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蘇馨的身世之謎

  孫女士一愣，她沒想過平時的乖乖女怎麼學會了頂嘴。

  她板著臉，「女孩子家不要說這種話！」

  說完，她就準備出去。

  或者說，逃離這裡。

  她做了這麼多年的社區家庭調解，都是勸和不勸分，可她心裡明白，這些和不過是踩著女人的心，讓她們繼續忍讓卑躬屈膝罷了！

  「媽，以後女人和男人會一視同仁。我們，不是生育的機器更不是家庭保姆！我們有權享受自己的日子！」

  沈佳瑾明白孫女士心裡還是偏向女權，只是時代讓她不敢抬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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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吧，你明天還要回學校呢，這錢，你自己看著辦！」

  孫女士把沈佳瑾給她的錢，放在了床頭。

  沈佳瑾看著那些錢，她知道孫女士還是不相信自己。

  她，失眠了！

  眼睛盯著房頂，要是讓孫女士知道自己在外邊租房子住，她還不得瘋啊！

  她決定，早點跟孫女士坦白，自己住在外邊的事。

  第二天一早，沈佳瑾就爬了起來，睡不著。

  「媽，我跟你說件事！我準備和同學搬出來住了，因為學業上和她們不同課，總會有打擾到對方！」

  「外邊房子貴不貴？安不安全？有合適的嗎？」

  孫女士手裡忙著攤餅，沒有抬頭。

  「媽，別生氣了！我等下就去打狂犬疫苗！圖個心裡安寧吧！房子我同學找好了，以後你去看我也有地方住了！」

  沈佳瑾拿起一塊餅，塞在嘴裡。

  「啊！真好吃！」被燙牙齦起皮，也要夸孫女士的廚藝。

  在家的日子總是過得飛快，中午剛吃完飯就收到了許野澤的簡訊。

  問她何時回學校，他過來接自己。

  沈佳瑾手指在手機上猶豫不決，她想拒絕，可又想坐車子回去便捷些。

  【你們幾點出發？】

  她想如果許野澤回去得早，那就算了。

  現在她不住學校了，回去晚一點沒關係。

  【三點怎樣？】

  許野澤的簡訊回得很快。

  沈佳瑾看了眼還在廚房忙碌的孫女士，回道【那你們先走，我要晚一點，多陪陪家人。】

  簡訊發了出去，沈佳瑾便沒再看手機。直到吃完晚飯，她才發現許野澤的簡訊。

  【我們在你們小區後面不遠處，等你！】

  距離收到簡訊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半個小時。

  沈佳瑾只得拖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往外邊走，「媽，別裝了！來不及了！太多了吃不完……」

  等沈佳瑾狼狽地跑到目的地的時候，許野澤正站在車門口，踢著石子。

  「嘿！你怎麼沒打電話？你不是三點走嗎？」

  咯吱！車子窗戶被打開。

  「是我讓他晚一點，反正順路！」

  陳程雲露出笑臉，「快點上車！今兒還是我開車！」

  沈佳瑾臉上略顯恐慌，「阿姨，要不我們坐在後面？」

  「這丫頭，還怕阿姨害你不成！坐前面來！」

  陳程雲扭頭，對著副駕駛的王叔，「王大哥，和澤兒坐在後面！我要教佳瑾怎樣開車！」

  「夫人，你還是……」

  王叔還沒說完，就被陳程雲請了出去。

  無奈，沈佳瑾坐上了副駕駛的座位。

  不過，這一次陳程雲開得很小心。

  路上沒說話，車子也很給力，直達蓬萊公寓暢通無阻。

  「阿姨再見！」

  「王叔再見！」

  沈佳瑾下了車，禮貌告別便上了樓。

  她對許野澤母親的熱情，感到渾身不適。

  「回來了？」

  蘇烈文聞聲從廚房走出，「餓不餓，今兒我們吃的獅子頭！快來吃點！」

  「謝謝爺爺！」

  沈佳瑾端坐在桌子上，看起來心不在焉。

  重生後，她覺得自己的一切都像重活一般。

  「怎麼？不好吃？」

  蘇烈文看出沈佳瑾的異常。

  「蘇爺爺，你不用陪奶奶嗎？」

  「奶奶？」蘇烈文頓了一下，「我一生未娶！」

  蘇烈文低頭。

  「啊！那蘇馨……」

  「噓！他是我好兄弟的子孫。我只是偷偷地享受親情的快樂。」

  沈佳瑾情緒瞬間被挑了起來。

  「你這丫頭，還真是八卦！放心好了，蘇馨在我們家沒受苦。快點吃，吃完早點睡！」

  蘇烈文不再說話。

  奶奶？

  他如果真是入了塵世，或許一切都不是這般場景。

  他動過短暫春心，可惜物是人非了。

  二十年前的春天，他的寒舍來了一位病人，渾身綁著棉襖，喘著嬌氣。

  「姑娘，乍暖還寒，不必穿這麼多！麻煩你把手伸過來！」

  女人顫巍地遞過自己的手，「醫生，我！咳咳，我只覺得心都快被咳嗽出來了！」

  蘇烈文摸著女人的手，搖頭，這人根本就沒病。

  「你可以走了！不要穿那麼多，太熱！」

  蘇烈文目送女人孱弱的背影，總有種迷戀。

  不知中，他跟了出去。

  就在女人上車的一剎那，突然整個人後仰，跌倒在地上。

  漂亮的臉蛋上，滋養出一朵紅色的花。

  蘇烈文趕緊上前查看，誰知那女人竟然沒了呼吸。

  此後，蘇烈文對那天的事耿耿於懷。

  他恨自己的粗心大意，恨自己醫術太垃圾，停了三個月的工作，灌醉自己，腦子裡都是那姑娘的面容。

  她不知道女人的名字，他也不知道她為什麼會中毒……

  就在他渾渾噩噩過日子時，他的好兄弟找到了自己，懷裡抱著一個嘴角發紫的女孩。

  「蘇老，救救她！只要你救活她，你讓我做什麼都行！」

  蘇烈文憋了一眼襁褓中的嬰兒，那臉龐和死去的女人一模一樣！

  嬰兒的小臉，微微發紅。

  眼睛四處相望，最後和他對視。

  「給我！快給我！」

  蘇烈文想起那女人死的時候，這是這般祈求的眼神。

  他快速把孩子從被子裡取出，放在通風口處。

  接著用僅有的安神液，撲在嬰兒的心口處。

  外邊，雷電交加，好像上面對他做出警示。

  可他不管，他不能讓一個生命再次消失在自己面前。

  咳咳！

  嬰兒雪白的臉上突然有了血色，所有人都鬆了口氣。

  蘇烈文口吐鮮血，「這孩子，能不能陪我二十年？」

  他知道，自己是做不成父親了，這個孩子和自己有緣！

  「既然蘇老這般喜歡她，我們願意讓你做她爺爺，以後的事以後再說！」男人說完，冒著大雨衝出了他的門診。

  此後，女孩便留在了他的身邊，隨了他的姓，取名蘇馨。

  「爺爺！你們在聊什麼呢！佳瑾，你快跟我來，我有好東西送給你！」

  蘇馨不知何時跑到了他們身後，拉起沈佳瑾的胳膊就往自己房間跑。

  「爺爺，你快回去休息，我們要關門睡覺了！」

  臨走她不斷催促蘇烈文快點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