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富貴牡丹5

  李麗沮喪地依靠在牆邊，眼中滿是自責。她覺得秦父的病情惡化都是因為她。

  她如果沒有因為活半仙的話而心生不滿,如果有好好的叮囑不要喝酒，交代好一切的注意事項，秦父的身體一定會好起來。

  

  看著秦子川的背影，李麗很想對他說對不起，很想說這一切都是她的錯。

  齊文突然出現，抱住了李麗，柔聲地安慰：「怎麼了？」

  李麗將臉埋入齊文的胸膛，因為愧疚，眼淚不爭氣的湧出，片刻的功夫齊文感覺到了胸膛的濕潤。

  齊文雖然不能讀心，但是和李麗在一起好幾個月了，哪裡還不知道她此時在內疚。

  「別哭了！」齊文柔聲的安慰，聲音很小，只有懷中的李麗才能聽見。

  李麗沒有回應，身體不停的抽泣。

  「交給我吧！我有辦法把他救活。」齊文的聲音依舊很小,但落在李麗的耳朵里卻是足夠的清晰。

  李麗抬頭，離開了齊文的胸膛，兔子樣的眼睛盯著齊文，似是再說是真的嗎？她相信齊文不會騙她，可讓一個將死之人活過來,她又沒辦法理解。

  紅通通的眼睛讓齊文心疼，憐愛的撫摸著李麗的臉頰，用堅定不移的口吻道：「交給我，別哭了！」

  李麗也不扭捏了，拉著齊文就走到了秦子川的身邊。

  齊文對李麗溫柔,但不會對秦子川好言好語。

  「還沒死呢？」

  齊文的語氣惡劣又無情，充滿了譏諷的味道。

  李麗抓著齊文的手，臉上帶著愧疚，似是在對秦子川說對不起。

  李麗說了沒辦法，秦子川沉浸在悲傷之中，父親快死了，又聽到齊文的譏諷怒火熊熊，他恨不得咬死齊問，一口又一口將他的肉撕下。

  齊文卻似沒有看到秦子川的憤怒，自顧自地說：「不去找活半仙想辦法嗎？他可是救了你的父親啊！我們不過是庸醫，是騙子，他可是活半仙，是神醫，他可以起死回生。」

  李麗仰頭看著齊文，她很感激齊文幫她說話，幫她鳴不平，但現在秦父要死了，抓緊時間救人才是要緊的事情。

  「先救人好嗎？」

  李麗有祈求的口吻說著，齊文的心都軟了，恨不得立刻動手，但想著秦子川他們對李麗的不尊重，他又硬氣了心腸。

  秦子川聽到李麗的央求，頓時眼中有了光。齊文能夠救父親。只要齊文能救父親，別說譏諷，就算再打他一頓，他都願意。

  齊文溫柔地看向李麗，撫摸著她的頭道：「我們可以救人，但是我不想救了人，還要被人誣衊。尤其是你被誣衊。」

  「話，我們還是要說清楚，到底誰救了誰。我可不想，救了人，活半仙又跳出來。畢竟我們是庸醫，是騙子，還是不要信任我們為好。」

  齊文前半句還是對李麗說，後半句則是看著李麗在對秦子川說話。

  再蠢的人都該聽出言外之意了，秦子川不是蠢人，他很聰明。立即向齊文道歉。齊文卻偏過頭，不在乎。

  秦子川往向齊文，發現齊文的目光落在李麗的身上。秦子川明白了，應該向誰道歉。

  秦子川磕頭，道歉，用最真誠的態度向李麗道：「都是我的錯，錯信了活半仙，我有罪，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有任何的怒火請衝著我來，我願意承擔一切的懲罰。請救救家父。」

  李麗從來不介意這種事情，她只在乎有沒有救下別人，至於髒水，誣衊，她全然不在乎。

  齊文卻不行，他道：「紅口白牙的道歉啊！很商人的行為。」

  隨後，齊文道：「願你的父親早日康復。」

  秦子川紅口白牙的說話，齊文便紅口白牙的救治，付出多少的代價，就出多少的力，這就是齊文。

  秦子川討厭齊文的態度，但喜歡齊文的做法，這是商人的做法，付出多少價格，獲得多少貨物。

  如果只是錢財的問題，秦子川不覺得是問題。

  秦子川將右手伸入了懷中，掏出了三枚金子。

  李麗擺手，讓秦子川收回去，天心醫館的宗旨就是免費治療，她不會收取秦子川的報酬。

  齊文伸手拿走了金子，大大方方地揣入懷中，但他只是說：「剛好補償白天時受到的誣衊。」

  齊文沒說診金，就是在告訴秦子川就這點診金，打發要飯的嗎？

  秦子川看著齊文，想要繼續抬價，但是李麗在翻齊文的口袋，要將金子拿出來，還給秦子川。

  秦子川和李麗接觸的少，不知道這是二人在唱雙簧，還是李麗真的不願意接受。

  他疑惑地看著齊文，想詢問齊文到底是什麼意思。

  齊文知道，李麗在這裡糾纏，他的目的一定沒法達成，便對李麗道：「你再鬧下去，秦老頭就死了！乖，你先去休息，我一會兒去找你好嗎？」

  李麗猶豫了，她知道齊文在支開她，可是，她不想壞了規矩。

  齊文又道：「救人要緊！有什麼我們救了人再說吧！」

  李麗瞥了一眼隨時要斷氣的秦老頭，嘆息一聲，便去了後院。齊文說的對，救人要緊。

  隨著李麗的離開，齊文走到了秦父的身邊，他打著哈欠，臉上有著疲憊。

  「小麗不在，我就開誠布公了。我不是李麗，我救人可以，你需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秦子川點頭，道：「沒問題！你要什麼？」

  齊文道：「你能給什麼？」

  「一家藥鋪，一年的純利潤三萬兩白銀。」

  齊文想了想，道：「出價太低了。」

  三萬兩白銀足以買十幾條人命了，但在齊文的眼中，還是太低了。

  齊文悠悠地道：「一年的壽命！」

  秦子川詫異地看著齊文，不太能理解齊文的說法，一年的壽命？能救就是能救，一年的壽命是什麼情況？

  「你爹已經死了！」

  齊文的話如炸雷在秦子川的耳邊響起。秦子川跑向父親，顫巍巍地伸出手，才發現，父親早已經沒有了鼻息。

  秦子川似是被人抽掉了脊髓，癱軟在地上。

  齊文走到他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的出價只能讓你父親還陽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