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還是我寫的

  「恭迎公公！」

  丁十三率先大吼一聲，所有錦衣衛動作整齊劃一，繡春刀出鞘，冷冽的刀光讓人難以直視。

  再見蕭策從人群中踏步而來，大步流星，氣宇軒昂。

  

  好大的氣場！好大的威風！

  即便是剛才趙乾和白鹿先生攜百官登台都沒有這般景象。

  這一刻，仿佛蕭策才是這裡的主人！

  「好帥啊！」秦玥瑤忍不住喃喃開口。

  今天一早，秦玥婷和秦玥瑤兩姐妹就已經提前來到滄瀾江邊。

  只一眼，秦玥瑤就認出了蕭策。

  此番看來，這蕭策的長相，確實英武不凡。

  正感嘆著，秦玥婷沒好氣地一巴掌拍在秦玥瑤的腦袋上：「你就知道看臉，一個太監而已，有什麼好看的？」

  秦玥婷此時心中緊張，害怕妹妹認出蕭策。

  但昨天在翼國公府兩人就已經相認了，秦玥瑤心虛，也不敢反駁，吐了吐舌頭：「我不看了，我不看了，但是姐姐你說這蕭策今天能活著嗎？」

  問及蕭策，秦玥婷的臉色也不禁難看起來：「此次分明就是趙乾和白鹿先生準備聯手對付蕭策，一個宰相，一個大儒，若是換成別人，必死無疑！」

  秦玥瑤心思動盪，只聽清一個必死無疑，驚呼道：「不會的！」

  明明是這個假太監奪了自己的清白，可為什麼自己現在反而恨不起來呢？

  現在甚至還有些擔心他的安危。

  秦玥婷狐疑：「小妹，你怎麼會突然這麼關心蕭策？」

  秦玥瑤大驚，連忙解釋：「都說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人人都說這蕭策是個禍害，怎麼可能今天就這麼簡單的死在這裡？」

  秦玥婷沒有第一時間回答，而是看向那個男人的背影。

  自己到底是造了什麼孽？居然會和這麼個男人扯上關係。

  不僅是自己，就連小妹都搭了上去。

  「或許吧！」

  良久，她才緩緩開口。

  所有人都在看熱鬧，只有趙乾和白鹿先生面色不善，在他們看來，蕭策今天應該如同喪家之犬，現在如此高傲，讓他們心中不悅。

  「蕭策，今天老夫就要為我死去的徒兒報仇雪恨！」白鹿先生率先發難：「如果你今天誠心悔改，老夫說不定會心軟，但你執迷不悟，就不要怪老夫鐵石心腸！」

  這話似乎是在彰顯自己寬懷的氣魄。

  但說了等於沒說，反正最後就要讓蕭策死無葬身之地，只不過現在找個好理由，就是要告訴大家，蕭策身死，乃是咎由自取！

  蕭策輕笑一聲，並不辯解。

  可這番情景在別人眼中乃是無話可說，默認的意思。

  一抬手，三百名錦衣衛出列，高舉手中長刀。

  白鹿先生驚疑不定：「蕭策，你這是要幹什麼？是想要當眾行兇傷人嗎？」

  他此時心中有些發怵，通過對蕭策的了解，這麼喪心病狂的事情，蕭策也不是作不出來。

  蕭策忍不住嗤笑一聲：「白鹿老兒你也只有這點膽量嗎？」

  同時，對身後的錦衣衛命令道：「本公公和白鹿先生在此前立下賭約，駱明傑身受三百刀而死！白鹿老兒污衊本公公偷詩，今日，本公公在滄瀾江邊，成詩三百首，一首詩成，一柄刀便收刀入鞘！」

  「最後剩幾柄刀，就砍在我身上幾柄！」

  說到這裡，蕭策突然森然一笑：「若是有多餘的，那就不要怪本公公無情了！」

  話中的殺意嚇得白鹿先生面前蒼白，踉蹌後退。

  雖然只有幾步，但在眾人眼中卻無限放大。

  白鹿先生自覺丟了顏面，呵斥道：「閹狗，你今天必死無疑！」

  蕭策輕笑一聲，立刻有人上前擺好座椅桌案，還有筆墨紙硯，更有人侍奉在身邊磨墨。

  待到蕭策穩穩坐下，拿起上等毛筆，不見有任何思索之意，抬手便寫。

  與此同時，站在蕭策身後的夜梟氣運丹田。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

  僅僅兩句，震撼人心。

  白鹿先生也更是緊皺眉頭，但很快又舒展開來。

  他對這番場景也是有所預料，只是開頭便寫出這等不凡的詩句，如果後面平平無奇也是無用。

  只不過剛開始想要虛張聲勢而已！

  想到此處，白鹿先生臉上帶著譏諷，只是當他再次看向蕭策時，蕭策回以同樣的表情。

  可這兩句已經在人群中炸開了鍋，人們紛紛互相傳唱，品味其中含義，不由得拍手叫好。

  也早早有人將這兩句詩抄錄在紙上，送到李玄宗面前，李玄宗眼前一亮連連稱讚。

  其身後的韓生宣則是皺眉道：「陛下，蕭策一開始就寫出這種氣勢磅礴的詩句，這後面應該如何應對？如果最後是虎頭蛇尾，想必所有人都不會答應。」

  李玄宗笑意不減：「不，他要的就是這種效果，先聲奪人，氣勢磅礴，讓人看不清他的水究竟有多深，想來只需要幾十首詩詞過後，白鹿先生便不敢再賭。」

  「高！」韓生宣也忍不住讚嘆。

  「姐姐，寫出來了，他真的寫出來了！」另一邊，秦玥瑤興奮地搖晃著姐姐秦玥婷的手臂，言語激動。

  「我聽見了！」

  秦玥婷美眸中也是精彩連連，這首詩似乎不輸於《登高》，真是期待後面會是什麼。

  所有人都翹首以盼。

  只見蕭策手中毛筆再動，夜梟明朗的聲音再次傳來。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

  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

  「鐘鼓饌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願醒。

  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

  「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聲畢，詩成！

  「好詩！」

  「又是一首千古絕句！」

  「見到此情此景，此生無憾！」

  在一陣歡呼聲中，一柄長刀入鞘。

  雖然蕭策在他們眼中不算個好人，但是這詩確實沒得說，人們皆是眼神複雜。

  蕭策突然開口：「白鹿老兒，不知道這首詩怎樣？是不是也是本公公從你那偷來的？」

  白鹿先生眼神貪婪，既然已經污衊過一次，他也不介意第二次：「沒錯，也是老夫剛想起來，這也是老夫所作，只不過被丟棄在舊稿中，找不到了，沒想到居然是被蕭公公拿去了！」

  蕭策不置可否，但有人看熱鬧的人看不下去了，高喊道：「老匹夫，你還要不要臉？」

  白鹿先生剛要訓斥，卻發現那人只是一個看熱鬧的小商販，大字不識一個的那。

  只能憤憤一揮衣袖，冷哼一聲。

  「白鹿老兒，莫要著急，三百首詩，一首一首來，今天你的命，我蕭策，收定了！」

  蕭策手中毛筆再動，筆走龍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