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哥哥,三人的算計
2024-08-29 02:28:37
作者: 王妃涼涼
使臣府外。
穆景寒冷戾的黑眸,直直的注視著使臣府的所有動靜。
大雨傾盆而下,雷聲滾滾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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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料到,天氣會突然轉變,加大了誘捕幕後黑手的難度,也加重了那個女人的危險。
危險?
當這兩個字浮現在穆景寒的腦海里時,連他自己都驚了半晌。
那個女人害得小笑笑與小沐沐至今未醒,她有什麼資格讓自己擔心?
可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下一刻會對陌影說出一句。
「本王入內去盯著,外圍若是有情況,及時發出信號。」
陌影雖然不解,但還是答應下來。
夜,越來越深。
雨也下得越來越大。
白柒柒疼得臉色泛白,渾身的力氣好似被一隻無形大手抽走了一般,整個人麻木的蜷縮在軟榻上,連呼吸都是痛的。
這時。
門窗忽然發出一聲輕微的啪嗒聲。
她強撐著最後一絲力氣,扭頭看向門窗的方向。
一個黑衣人悄無聲息的出現在那,他身上披著蓑衣,斗笠沾滿了雨水,正在滴滴答答的往下墜。
「你……」
黑衣人沒有說話,卻突然把斗笠揭開,露出一張清瘦的俊臉。
白柒柒看清了來人的樣子後,瞳孔驀地一縮,身上的疼痛與疲乏感瞬間消息,整個人直接坐了起來,不敢置信的起身,一步步踱向來人。
「哥?」
她的聲音發顫,鼻尖發酸。
來人骨瘦如柴,面色蒼白,好像被人關了無數年後放出來的一般,眉眼間散發出一股死氣,毫無生機。
可儘管如此,他的五官,他的氣息,分明就是印象里的哥哥。
「哥?」白柒柒又哆嗦著唇喊了一聲。
可來人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手裡一直拿著那頂打濕的斗笠。
仿佛一具行屍走肉,沒有了自己的意識。
只是僵硬的站在原地,任何東西或者人在他的眼裡都是空氣,激不起一絲漣漪。
白柒柒察覺到了異樣,但她好不容易才見到哥哥,不管對方是真是假,她都要親自上前確認一下。
終於,她走到了來人的身前。
抬起的手顫抖的落在他的臉上。
他的身體很冷,乾癟的皮膚貼在萎縮的肌肉上,讓她按上去的時候,只覺得一陣的揪心。
哥哥只比她大了兩歲啊!
可眼前的人,老態得就像是大了她一輪。
「哥!」
她沒有在他的臉上摸到動刀子的痕跡,離的近了,那種血脈相連的感覺,越發的強烈。
她能夠肯定,來的就是哥哥,是失蹤了好幾年的哥哥,是那個一手把她帶大的哥哥!
「這些年,我找你找你好辛苦啊!」
她淚眼模糊的看著他,一句話,道盡了心酸。
可不管她說些什麼,哭成怎樣,哥哥仍舊是那副一動不動的模樣,甚至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是催眠麼?」
白柒柒迅速把眼淚擦乾,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哥哥能夠出現在這裡,肯定有著幕後黑手的推動。
不管怎樣,哥哥守護了她十幾年,現在,輪到她來守護哥哥了。
然而,還沒等她多想。
一道推門聲猛然將她驚醒。
好在,她反鎖了門,外面的人沒有推開門後,直接發出一道冰冷的喝聲。
「白柒柒!」
是穆景寒。
白柒柒的臉色一變,她抓住形成活死人一般的哥哥的手,焦急的四下掃視一眼。
如果讓他抓住了哥哥,肯定會把哥哥帶去錦衣司,這輩子,她恐怕都難以再見到哥哥。
唯一的辦法,只有帶著哥哥逃走。
逃走……
就正好中了幕後黑手的下懷吧?
白柒柒隱隱猜到了哥哥現身的原因,幕後黑手篤定自己不會讓哥哥落到穆景寒的手裡,如此一來,他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把自己引出使臣府。
好可怕的謀略!
她咬咬唇,門外又傳進來催魂的嗓音。
「白柒柒!」
穆景寒的語調明顯不耐。
仿佛下一秒就會踹門而入。
「寒王爺還真是好雅興,大晚上的跑來我這裡,又要發什麼瘋麼?」白柒柒穩住自己的情緒,儘量使自己的嗓音聽起來毫無破綻,「這裡是使臣府,我勸王爺還是三思的好,若讓使臣知道王爺不請自來,這件事完全可以上升到國與國之間的摩擦。」
穆景寒根本不在意她的威脅,只冷冷的吐出二字,「開門!」
白柒柒把心一橫,先把哥哥拽到角落,用柜子擋住,而後把木窗完全打開,用盡所有力氣大喊一句。
「何使臣!」
她雖然跟何使臣約定過,今晚的事不讓使臣府的將士摻和。
但何使臣也說過,他會派人守在後院外圍,只要她大聲呼喊,他就會帶著人趕來。
穆景寒顯然沒有料到白柒柒會喊人。
他掠至木窗外,兩人隔著伸手可觸的距離對望,「有沒有人進入你的房間?」
白柒柒的唇角勾起一個譏諷的弧度,「聽寒王爺這話,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是擔心我呢!」
「本王問你,有沒有人!」穆景寒蹙眉,看不慣她的忤逆。
白柒柒冷笑依舊,「你既然選擇拿我當誘餌,又何必假惺惺的在意我的安危?哦……對了,倒是我自作多情了。」
她自嘲的垂眸,眼底划過一絲不屑,「堂堂寒王爺怎麼可能會在意我呢?你在意的分明是魚兒有沒有咬餌。」
說到這裡,她猛然抬頭,清澈的眸子裡有一道冷芒,直直的朝他射過去。
「魚兒會要我的命,這一點,我比你更清楚,若是真有人出現,不用你說,我也會喊,因為——我要活著看你得到報應!」
她把『報應』兩個字咬得極重。
帶著滿腔的恨意與寒霜。
穆景寒站在雨幕里,就連黑暗都掩不住他那張俊美無雙的臉,此刻冷峻如峰,稜角分明。
「本王不會讓你如願。」
他的眼裡,帶了殺機。
她明目張胆的憎恨與厭惡,狠狠的打了他一巴掌。
這個女人,她想嫁便嫁,想拿他去氣情郎便拿,她有什麼資格生恨生怨?眼下的一切,不都是她自己咎由自取的麼?
看來,還是他對她太過心軟。
才會讓她覺得,她有與他叫板的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