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真相

  那身形佝僂的老人見這女人報出了自己的名字，表情凝重了許多。

  

  原先烏黑的瞳仁竟緊緊縮起變成了血紅的豎瞳，他警惕地盯著言澈，緩緩從地上站起，逃跑的準備。

  「你是誰？」狐父緊張道。

  「你有個女兒，叫古細雪，三年前被你買與魔族成為妖姬。如今她帶著怨氣紫砂，恐怕今日就會來找你報仇。」

  言澈並不願意與這個人多做解釋，一句話就擊中了狐父最害怕的點。

  不出意外，狐父渾身一抖，抬頭看向言澈的眼神中全然被恐懼覆蓋，已染上灰白的鬍鬚顫顫巍巍地發著抖。

  「你說什麼？你說細雪已經死了？」

  言澈輕輕點頭，仔細觀察著狐父的表情變化。

  奇怪的是，狐父深陷的眼眶中蓄滿了淚水，他只是惋惜地嘆了一口氣。隨即便迅速把淚水抹去。

  「你是要來幫我嗎？不用了。如果細雪恨我，那就讓她把我帶走吧。」

  聞言言澈與藏在她空間偷聽的小寶皆是一驚。

  「其實當初並不是我執意要把她賣去魔族做妖姬，

  你們不知道吧？細雪是罕見的雙修派。

  我和她商討過，她如果能和魔族人士雙修，她的修為一定能精進許多，

  我是個慫的，擔心她有去無回。

  是她說不用過於擔心她，她自有辦法，我才，唉。」

  聽了狐父這樣說，言澈半信半疑地擰起了眉，用指尖敲了敲空間戒指，小寶應聲而出。

  小寶經過這段時間的修復和進化已從一條小蛇精進為了鱗片散發著金光的大蟒，他從空間戒指中游出，在地面立起身子，亮出尖銳冒著寒光的獠牙。

  「你的話里要是摻了假，就會成為它的晚餐咯。」

  狐父順著言澈的眼神顫著身子抬頭看向這條駭人的大蟒，眼裡的害怕騙不了人，他確實如他所說的膽小。

  「不敢啊，姑娘，我雖不知你是誰。但你救了我的命，又來提醒我細雪的事，我沒理由騙你啊！」

  「老先生，我收人錢財替人消災，委屈你了。」

  說著言澈扯著狐父的領子，將其甩進了自己的空間戒指中。

  狐父本以為自己會死在今晚，沒想到被言澈救了後，還在空間裡養好了陳年舊傷，見到了自己思念許久的狐母，雖只是幻影，也算是了了一樁心事。

  不過這也是後話了。

  當晚，言澈就趕至了書生住處附近，想觀察一晚。

  想不到最巧的是書生今日恰好成親，此時他已進了洞房，言澈突然就想通了小狐狸會選擇今日上吊自盡的理由。

  言澈把玩著手中的夜明珠，抿嘴一笑：「鬧洞房咯！」

  系統：？劇情方向好怪，救命。

  民宅臥房

  吳秀才今日剛與愛戀了多年的繡娘成了親，他們兩個早在年少時就相互許諾了終生，也算是村里流傳了許久的一段佳話。

  他小心翼翼地踏入洞房，不自覺地抿緊嘴唇，甚至連關上房門的手都在微微顫抖。

  「阿秀，我終於把你娶回家了。」

  吳秀才小心地將繡娘正紅色的蓋頭揭下，看到臉的那一刻，吳秀才嚇得隨手將那蓋頭扔在了一邊，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邊向後退到了桌邊，一邊結結巴巴地喃喃著：

  「怎麼會是你，怎麼會是你……」

  言澈舊計重施，托著下巴看向地上那個嚇到失禁的男人，嫌棄地皺起了好看的眉。

  「吳郎，你答應了會娶我，為何又娶了阿秀為妻？你負了我！

  今日，我便來取你們二人性命，你們就去那陰曹做鬼夫妻吧！」

  說著就舉起爪子伸向吳秀才，妖艷的鮮紅色指甲此刻看來就像是鬼魂索命的尖刀，吳秀才嚇得動彈不得，只是口中仍然不停念叨著些什麼。

  言澈湊近一聽，只聽他說：「我和繡娘兩情相悅，是你裝作繡娘欺騙我，是你把我灌醉了又勾引我，不是我，不是我啊……」

  他絮絮叨叨地說了許多事，把責任盡數甩到了古細雪的身上。要是此時站在這裡的真是古細雪，恐怕要被氣得把他千刀萬剮不可。

  言澈翻了個白眼，在腦海中吐槽到：看到了沒？別做戀愛腦！男人不值得啊！

  隨即就將嚇到暈厥的男人一同甩進了空間戒指內。

  直到這時，系統還以為言澈要讓三人一起在民宿里對峙，感慨了一下她終於撿回了一點善良。

  直到言澈心想道：你說把她們直接從山上丟下去能不能讓細雪解恨？

  系統：錯付了。

  言澈把倆人一起帶到了瓊山頂上，打算找個合適的角度丟一丟，讓他們得個半身不遂也就得了。她可不想因為客人染上一身的孽債。

  「姑娘，你神通廣大，能否讓我見見細雪？」狐父沙啞著嗓音道。

  言澈眼神冰冷，轉頭看向這個因為爛賭賣女的父親，滿眼質疑。

  「我只是想和她好好道個歉，希望她能原諒我這個做父親的，儘快前往投胎，別在人間受苦了。」

  只是要見，必得讓三人一起見。古細雪對這兩人的怨念極深，雖然她還活著，但也無法保證他們倆的安全。

  不過嘛，言澈轉頭看向空間內泡著澡舒服到眯起眼的靈獸。

  民宿內，古細雪並沒有待在自己的房間內，她在民宿里到處轉悠，眉眼間是濃重的愁雲。

  她遠遠地聽見了民宿外的動靜，趕來門外，便看到她的身後跟著那兩個她恨至骨髓的男人。

  「神女你！你這是做什麼！」

  她本想發脾氣，看到不遠處的靈獸正用看獵物的眼神看著自己，只好悻悻地壓下了自己的怒氣。

  「你不是想懲罰這兩人嗎？我想著我做什麼都不太合適，不如把他們兩人交給你處置。

  不過我先提醒你，靈宿店規第一條：禁止在店內惹出人命。」

  說罷就把三人都推到了民宿的正廳當中，自己則是靠在牆邊閉目養神，此時小寶也已經從空間中鑽了出來，化為一個正太的人形，站在言澈的身邊吃瓜。

  狐父顫顫巍巍地伸出雙手，想要觸碰古細雪，卻被古細雪嫌棄地拍掉了雙手。

  「細雪，你，你還活著？那些魔族的人把你放出來了！」狐父的音調微顫，似乎馬上就要落淚。

  古細雪黑著臉色，看似不願意與狐父多做交談，只是不停轉頭看向言澈。

  「你們都不說是嗎？那就讓我來說。」言澈眯了一會不見他們開口，垂著眼眸開口道：「狐父賣女並非本意，書生娶妻也屬命定軌跡。

  古細雪，你費盡心思想要折磨這兩人，不過是因為一切都沒有按你想要的方向發展，想要借我的手殺人罷了。

  我說的沒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