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以德報怨？你來！

  金鑾殿上。

  「外臣左丘明、巴特安，奉右賢王之命，覲見大乾皇帝陛下！」

  左丘明和巴特安一前一後，對著金鑾殿上空蕩蕩的龍椅行禮。

  左丘明學過大乾禮節，所以行禮起來有模有樣，如果不是因為眼睛天生是藍色的，估計有許多人都看不出來他其實是一個匈奴人。

  而巴特安就隨意了，僅僅只是拱手行禮，連腰都沒有彎一下。

  許多官員眉毛一挑，但都沒有多說什麼。

  

  匈奴蠻子，不知禮數，而且這巴特安一看就不好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萬一這巴特安腦子一抽，在金鑾殿把自己給打了怎麼辦？

  趙乾正好開口詢問左丘明帶來的使命，卻被蕭策出聲打斷。

  「巴特安，你這禮數行得不對，難道你在來之前沒有學過嗎？」

  巴特安被蕭策這麼一訓斥，臉色漲得通紅。

  趙乾卻在此時開口：「蕭策，匈奴使節此次前來是為兩國安定，你現在雞蛋裡挑骨頭是什麼意思？你想要再起戰爭嗎？」

  開口就是一頂老大的帽子扣過來。

  蕭策遲疑地看了一眼趙乾。

  奇怪，自己這是在訓斥匈奴人，怎麼趙乾反應這麼激烈？

  心思敏銳的蕭策在第一時間察覺到事情不一般，但還是不動聲色地說道：「本公公只是在教他何為規矩！」

  趙乾冷哼一聲：「巴特安乃是匈奴第二勇士，怎麼能和常人一樣？」

  接著，趙乾對巴特安好言相勸：「巴特安使節，讓你見笑。」

  巴特安見有大乾官員為自己撐腰，也梗著脖子說道：「就是，大乾的規矩能管得了匈奴人嗎？」

  蕭策強硬道：「那現在也不用談了，等我大乾將匈奴的地盤打下來，那時候我倒是要看看我大乾的規矩能不能管到你們！」

  「退朝吧！」

  說著，蕭策一揮衣袖，就要離開金鑾殿。

  態度強硬，似乎就真的不怕大乾和匈奴再次開戰。

  這回換成左丘明和巴特安傻眼了，左賢王耶律虎死後，右賢王強勢整合了匈奴部落，雖然表面安穩，但內地里波濤洶湧。

  所以才會派遣他們前來將耶律明珠帶回去，就是希望藉此穩定民心。

  所以現在大乾和匈奴不能開戰，一旦開戰，匈奴連表面的安穩都維持不了。

  「蕭公公，等等！」左丘明開口挽留，自己則一腳踹在巴特安的膝蓋上：「你個莽夫，還不快行禮！」

  巴特安單膝跪地，不情不願地磕頭行禮。

  三個響頭後，蕭策才慢悠悠地說道：「還是錯了，要雙膝跪地！」

  巴特安咬牙切齒：「欺人太甚！」

  蕭策則徑直走到巴特安面前，居高臨下：「我就是欺你怎麼了？要知道，你的腦袋現在都是本公公的！」

  其他朝臣還不知道之前發生了什麼，對蕭策的話一頭霧水。

  不過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中，巴特安真的雙膝跪地，又磕了三個響頭。

  蕭策這才滿意地站到龍椅前，漫不經心地說道：「這才有個樣子，現在你們可以說說自己的使命了。」

  左丘明牙關緊咬，他知道從此刻開始，談判的節奏已經掌控在蕭策手中。

  可即便心中再有怨言，左丘明也只能恭敬地說道：「蕭公公，奉右賢王之命，我二人前來大乾迎回耶律明珠，作為交換，兩國可訂立條約，確保十年內互不侵犯！」

  十年之內，互不侵犯！

  此話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掃了過來，畢竟這個條件實在太誘人了。

  十年不用打仗，他們可以穩居朝堂，更能借著這安穩的時間大肆斂財。

  而付出的代價僅僅是一個女人而已，怎麼看都是大賺特賺的交易。

  所有人都在等著蕭策點頭同意，沒辦法，誰讓監國之權現在在他手裡？

  可蕭策卻反問道：「十年？那十年之後呢？」

  「這...」左丘明噎住了，因為在他看來，大乾官員應該忙不迭答應才對，怎麼會繼續問？

  蕭策嗤笑一聲：「既然你回答不上來我就替你回答吧，等十年過後，匈奴安穩，兵多將廣，你們會再次南下侵略我大乾國土，燒殺搶掠，無惡不作，是也不是？」

  一針見血！

  而且這局面確實很有可能發生，左丘明也是心知肚明，但現在不能承認。

  「當然不是！」左丘明開口反駁：「只要大乾安分守己，兩國願休刀兵！」

  蕭策則是輕蔑道：「這話本公公就聽不懂了，麻煩閣下解釋解釋，什麼叫我大乾安分守己？」

  蕭策一步一步走來，每一步都帶來莫名的壓力。

  「天狼關一戰，我大乾大獲全勝，那百米高的京觀要不要本公公帶你們去看看？」

  「人，也在我大乾，你們匈奴想要，就該跪下祈求，說不定本公公心情好，讓耶律明珠能好好活著！」

  「最後，你憑什麼覺得條件是你匈奴提？」

  左丘明愣愣後退幾步，還沒從蕭策的強勢中緩過神來。

  蕭策的聲音鏗鏘有力：「回去告訴那什麼右賢王，每年送來大乾駿馬千匹，牛羊十萬頭，還有各種珍貴皮毛，本公公倒是可以考慮讓你匈奴繼續苟延殘喘，同時耶律明珠也能好好活著！」

  「不行！絕對不行！」左丘明神情激動：「這個條件會讓大量匈奴子民食不果腹，甚至我國會直接被拖垮的！」

  左丘明氣的直接跳腳。

  「是嗎？那又怎樣？」

  蕭策聲音平淡，對匈奴會死多少人毫不在意。

  「你匈奴蠻夷屢次犯我大乾邊境，殺我子民，傷我將士，和他們的性命比起來，這些東西連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左丘明啞口無言，一時半會找不到辯駁的理由。

  趙乾則在這個時候出來和稀泥：「蕭公公，左丘明使節前來是為了兩國和睦，你在這裡咄咄逼人算怎麼回事？我大乾是禮儀之邦，以德報怨，你這樣斤斤計較反而落下我大乾的面子。」

  以德報怨？

  這話你怎麼不上戰場上去說？

  你有本事就去兩軍陣前嚷嚷以德報怨，看有沒有人會理你！

  蕭策更是被氣笑：「既然趙大人提倡以德報怨，那也行。」

  就在趙乾疑惑蕭策今天怎麼這麼好說話的時候，只見蕭策接著說道。

  「就讓趙大人帶領全家親自走一趟匈奴，把以德報怨貫徹到底，不讓匈奴全部學會，不許回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