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上山8

  「把自己賣給怪物？」吳陽輕蔑地道：「誰不是把自己賣了呢？只不過我身後的那位，遠比你能想想的還要恐怖！」

  吳陽向齊文說過，願意做他的小弟。吳陽是一個說道做到的人，可他並不打算為齊文鞠躬盡瘁。

  他沒有聽從父親的安排，選擇跟從齊文，也只是利用齊文來抵擋孟岐。在內心的深處，他還是想著尊重父親的安排，只要孟岐的威脅消失，他就會從齊文的身邊離開。

  然而，為了獲得足以咬殺薛老四的力量，他將自己徹徹底底地賣給了齊文。當他戴上面具那一刻，他就成了齊文的忠僕。

  薛老四狂背地笑著，如瘋子一般，怒號：「離開俺的身體，這是俺的復仇，俺一個人的復仇！」

  薛老四的身體在抽搐，詭異的抖動，除了口角沒有泡沫，其他的行為與羊癲瘋別無二致。

  

  他從地上爬起，癲狂地看向吳陽，雙眼通紅，似是個嗜血怪物。他的手抓向空中，憑空就出現了一柄大砍刀。大砍刀的形態和九環鬼頭大刀相似，只是沒有刀背上的九環。

  「你可要多陪俺過上兩招啊！」薛老四將大砍刀抗在了肩上，輕蔑地對吳陽道。

  吳陽的臉上戴著黑色哭臉面具，看不出他的神情。但他一定沒有後退的意思。

  右手握住了九環鬼頭大刀的刀柄，刀尖點在地上，隨著吳陽沖向薛老四，九環鬼頭大刀的九環作響，刀尖划過地面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薛老四見吳陽沖向了他，臉上浮現怒意，居然被吳陽搶先進攻，要動手也該是他先動手，他才是那個復仇之人。

  暴呵著，薛老四也沖向吳陽，手中的大砍刀凌空劈下。

  二人不閃也不躲，沒有任何的招式，你給我一刀，我給你一刀。

  薛老四的刀砍在了吳陽的左肩，想要將吳陽斜劈成兩截。這一刀，薛老四想了八年，這八年他無時無刻不想著殺了吳老三，為了應對吳老三那變態的自愈能力，他能想到的辦法就是將他砍成兩截。

  所以他利用自己的陰德，換了一柄削鐵如泥的寶刀。

  作為老江湖，薛老四遠比吳陽更會掌握時機。手起刀落，薛老四出手了，吳陽的刀還沒拿起。

  在薛老四的眼中，勝負已分。他沒能殺了吳老三，但能親手殺了他兒子，也算是報仇了。並且是堂堂正正對決中殺的。

  帶著薛老四八年怨恨的一刀，沒能將吳陽砍成兩半。大砍刀落在吳陽的肩頭，被一股無形的力量阻擋。薛老四還在用力，卻發現連刀都無法抽動。

  好似有一雙手抓住了他的刀。

  就在薛老四刀停頓的時候，吳陽的九環鬼頭大刀也抬了起來。鋒利的刀刃劃開了薛老四的身體，一路往上，一路如刀切豆腐沒有遇到任何的阻礙。

  突然，鬼頭大刀的勢頭一挫，停了下來，此時薛老四已經被砍了半邊身子。

  薛老四的身體感覺不到疼痛，對普通人來說足以致命的傷勢，對他卻如蚊子咬一般。

  他抬腳踹向吳陽的胸膛，又被那股無形的力量擋下。

  吳陽沒有受傷，但人倒飛了出去，握住九環大刀的手也被迫鬆開了。

  薛老四扯下嵌在身體內的九環鬼頭大刀，傷勢逐漸恢復，兩個呼吸間，已經 能再次行動。

  他左手拿著大砍刀，右手拿著九環鬼頭大刀，山一般像吳陽壓去。

  吳陽站起身來，撣去身上的灰塵，卻沒把薛老四給的壓力當回事。薛老四如果只有一身的蠻力，那麼就只有一個結果。

  「我老爹曾對我說過，別去招惹你得罪不起的人。當時的我並不明白是什麼意思。」吳陽語帶嘲諷，黑色哭臉面具下，一雙眼眸散發著妖魅的紅光。

  「我自認天地之大，沒有我去不了的地方，直到今天，我才明白了自己的渺小與無知。」

  薛老四不能理解吳陽在說些什麼。

  「你在說什麼胡話？被打傻了嗎？」

  「夏蟲不足語冰！」

  說話間吳陽已經到了薛老四的身邊。薛老四的反應也不慢，他的肌肉虬張，在吳陽到他攻擊範圍時，雙刀如兩個車輪，滾滾而來，向吳陽輾去。

  吳陽沒有移動，仍由雙刀砍在他的身上。兩柄可以分金裂石的寶刀，卻不能撼動吳陽分毫。

  吳陽腳下的地面都下陷了，但吳陽卻沒有破一點皮，甚至連頭髮絲都沒有掉落。

  所有的攻擊，都被一股無形的護盾阻擋。

  吳陽伸手抓住了兩柄的刀刃，然後的他雙手開始用力。

  刀柄傳來龐大的力量，他的雙手快抓不住兩柄刀。

  兩柄刀飛了出去，深深地扎入了土裡。

  吳陽再次伸手，抓住了薛老四的胳膊，用溫柔地聲音道：「放心，我不會那麼快殺你的，畢竟你是看著我長大的叔叔。」

  薛老四的兩隻胳膊飛了出去，沒有痛苦的嚎叫，甚至沒有反應，好似掉的不是他的胳膊，而是別人的。

  「我忘了，你的這具身體感受不到疼痛的。不過我有辦法讓你恢復這種感覺。」

  吳陽伸出了手，手指尖凝聚了靈力，輕輕點在了薛老四的眉間。

  薛老四久違地感受到了疼痛，撕心裂肺，痛苦地哀嚎。如果只是疼痛，薛老四還不止於此，他通過放棄未來獲得的力量，也消失了。

  「你做了什麼？」薛老四因為疼痛而跌坐在地上，他的額頭冒著一顆顆豆大的汗珠。

  「只是收回了你的力量而已。」

  「不可能，你不是他，你不可能做到的！」

  「我只是嘗試了一下，畢竟你我力量的來源是那麼的相似。沒想到，一次就成功了。」

  吳陽說的輕鬆，就像是路邊撿到錢一樣隨意。

  薛老四害怕了，他拼命地呼喊，祈求他身後的那位大人出手救他，他做出了一切的嘗試，願意付出一切作為代價。

  「你被拋棄了！一枚沒有的棋子，唯一的結果就是滾下棋盤。」

  吳陽走到了薛老四的身邊，看著他如野狗般悽惶。

  薛老四好似認命了，他沒有在呼喊，而是站了起來，向議事廳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