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身體死去靈魂猶存

  在眾多布納奇的威脅下，笑雨帶著笑風和藍玫來到了遺蹟深處的某個空間。

  這裡應該是機械帝國的研究設施，沿途到處都充滿危險的標誌，藍玫還看到很多裝載危險品的小型叉車，隨意的廢棄在通道角落。

  通道口的指示牌上應該繪製著當前區域的路線圖，可惜因為年份久遠的關係，上面的圖案已經完全鏽蝕。

  除了布納奇經常通行的區域之外，其他通道積攢著厚厚的灰塵，黑暗盡頭的研究設施，給人一種隨時會衝出來大批怪物的可怕錯覺。

  「你到底要帶我們去哪裡！」

  「疑問過多，答案就在前方。」

  

  除了一開始展現出女孩的俏皮之外，後面的笑雨就像個機器一樣，基本上不做面部表情。

  就連說話的聲音也不是用咽喉發出來的，而是使用隱藏在虛假血肉下的播放裝置。

  與活人的較大差異帶給藍玫相當異樣的感覺，這種感覺也刺激到了笑風，讓他從對妹妹的愧疚中回過神來。

  笑風主動靠近藍玫，比起已經成為布納奇首領的機械妹妹，笑風更應該保護好身旁的人。

  隊伍就在這種詭異的氣氛下，行走在更加詭異的遺蹟里，當大家來到一扇半開的大門時，笑雨主動停了下來。

  「護衛隊，解散。」

  「好耶~」

  來到目的地後，笑雨回頭遣退身後的布納奇，負責押送的布納奇們發出歡呼的聲音，隨後一鬨而散不知道跑哪去消遣了。

  藍玫注意到離開的布納奇們有的在機械手裡拿著紙牌，還有的拿著潤滑油瓶子。

  藍玫很想跟過去看看，這些具有豐富思想的機器究竟在用這些東西做什麼，但笑雨卻用眼神示意藍玫，趕緊進到大門裡面去。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笑風和藍玫被趕進房間裡，當後進來的笑雨打開照明開關之後，笑風和藍玫全都呆住了。

  房間內的照明設施投射下不亞於陽光的柔和光線，可是光線照射出的東西卻令人毛骨悚然。

  最先映入兩人眼帘的是一個巨大的屍骨堆，從骨骼的數量上來看，這一堆至少死掉了上百人。

  房間內的牆壁和地面到處都是陳年污跡，污跡已經被自然風乾，沒有散發出任何異味。

  但這些人當初死在這裡的時候，一定把房間弄得跟地獄一樣，只要幻想一下那種屍山血海的殘忍場面，藍玫的胃就不由自主的抽搐。

  藍玫趕緊集中注意力，不去看那堆累累白骨，以防自己把好不容易吃下去的麵包吐出來。

  「這算什麼答案！」

  「答案在背後。」

  在骨堆之後是一個研究區域，裡面擺著好幾個大型培養罐。

  藍玫在學習歷史課程的時候看到過類似的東西，這些培養罐最初是為了醫療目的製造出來的器械，但後來經常被用作人體改造研究。

  已經被人類社會禁止的東西出現在機械帝國的遺蹟中，藍玫並不對此感到意外，可是笑雨接下來的說明，卻令藍玫感受到了機械帝國究竟有多麼邪惡。

  「這個研究區域在進行一項長期實驗，機械帝國準備製造能力更加優秀的人類，計劃命名為新人類。」

  採取各種手段改造人體，是機械帝國成為世界之敵的主要原因，不過新人類改造計劃在機械帝國倒塌的時候就被公之於眾了。

  沒想到機械帝國已經消失在歷史的長河裡，他們製造的邪惡實驗卻依舊在廢土上進行著。

  「這間實驗室在進行以機械作為載體的人體精神轉移研究，我是實驗體零零三號，由於沙漠鼠觸發緊急裝置甦醒，是唯一保持機能的幸運兒。」

  眾多培養罐中，唯有三號是正常開啟的，其他的培養罐中漂浮著一些雜質，裡面的東西已經處於死亡的狀態。

  「機械帝國放棄基地，研究員接受緊急召集命令，切斷培養罐電源，全體執行信息保密計劃。」

  原來之前那堆白骨屬於機械帝國的研究員們，這些人沒有死在敵人手中，卻因為要確保信息保密被自己人抹殺。

  如此邪惡的手段令人髮指，可是唾棄機械帝國的同時，藍玫也為這些死去的研究員感到悲哀。

  如果他們不參與違背人性的研究，也不會落得如此悽慘的下場，做人的底線終究還是不能丟啊。

  「這些事情與我們有什麼關係，你帶我們來這裡，應該有別的目的吧。」

  「哥哥…向前。」

  順著笑雨的指示，恢復冷靜的笑風繼續往前走了兩步，然後他剛平靜下來的情緒再一次掀起波濤。

  笑風看到了一具倚靠在三號培養罐旁邊的屍體，這具屍體已經完全風乾，看不出活著時的樣貌。

  但是屍體上穿著的衣物卻令笑風無比熟悉，笑風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記憶，於是回頭看了一眼機器人笑雨。

  站著的笑雨和那具屍首穿著一樣的衣服，只不過屍體上的衣物已經嚴重褪色，機械笑雨的衣物則是利用生物技術再現的新品。

  「…你最好給我一個說得過去的答案，否則！」

  這一次發怒的人直接換成笑風，他知道躺在地上的屍首才是真正的笑雨，而這台機器不知道用什麼方法竊取了笑雨的人格。

  笑風從藍玫手裡奪過黑槍，然後直接把槍口頂到機械笑雨的頭上，明知打碎頭顱也殺不死對方，但笑風就是看不過妹妹的臉被別人使用。

  「…我為了完全啟動身體的各項功能，需要植入一份人類的意識來操控身軀，布納奇把笑雨撿回來，我發誓找到她的時候笑雨已經沒有呼吸。」

  「那就是布納奇殺死的笑雨了！是你的那些手下嗎，讓他們來受死！」

  「笑雨死於人類武器，而且我也繼承了笑雨的部分記憶，你不能這樣對我，哥哥！」

  之前的交流中，笑雨的行為機械化的程度更多一些，但是在情感爆發之後，她的舉動體現出更多的人性。

  笑風面前是淚流滿面的笑雨，這讓笑風很想一槍崩掉這台善於欺騙的機器，可是他的手指卻不受控制的顫抖。

  糾結了數分鐘之久，笑風最終還是沒能開槍，他的手臂垂下來，低著頭在那裡默默落淚。

  ——

  機械守衛：機械帝國為了方便基地運營製造的輔助機械裝置，統稱為布納奇。

  細分為負責日常生活的打掃機器人，負責輔助辦公的助理型機器人，負責維修設施的維修機器人，負責警衛的護衛機器人，負責對外作戰的戰爭機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