害怕古細雪,她早知道小狐狸修煉成了妖。只是不忍看自己昔日的閨蜜竟始終打著自己男友的主意。
「後來秀才回來,在我面前跪著道歉,說自己著了狐妖的道。
我信不信他的話是其次,只是細雪,你真的問心無愧嗎?」
言澈表面上聽著繡娘陳述,一邊在腦海中盡情吃瓜:我這民宿怎麼盡招惹些戀愛腦,是不是磁場不對。
系統嗑著瓜子:確實,居然和出軌渣男成親,這個繡娘也是個不清醒的。
言澈感嘆著系統的成長,嘴角掛起了一絲笑意。
古細雪知道自己沒有辦法繼續編撰,只好一個勁地向他們倆人潑髒水,又說她與秀才是先相識的,又說是繡娘強行插足搶走了秀才。
見說不過對方,又把自己的父親拖進了渾水當中。
「如果不是古河將我賣至魔族換錢,我和秀才根本不可能離開對方!
所以,所以都是古河的錯!都是古河把我和秀才分開!」
本還想著聽父女倆battle一下,沒想到古河懦弱至此,竟把罪名一個人擔了下來。
「古河,你以為你的縱容是愛,其實是讓細雪逐漸變壞至此的主要原因。」
言澈適時抬眸,與狐父的眼神正好對上。清澈幽深的瞳眸仿佛看到了狐父的內心,狐父感覺到自己的靈魂在顫動,只好說出事實真相:
「細雪,是為父對不起你,那時我欠了一身賭債,對方恰好是魔族中有頭有臉的人物,
他說魔族中恰好缺了一個妖姬,要我把正當妙齡的女兒交出去。
為父那時沒有辦法,與他簽了賣身契。
只是我回家時也與你商議了,你說你的雙修身法恰好需要與強者共同進行,
才能讓你的修為有所精進。
若不是你答應,為父寧願自己丟了性命也會把你藏起來!
後來,為父聽說他們廢了你的修為,把你當成了一個洩慾工具。
為父悲痛欲絕,但為父過於弱小,根本沒辦法救你,是為父錯了!」
言澈這瓜吃得也是太生氣了,說白了,這古細雪不是自己想去嗎?現在沒辦法薅魔族的羊毛,又想全身而退,天下哪有這樣好的事。
「行了,事實已然浮於表面了。」言澈毫無波瀾地把三人都丟回了空間內,又在空間開了另一扇門,讓她們去這個世界的另一頭重新開始。
她把夜明珠從空間中拿出,隨手丟給了古細雪。
沉聲道:「不好意思,不賺髒錢。」
話畢,就把古細雪丟出了民宿。
她不知道的是,古細雪懷恨在心,偷煉魔族功法,為了復仇心智扭曲走火入魔,幾乎屠了小半個赤狐族。
被妖界稽查司抓獲滅殺,死後成為紅衣厲鬼逃竄到了外界。
時刻尋找著能夠對言澈報仇的機會。
這是後話,我們暫且不提。
只說言澈疲憊地倒在沙發上,問道:「你的蛇體會長大,人形不會長大嗎?怎麼還是這么小。」
小寶小臉一紅,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他才不說自己用正太的身體好爭寵呢。
言澈見他不回話,也不計較那麼多了,倚在沙發上沉沉睡去。
夢裡,她又見到了那個奸笑著披頭散髮的老者,只是仍看不清面孔。
再次被一陣強烈的心絞痛痛醒,醒來便看到一樓走廊盡頭,小寶和嫣嫣還有一些散眾都圍在那個位置議論紛紛。
她揉著劇痛的心臟向那處走去。
「這是怎麼了,怎麼都圍在這裡?」
小寶緊貼著嫣嫣站著的位置從言澈的角度看起來就是一堵漆黑的牆面,直到小寶和嫣嫣從面前讓開,言澈才發現,這個位置居然出現了一扇從未見過的門。
那門上的花紋走勢如同川流不息的河流,又像極了一個引人墜入的旋渦,龍頭樣式的把手點綴了一雙深紅的雙眸,凝視著在場所有人,有魔力一般吸引人去把它拉開。
言澈垂下眼瞼在腦海中飛速搜索著相關的信息,又盤問了系統許多遍,卻是一點與這門有關的信息都找不出來。
鬼使神差間,她伸出手握住了那龍頭把手,稍一用力,向外拉了開來。
一股深灰色的穢氣爭先恐後湧出門外,幾乎要將門外的人全部吞噬。
言澈只聽背後傳來熟悉的念咒聲,隨著泛著金光的符咒貼至門前,門內不斷湧出的穢氣才停止外涌。
握著把手的那隻手被另一隻溫熱的手溫柔的包裹住時,她才發現,自己的手已然冰至發麻,幾乎失去知覺。
門被關上了,言澈轉頭看向逾白那雙含笑且溫和的小鹿眼,奮力扯出一個蒼白的笑容。
隨即便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