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滅你大乾，復我大商五百年國祚

  看守冰窖的太監面面相覷，都在腦海中回憶其他人是不是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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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韓生宣的耐心也終於被消耗殆盡。

  「來人啊！將他們帶下去，大刑伺候，咱家就不信了，是他們的嘴硬還是慎刑司的水火棍硬！」

  一聽到用大刑，太監們皆是神色慌張，慌忙開始說出自己知道的事情，但這其中大多數只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並沒有什麼線索。

  突然，有個太監想起來了什麼，指著一個麻子臉太監喊道：「公公！我檢舉！他...他最近突然多了很多新衣服，而且比往常更注重儀表，身上總是有股莫名的香味！」

  麻子臉太監反駁道：「我只是愛乾淨怎麼了？」

  「愛乾淨？」檢舉的太監冷笑道：「你以前天天臉不洗牙不刷，現在和我說愛乾淨？你這話騙鬼去吧！」

  果然，麻子臉太監神色一慌。

  韓生宣皺眉思索，雖然麻子臉太監的行為確實有些可疑，但一時間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的地方：「爾等如果再說些無關緊要的話，就不要怪咱家把你們統統送到慎刑司去！」

  可是他們該說的都已經說完了，就連御膳房丟了一些芹菜和一隻雞的小道消息也給說了出來，就差連一餐吃多少粒米也給數出來了。

  蕭策抬手，示意韓生宣不要著急，他自己則是走到麻子臉太監面前，銳利的眼神上下打量麻子臉太監。

  麻子臉太監脖子縮了縮，心裡莫名感覺有些害怕，求饒道：「蕭公公，我真的沒有給陛下下毒，小人膽小，就是殺一隻雞都不敢啊！」

  「本公公相信你沒有那個膽量下毒！」蕭策淡淡道。

  麻子臉太監一口氣剛松到一半，只聽見蕭策語出驚人：「但是，你和宮女對食了！」

  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看向麻子臉太監，他下意識狡辯：「我...我沒有。」

  「沒有？」

  蕭策從旁邊禁軍的腰間抽出一柄長刀，挑開麻子臉太監的衣服，從裡面調出一個精緻的香囊。

  「你別告訴我，你一個太監居然會做這種針線活！」蕭策的聲音如魔音穿腦。

  麻子臉太監當即磕頭求饒：「蕭公公饒命，韓公公饒命！小人只是看守冰窖太寂寞，所以就...就...就和一個宮女對食了！」

  對食！原義是搭夥共食，指宮女與和太監結成掛名夫妻。

  「大膽！」韓生宣怒道：「沒有陛下和各宮娘娘旨意，你居然敢私自和宮女結成對食。」

  「韓公公，你先別急著生氣，容本公公再問問！」蕭策看住韓生宣，繼續問道：「是哪裡的宮女？你們平日裡在何處私會？」

  「是御膳房後廚養雞的！」麻子臉太監不敢欺瞞：「不過因為丟了一隻雞，現在被罰去掃後花園了，私會的地方，就是晚上在冰窖。」

  蕭策閉目沉思，口中喃喃：「冰窖、對食、雞...」

  所有人的事情在蕭策腦袋中串聯起來，大聲命令道：「來人，將那宮女帶來，如有反抗，打斷四肢，要活的！」

  韓生宣不明白蕭策為什麼對一個宮女這麼重視，但還是吩咐禁軍去做。

  「不，韓公公，你親自去，我怕這宮女不好對付！」蕭策說道。

  韓生宣皺眉，但事關陛下中毒之事，也沒多說什麼，只是不解道：「那蕭公公你呢？」

  「本公公要去一趟御膳房！」蕭策抬腿就走。

  ...

  ...

  半個時辰後，韓生宣帶領一眾禁軍架著一個四肢被打斷的宮女回到養心殿，眾人看著這宮女悽慘的模樣，只覺得心驚不已。

  這到底是犯了什麼事情居然會被直接打斷四肢？

  韓生宣回到養心殿，見只有張道伺候在這裡，皺眉問道：「蕭公公還沒有回來嗎？」

  張道沒來得及回答，殿外就傳來蕭策的聲音：「韓公公莫急，本公公這不是來了嗎？不僅來了，還找到了陛下究竟中的是什麼毒！」

  抬眼望去，只見蕭策左手拿著一把芹菜右手提著一隻雞，直接走進來。

  「你這是？」韓生宣疑惑，不知道說找到了中了什麼毒嗎？這芹菜和雞又是什麼鬼？

  蕭策沒有回答，而是看向四肢被打斷的宮女，問道：「韓公公，這就是私自和太監對食的宮女？」

  一說起這個，韓生宣黑著臉說道：「不錯，而且這女子居然有武功在身，如果不是咱家親自去，恐怕今天真的會讓她逃了！」

  說到這裡，韓生宣不得不佩服蕭策的深謀遠慮，連這點都猜到了。

  「那就沒錯了！」蕭策點點頭，如此說來自己的所有猜測都是正確的。

  韓生宣焦急道：「蕭公公，你就不要再賣關子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莫急，聽我從頭說來。」蕭策不緊不慢道。

  「陛下中毒，可張院首卻查不出來是什麼毒，要麼是這毒下的高明，要麼就是這毒它不是毒！」

  張道和韓生宣都被弄迷糊了：「什麼叫這毒不是毒？」

  蕭策微微一笑：「這世界上，有毒的不只是毒藥，還有菜！」

  說著，蕭策將左手的芹菜餵給右手的雞，不一會兒，這隻雞就氣絕身亡。

  張道和韓生宣都嚇了一跳，芹菜他們不是沒吃過，但怎麼這雞吃了就死了？

  「這叫毒芹，外表和芹菜一模一樣，尋常人難以分辨。」

  「之前有人說御膳房丟了一隻雞和一些芹菜，這讓我立刻想到，這雞或許不是丟了，而是被毒死了，為掩人耳目，必須處理掉，所以才會對外宣稱丟了。」

  「畢竟皇宮是全天下最受規矩二字束縛的地方，這裡只要有一點點不正常，那身後必定會是更大的不正常！」

  「而且，那麻子臉太監先前臉不洗牙不刷，怎麼會有宮女看上他，主動和他對食？」

  「那是因為這宮女要趁著幽會的時候，將這毒芹水浸入冰塊中，這樣就能神不知鬼不覺地讓陛下中毒！」

  前因後果，條理分析，環環相扣。

  其中之複雜，讓張道和韓生宣嘆為觀止。

  誰能想到，居然會有人用毒芹這種東西？

  蕭策將毒芹遞給張道：「張院首，現在下毒之物已經給你找到了，能不能儘快讓陛下醒過來？」

  「請蕭公公，韓公公放心，老夫這就去調配解藥，保證陛下會在一個時辰後醒過來。」

  說完，張道就風風火火地離開。

  韓生宣在感到一陣後怕的同時也怒不可遏，掐住已經被打斷四肢的宮女：「大膽刁民，居然敢謀害陛下，你該當何罪？」

  宮女面色蒼白，因為四肢被打斷，額頭上滿是冷汗，但相貌小家碧玉，根本不像是那種會下毒的人。

  但也正是應了那句話，越漂亮的女人越是狠毒。

  「說，究竟是何人指示你？這背後到底有什麼鬼？」韓生宣厲聲逼問。

  宮女啐了一口，癲狂大笑：「鬼？並沒有什麼鬼！我只是要用這狗皇帝為我天下孽龍會教眾和大商殷氏一族的冤魂報仇雪恨！」

  「孽龍會？你們到底要幹什麼？一群見不得光的小鬼！」韓生宣神色大駭，手上力道不自覺加重，讓這宮女愈發難以呼吸。

  「幹什麼？當然是滅你大乾，復我大商五百年國祚！」

  孽龍會？大商？五百年國祚？

  這都什麼和什麼啊？

  正在蕭策疑惑時，宮女的聲音戛然而止，一縷黑血從宮女嘴角流下，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前，宮女已經氣絕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