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好人不長命

  「棠寶！」

  霍霆言抱住幾近崩潰蘇玥檸，視線也緊緊盯在急救的醫生上。

  「上起搏器，快！加量！」

  一陣井然有序又情況危機的急救後，總算是把心臟短暫停止跳動的棠寶拉了回來。

  「劉醫生，情況怎麼樣？」霍霆言叮囑道，「這是我兒子，必須要把他救活，並且治好他的病。」

  「誰說這是你兒子？」蘇玥檸有氣無力辯駁。

  把霍霆言推遠了一點，視線盯著棠寶不看他。

  剛完成一場急救的劉醫生都沒緊張，倒是被霍霆言的壓迫感震得額頭冒出細密一層汗。

  視線在霍霆言和蘇玥檸之間來迴轉動，他好像知道l不得了的秘密。

  

  「小少爺是因為身體原本有殘留的毒素沒有完全清楚，再加上吸入過量迷藥。

  這藥對身體傷害太大，導致他現在身體功能極速衰竭。必須馬上做手術，但是......」

  他剛想說這手術他沒有把握，霍霆言已經點了點頭，淡淡說道：「我知道了，你需要守護他去醫院，我已經叫了Danny回來。」

  「那真是太好了，Danny醫生一直都是您的貼身醫生，我前幾年還上過他的課，有他在，這個手術成功率大大提高。」

  聽到他們兩個的對話，蘇玥檸眸光微頓，看向窗外。

  原來霍霆言真的認識Danny。

  那她之前好像誤會他了。

  救護車飛速行駛。

  霍霆言一直看向蘇玥檸不說話，整個車內陷入一種沉默的尷尬。

  劉醫生給棠寶打完維持的針劑，在尷尬的氣氛中擠眉弄眼，開始沒話找話。

  「還好今天有蔣處提前打點，安排好警車跟著一起過來，不然山裡的路真不好找。

  好像是十幾年前吧，我剛調過來的時候，跟著同事值夜班時碰到過一起電話求救。

  那天還下著暴雨，等我們好不容易開車找到的時候，發現被人故意報錯了地方，你說這多耽誤事！

  聽說那對出車禍的夫妻本來還有救，就是因為救護車耽誤了，可能太緊張又黑燈瞎火看不清才會說錯地方，可惜好人不長命。

  聽說這對夫妻那天還是去福利院的路上，想要救人才停下來，結果一起被貨車撞了。這世道，好人不長命......」

  「您說什麼？」

  劉醫生一個人說了半天，被蘇玥檸打斷。

  抬頭思考了一下，自己好像說了很多。

  「我說好人不長命？那個時間太久了，我也就是隨便聊聊，記不清很多。」

  蘇玥檸偏頭，她分明記得葉婉亭分明說過，她的爸爸媽媽當初就是死於前往福利院的車禍上......

  隨著救護車離開山林，回到了高速公路上。

  蘇玥檸陷入思考，一種直覺正在呼之欲出。

  救護車以最快的速度開到醫院，院長和副院長們在門口圍了一圈。

  擔架一抬下去，蘇玥檸就聽到現場的院長對霍霆言說：「Danny醫生已經來了，我們安排了機械最先進的手術室，請跟我來。」

  聽到這話，蘇玥檸一口氣才終於松下來。

  在目送棠寶被抬進手術室後，蘇玥檸拉住霍霆言的衣袖。

  表情略又彆扭，輕聲說道：「謝謝，我為之前誤解你而道歉。你要不要趁著Danny醫生正在做手術的時候也去檢查一下剛剛有沒有受傷？」

  霍霆言的視線從袖口轉移到了蘇玥檸的臉上，忽然一個用力強勢把蘇玥檸拉進懷裡。

  左臉貼在她的脖頸處蹭了蹭，說：「等做完手術，我相信你有話要跟我說。」

  蘇玥檸瞬間渾身僵硬變了臉色，壓低聲音說：「我沒什麼好跟你說的，棠寶是我一個人的孩子。」

  霍霆言鬆手，帶著一種意味不明的審判眼神看著蘇玥檸，轉身走近了手術室準備去。

  面對蘇玥檸時帶著笑意的眼神，在轉身的瞬間收起，逐漸沉下臉。

  他知道，這場手術並不會如預想中那麼順利。

  一打開門，宋清和已經被他從非洲開專機帶回來，換了手術服在做準備工作。

  但是右手依然綁著繃帶，無法直接上手術台。

  他正在看棠寶的病歷資料，平時嘻嘻哈哈的表情蕩然無存。

  「我的手還沒有好，不能做精細的手術，但是我會在一旁親自指導。」宋清和把病歷遞過去，「但是現在的問題是，孩子身體體質太弱，這場手術風險太大，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見霍霆言沉著臉不說話，宋清和用還能動的左手一拳打在他胸口。

  扯了下嘴角安慰道：「能不能別這麼不信任我，手術結束後把你的新車接我開開。」

  宋清和做好消毒工作上手術台，整個手術室內都是最權威的專家。

  棠寶小小一個身影躺在手術台上，看著讓人心疼。

  蘇玥檸一直靠在角落裡等待，肩膀上被披了一件衣服。

  她抬頭看了眼霍霆言，沒有拒絕。

  大約三個小時後，手術室的燈才熄滅。

  宋清和從手術室里走出來，蘇玥檸看到Danny醫生這麼年輕，倒是有些吃驚。

  他滿臉都是疲憊，硬撐著扯出來一個笑容。

  對霍霆言伸手說：「車鑰匙。」

  霍霆言一挑眉，心知他這個表情就是手術成功。

  宋清和笑嘻嘻接過車鑰匙，又用調侃八卦的表情在兩個人之間流轉。

  輕咳一聲跟蘇玥檸解釋說：「我們用手術把患者因為迷藥而引起的毒素紊亂調整了過來。但是還不能完全清除，要等他養好身體才能進行下一次手術。」

  他摘下口罩，看向蘇玥檸，沉聲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棠寶真實年紀是五歲多，因為體內毒素的原因，才造成看起來比同齡人小吧？」

  霍霆言眼中目光灼灼，答案呼之欲出，就差蘇玥檸親口承認。

  「這孩子是五歲多，」霍霆言快把蘇玥檸盯出洞來，「蘇玥檸，你有什麼要跟我解釋的嗎？」

  蘇玥檸硬是沒看他。

  她是絕對不會和霍霆言承認的

  宋清和站在中間還想說些什麼來緩和氣氛。

  「其實去做個親子鑑定就行。」

  蘇玥檸和霍霆言同時轉頭朝他瞪過去。

  「Danny醫生！」另一位助理從手術室跑出來，「不好了！出現緊急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