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葉流雲嫡子

  盯著蘇定方，確定對方沒有說謊後蕭策才繼續問道：「這是怎麼回事？玄甲軍三萬騎兵乃是天下皆知的事情，你現在和本公公說只要兩萬人？那剩下的一萬人去哪了？」

  「剩下的一萬人，在碧雲山！」蘇定方忍不住嘆息一聲，眼神中滿是遺憾。

  蕭策不可思議道：「碧雲山？那裡不是山匪的地方嗎？」

  突然，蕭策語氣一頓，似乎明白了什麼，詢問道：「你是說，碧雲山的山匪其實就是玄甲軍的一萬將士？」

  「公公明鑑！」蘇定方的話算是確認了蕭策的猜想。

  原來如此！難怪碧雲山突然出現一萬強悍的山匪，就像是從土地里冒出來的一樣，先前誰也沒有聽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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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大乾朝廷幾次三番地想要打探那些山匪的虛實也是不勞而獲。

  「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蘇定方你給本公公從頭說來，如果讓本公公發現你有什麼欺瞞的地方，定斬不饒！」蕭策想要弄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什麼原因讓這一萬人從萬人敬仰的玄甲軍士兵變成被天下唾罵的山匪。

  「這一切，都是葉流雲那個混蛋搞的鬼！」蘇定方咬牙切齒的說道。

  緊接著，蘇定方將事情的前因後果和蕭策仔細說了一遍。

  當年玄甲軍有兩位統帥，皆是久經沙場的忠勇之輩，玄甲軍也正是在兩位統帥的率領下打出了赫赫威名，玄甲軍鐵騎所向之處，草寇伏誅，賊人就擒，戰無不勝，攻無不克！

  只是後來，朝廷中突然傳出來兩位統帥有擁兵自重的流言。

  雖然清者自清，濁者自濁，這件事並不能撼動兩位統帥在玄甲軍內的地位。

  但天家無情，還是招來了老皇帝的猜忌。

  一位統帥卸下兵權，封了一個國公爵位，另一位統帥雖然還在玄甲軍中，但也受到了很大制約。

  於此同時，在宰相趙乾的操作下，葉流雲和葉流水兩兄弟漸漸取得了玄甲軍的實際控制權，並迫不及待地想要迫害另一位統帥，那位統帥豈能受如此大辱？直接帶走一萬忠心耿耿的玄甲軍將士，在碧雲山落草為寇。

  當說完這一切，蘇定方死死攥緊拳頭：「葉流雲這個狗娘樣的，真不是個東西，如果不是兩位統帥，他早就戰死沙場，哪裡有現在的地位？」

  聽完，蕭策也感到一陣惋惜，能一手締造出玄甲軍的兩位統帥，想來也是人中之龍，落得如此下場，實在讓人唏噓不已。

  「那為什麼葉流雲一直沒有向朝廷表明這件事？導致玄甲軍將士一直不滿三萬？」蕭策提出新的疑問。

  「那是因為葉流雲這個畜生貪污了這一萬將士的軍餉！」蘇定方冷哼道：「不僅是軍餉，就連玄甲軍戰死將士的撫恤金他都要扣下來一半，如果今天不是蕭策親手殺了那個畜生，之後卑職也會不顧代價將這件事公之於眾！」

  越級上報這種事情一直是讓人忌憚的，即便事情後來有了完善的處理，那這個越級上報的人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蘇定方能夠做到這種地步，說明他真的將玄甲軍看得比什麼都重要。

  說出這些心裡話後，蘇定方已經做好被蕭策訓斥的準備。

  但蕭策深以為然地點頭：「沒錯，將士們為了大乾拋頭顱灑熱血，如果我們連這些事情都做不好，就對不起他們的犧牲，本公公這就是去抄了葉流雲的府邸，將所得贓款全部用來賠償這些年陣亡將士的家人！」

  蘇定方大為感動，但還是開口道：「蕭公公，葉流雲是宰相趙乾的走狗，你現在這樣，相當於和宰相撕破臉皮，蕭公公的心意我等已經心領，只希望蕭公公接下來能善待玄甲軍將士！」

  蕭策卻搖頭冷笑道：「本公公早就和趙乾撕破了臉面，如今葉流雲已死，本公公還有什麼好估計的？以德報怨本公公不會，本公公只會得寸進尺！」

  「錦衣衛所屬！帶上葉流雲和葉流水的腦袋，隨本公公一起去抄家！」

  「是！」

  所有錦衣衛沒有絲毫猶豫，全部翻身上馬，跟隨蕭策朝著京城方向奔騰而去。

  京城內，蕭策一襲黑色錦衣一馬當先，街邊百姓紛紛避讓。

  有人忍不住啐了一口：「什麼人啊？居然在人群密集的京城策馬揚鞭，要是撞到人可怎麼辦？不知道是哪家無法無天的世家子！」

  「哎呦，你趕快別說，你不要腦袋了？」身邊的同伴一把捂住那人的嘴，小聲提醒。

  「怎麼了？怎麼不能說了？難道他還能殺了我不成？」那人一臉不忿。

  「你沒看見這群人穿的什麼衣服嗎？飛魚服，繡春刀，那可是錦衣衛！你是想進昭獄嗎？」同伴焦急提醒。

  那人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說了什麼，連忙灰溜溜離開。

  錦衣衛雖然臭名昭著，但足以震懾宵小！

  蕭策朝著葉流雲在京城的府邸快速前進，一輛豪華的馬車突然擋在路中央，堵住蕭策去路。

  「何人擋路？還不快給我讓開！」蕭策停下駿馬，厲聲呵斥！

  自己現在有要緊事要做，不想在這裡浪費時間。

  馬車內傳來男子和女子的調笑聲，也許是察覺到馬車停了下來，男子懶洋洋問道：「外面出了什麼事情？馬車怎麼停了下來？本公子還急著回府呢！」

  馬夫點頭哈腰諂媚道：「公子，外面有一群不長眼的擋路，小人這就將他們趕走！」

  接著，馬夫露出高人一等的神色對蕭策呵斥道：「大膽！是你這賤民當了我們公子的馬車，應該是你讓開，不然別怪我們公子不客氣！」

  「放肆！」

  「大膽！」

  見區區一個馬夫敢對蕭策不敬，身後三百錦衣衛齊齊拔刀怒喝。

  看見明晃晃的繡春刀刀鋒，馬夫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鎮定下來，叫囂道：「錦衣衛而已，不過是蕭策那個閹人的走狗，你們知道馬車上的公子是誰嗎？」

  蕭策怒極反笑，冷冷道：「我倒是要聽聽馬車裡坐了什麼王公貴子，就連一個小小的馬夫都敢如此囂張。」

  馬夫絲毫沒聽出來蕭策言語中的殺意，十分驕傲道：「說出來怕嚇死你，我們公子就是玄甲軍葉流雲統帥的嫡子！玄甲軍知道嗎？那可是百戰百勝的大乾第一騎兵！如果惹惱了我們公子，小心葉流雲統帥親自帶領三萬玄甲軍踏破你們錦衣衛的大門！」

  蕭策微微一愣，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正是瞌睡了就來枕頭，自己正想著等會用什麼藉口直接撞開葉府大門，沒想到對方就把藉口送上門來了。

  葉流雲啊葉流雲，這是老天都在幫我！

  見蕭策失神，馬夫還以為蕭策怕了，當即大言不慚道：「別以為穿了飛魚服就敢為所欲為，告訴你們，在這京城內，就是錦衣衛指揮使蕭策見到我們公子都要低頭行禮！」

  「呵呵，是嗎？這麼說來你見過蕭策了？」蕭策森然冷笑，渾身殺氣翻湧。

  馬夫只感覺一哆嗦，他當然沒見過蕭策，只不過平日裡囂張慣了，嘴上沒一個把門的，一順嘴就說了出來。

  大庭廣眾之下，馬夫覺得不能丟了臉面，硬著頭皮道：「當然，就在剛才，蕭策還跪在我們公子面前呢！別看蕭策在別人面前威風凜凜，在我們公子面前，他就是一條哈巴狗！」

  馬夫絲毫沒有注意到，三百錦衣衛眼神陰翳，仿佛要將他生吞活剝一樣。

  蕭策就是他們心中的神，如今被如此污衊，他們怎麼忍得了？

  蕭策也不想再浪費時間，一個馬夫尚且如此，那馬車中葉流雲的嫡子豈不是要上天？

  「睜開你的狗眼看清楚，這是什麼！」

  錦衣衛指揮使金牌被蕭策拋出，馬夫慌忙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