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看得見，摸得著

  「所以，你應該帶著全家人走出大山，去實現慧蘭所口中說的幸福。」

  齊輕終於能解釋，他向來不正臉面對華妡撩撥的緣由，「你應該嫁給一個能帶給你快樂和歡愉的人類男性。」

  

  他話是這麼說，可華妡明明記得，當白天宇到村子裡對自己示好的時候，這傢伙曾經是露出過吃醋神情的。

  「你明知道我也不屬於這個時代，說什麼嫁給誰才能獲得快樂和幸福，齊輕，我會反駁你的。」華妡確信他不只是一台機器，因為他有感情。

  縱使他有自己的使命要完成，可誰說就不能跟自己繼續相處下去。

  「你今天是主動來牽我手的，牽了手又告訴我你不是人類。」她伸手去試探地觸碰齊輕的手背，已經消退了高溫，只是餘熱。

  於是，華妡又觸碰他背上的傷口：「你們，會感覺到疼嗎，這傷應該很痛的。」

  「別碰。」然而齊輕發現燙不了她了之後，驟然退了一步，躲開，「華妡，我不是有血有肉的人類，我……不會痛。」

  痛後反應，只是他身體裡內設的模擬程序。

  他退那麼遠，以至於華妡只能趕緊挪過去，把他摁在小溪邊：「那你今天憑什麼牽我的手，機器人戲弄人類的感情？」

  向來直率的華妡，最厭惡的就是像親爹那樣的渣男，如果自己被一台機器欺騙了感情，那真是挫敗到了極點。

  齊輕，也有說不清自己的時候。

  被秦朗隨便慫恿就來了十里村，並沖昏頭腦牽手華妡，他的確是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那樣做。

  或許是因為華妡去省城上大學，所以太久沒見，重逢後他過於激動。

  「不是，我不是戲弄！」齊輕拼命搖頭，他從來沒有一刻是對華妡有不負責任的壞心的，「我知道那樣做，你會開心……」

  這才是齊輕的真心話。

  齊輕一直就擁有察言觀色的好本領，有時人類也會羨慕AI那些超越人類的本事，不過誰也沒想到，他會用來討華妡開心。

  聽到身下之人這麼說，華妡也是覺得驚訝又歡喜，她不論齊輕是什麼，都已經完全為他動心：

  「那你說我應該嫁給一個人類男人，就沒必要了。」

  「為什麼這麼說。」齊輕完全反抗不了，畢竟正如他自己所說，機器人的元指令永遠是不能害死人類。

  「以後多牽我的手吧，你知道我會快樂。」華妡起身來，坐回原來的地方，「不論你是什麼，我都挺喜歡你的。」

  如此，齊輕也不再固執地反駁，聽著華妡說了那麼多遍她喜歡，終於算是聽進去了。

  只是，他還有顧慮：「我可以陪你三年，三年後，一切都不是我能掌控的，況且像我說的，我們不會有孩子。」

  他的話語，從「我不會有孩子」，變成了「我們」。

  華妡便湊近去看著他被燒傷的肩膀，像以前一樣平靜地說：「好，就三年。在這三年裡，除了你需要做的正事，剩餘時間都是我的。」

  沒有孩子又怎麼樣，反正她決心做個富婆，那齊輕陪著自己一路暴富，又有什麼不好呢。

  ……

  華妡終於了解了齊輕真實身份後，更加細心地照顧、保護他。

  不僅幫著在虎子家給他打掩護，不讓村長全家發現他的身份，還等到秦朗回來後，找好時機好地方，幫著勉強修復了傷口。

  「知道了我倆的身份，華妡你還愛他？」秦朗一邊感慨華妡的勇敢，一邊看著齊輕露出羨慕的眼神，「我都不敢期盼安心會有同樣的想法。」

  秦朗他果然是喜歡安心啊。

  要說華妡啊，其實也稱不上是什麼勇敢，她只是注重自己的感受罷了。

  「我們那會兒呢，少女們都喜歡女性向遊戲裡虛構的人物，大家相信他們存在，相信他們不只是數據。」

  華妡跟兩個AI小哥哥解釋說，「起碼我喜歡齊輕還看得見摸得著，他還能實打實地保護我、照顧我。」

  二十年後少女們所愛之人，只能在屏幕中給予她們精神上的力量，比起來，華妡當然是接受得快多了。

  但安心確實不同，她就是這時代的女孩兒。

  秦朗如果期盼著她和華妡會有同樣的反應，那可是太難了。

  「所以呢，我親自送她去的火車站。」秦朗看著兩人明明是滿滿的羨慕，但還是假裝雲淡風輕地說，「三年我們就應該得離開，她看不見我離開。」

  原來，安心考那麼遠，是秦朗指點的結果。

  一來安心確實想出去看看，二來秦朗不敢碰和人類的界限。

  「想不到，你還拿be感情線。」華妡不自覺拍拍秦朗的肩膀，心底里惋惜，但實在沒法管得了他倆之間。

  「沒事，看別人談戀愛也是一種樂趣！」秦朗心態賊好，留下兩人獨處，「我這大燈泡，還要回去應付什麼都不知情的秦教授呢。」

  等人一走，華妡直接撲到了齊輕的懷裡，她摸摸對方結實的胸肌，心想著要不是看見了他體內的電線，真不敢相信這是假的。

  「別亂摸。」無奈的齊輕說什麼都沒用，「你怎麼那麼大膽！」

  「又不是第一次了，上次在空間裡我也碰過，齊醫生別那么小氣嘛……」華妡簡直厚顏無恥，愣不收手。

  就任由她想做什麼就做什麼，齊輕伸手來環住她：「回去之後萬事小心，千萬小心林文韜。」

  嗯，齊醫生開始宣誓「愛情主權」了呢。

  什麼「AI無情」「人工智慧」，有意識的他們，倒也不只是冰冷的機器，分明也跟人沒什麼兩樣。

  好容易終於抱在一起了，結果虎子不知道從哪裡竄出來，故意咳嗽兩聲說：「原來你們兩個是一對啊！」

  「我未婚他未娶，不可以啊？」被發現了也絲毫不在意，華妡問小屁孩兒，「二牛他怎麼樣了，需要齊醫生去看看嗎？」

  聽說，那孩子當天就醒過來了。

  不過大火之後，他變得不會說話，好像成了個啞巴。

  「華姐姐，村里都在議論你們兩個放了火，我想親自問問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虎子來，竟是帶著正事，「你們不想帶著冤屈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