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終於打開的內門

  那道人影伴隨著男人悽厲的叫聲開始墜落。大概只有幾秒鐘的時間，男人便掉落在地上成為了一灘肉泥。

  男人的面部砸在地上已經分不清他是誰了，只有他身上的士兵制服還是完好無損的狀態。

  葉明今天已經看夠了死亡的人，但這是他第一次見到人類就在眼前被殺害。

  杜華凝視著葉明，然後說道：「這是負責斯提亞拉內城守備的分隊長金靈。」

  接著，杜華的眼神開始變得冷漠，在眾人的驚呼聲中，他的聲音更顯的刺耳：「作為一個士兵，他違背了他對王的誓言。這便是他的下場。」

  就好像是找到了一個宣洩口，人群躁動起來。一直壓抑著著的對死亡的恐懼，對生的期盼，斯提亞拉遭受的一切好像都是眼前這個摔成肉泥的男人所為。

  葉明被憤怒的獸人擠到了外面，他只看見人們一擁而上，對著那殘破的軀體宣洩著心中的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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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鬼你沒事吧！」陳金拽住葉明的胳膊把他從人群里揪出來。

  「啊，我沒事。」葉明有些愣神，發生得太快了。金靈拼命也不願意開放的內城城門就這幾句話就解決了。甚至打開城門賠上了金靈的性命。

  陳金看著亂鬨鬨圍著金靈的屍體咒罵著的獸人，還有正緩慢升起的城門，淡淡地說：「這一切總該結束了吧。我也能去領我的賞金了。」

  葉明沉默不語，這次事件當然沒有結束，只是為什麼內城門就那麼輕易打開了？難道他們不害怕獸人突變了嘛？

  想到這裡葉明再度抬起頭，城門上已經沒有了杜華的身影。

  不久，城門也再度開啟，首先進來的就是防衛團的士兵，他們騎在馬上，應該是從內地基地里調遣過來的。

  與肅清團的基地直接設置在瓮城和第三道城牆不同，防守團的的基地都在人類居住的第二道城牆內，平時每座城門安排固定的人留守，還有城內負責治安的維持工作。

  畢竟與獸對抗的第一線交給了肅清團，剩餘的出擊任務又安排給了防守團內部的獸人。恐怕這次救援也是人類負責指揮調度，獸人負責實施。

  果不其然，緊跟著他們的就是防衛團的獸人士兵。獸人的各項體能都比人類要優益，長途奔襲的話馬匹並不能承擔他們的體重。所以這些獸人大概是直接從第三道城牆內的防衛團獸人基地調遣來的。

  因為出發的匆忙他們並沒有攜帶馬車輜重。物資都是裝在獸人身上背著的巨大背包里。

  這也是獸人一族經常從事的體力活。葉明想起家裡的商隊曾經有動過長期僱傭獸人的念頭。畢竟有些地方馬車不好行走，如果是獸人的話就不存在這個問題了。

  但是人類顧客都不願意享受獸人的服務工作。僱傭獸人承擔運輸工作也只有在獸人地區才行得通。長期僱傭這條路也只得作罷。

  進來的隊伍開始引導人們去往第三道城牆的指定點避難，同時也開展了城內的清掃工作。

  這場災難以後必須趕快清理城裡的屍體，否則一定會病魔肆虐，造成二次災難。

  漢斯和李琦回到肅清團準備帶領士兵前往內地治療，陳金和葉明也跟著來接楊瑩。

  「好啦！」陳金用手顛了顛錢袋的重量，「我也算大功告成啦！」

  時間已經來到了傍晚，陳金終於完成了商隊交給他的任務。找回葉明和楊瑩。

  漢斯笑了，但他馬上又把嘴角扯平擺回正經的臉，故作冷漠地說：「你還是一點也沒變。」

  陳金看了看他，鬆開錢袋的口袋作勢要分些給他。

  漢斯頭也不回地去一旁查看傷兵的情況了。他和李琦計劃先在附近的營地休息最後一晚，明早出發去往內地。

  「這次真的非常感謝您！」商隊的負責人又對陳金鞠了一躬，這是他第一次帶葉明出來，他有些哽咽，「要是小主人有了任何損失，我真是沒臉回去見會長了。」

  楊瑩走上前輕輕拍著他的背，安慰道：「陳伯，你別難受了。這次主要是我們送貨送晚了，才會耽誤時間被鎖在城內。」

  陳金也想寬慰幾句，可惜他是個天生不擅長這樣的人，摸了摸腦袋只冒出一句：「你別自責，要不是他們被關在城裡，這錢我也掙不到。」

  眾人的煽情氣氛一下再被打破。

  與此同時，葉明和林正站在遠處的小山坡看著出城的獸人。這些人已經失去了家園。不要說行李了，不少人身體上還有傷，互相攙扶著隨著人流前行，去往防守團在附近安排的臨時避難所。

  他們舉著的火把下面是一張張絕望彷徨的臉。

  「我要回去。」林開口了。這是他在知道父親死訊以後的第一句話。

  葉明以為他直到父親死去會失聲痛哭，但是就像已經知道故事結局一般。他並沒有說什麼，甚至沒有過多的悲傷，就接受了。

  然後在葉明便帶上他一起離開了斯提亞拉。防衛團不允許有任何人再待在城內，畢竟獸的來源還沒有查明。

  葉明不解地看著他，問道：「回去斯提亞拉？」

  「嗯。」林捏緊了拳頭，「這座城市很快就會開展重建工作。我要重新建立它。」

  葉明一言不發，在獸的源頭沒有找到以前，官方估計不會那麼快就開始斯提亞拉的重建。不知道他們在調查的時候，如果看見那個屍橫遍野的診所會有什麼想法。

  看到林的父親，像英雄一樣死去的獸人會有什麼想法。

  葉明想了想，他有一種預感，這些被帶去避難的獸人也許會遭到盤查也說不定。如果他們發現牆壁沒有被破壞，那麼獸人突變的事情就會被做實了。

  「林，其實我們家的商會一直有僱傭獸人。」葉明斟酌著開了口，畢竟僱傭獸人在人類區域活動是很困難的，「只是多半在獸人區域活動，你願意來幫幫忙嗎？」

  林搖了搖頭，他看著那移動著的人群，緩緩開口：「這裡是我的家，我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讓它恢復原貌。」

  葉明沒有再說話，他知道他勸服不了林了。他能做的就是站在這個小山丘目送林向著那隊獸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