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請戰

  「請皇后娘娘決議！」

  「請皇后娘娘決議！」

  有趙乾站出來，大部分文武百官都立刻表明態度。

  「既然如此，不知道宰相有何建議？」趙婉茹緩緩開口。

  

  身為皇后，她對這種國事並不擅長，只能請她父親趙乾出面。

  趙乾摸了摸鬍鬚說道：「現在我大乾國本動盪，實在不宜此時和匈奴全面開戰，所以臣等商議，根據以往經驗，可以將一些不重要的國土割讓給匈奴，並且贈送些牛羊銀兩，最好再派遣一位公主和親，這樣就可以保證邊境暫時安穩。」

  此話一出，一片譁然，大家都在紛紛低頭商議。

  「肅靜！」

  韓生宣開口，聲音震懾諸公，這才讓吵鬧的金鑾殿漸漸平息下來，

  但韓生宣之後也不再開口，好似這件事和自己無關一樣。

  寂靜的金鑾殿內，兵部尚書欒光遠再次開口道：「皇后娘娘，趙大人所言極是，我大乾地大物博，不過是損失些許牛羊和白銀，就能換得兩國安穩，此計百利而無一害，肯定皇后娘娘准許！」

  蕭策怒目而視，原本最應該主張一戰到底的兵部此時居然公然說出這番誅心的言論，難以想像，這兵部內部到底已經腐爛成什麼樣子。

  有欒光遠開頭，許多依附趙乾的官員紛紛開口，覺得這是一個不錯的提議。

  「放屁！此番言論誤國誤民，請皇后娘娘明鑑！斬了這群未戰先怯的軟腳蝦！」一道聲音響起，說話的正是站在金鑾殿前的蕭策。

  一個太監也敢妄議國事？

  沒看見韓生宣這個老太監都不敢開口嗎？

  蕭策這一番舉動無疑成為了文臣們口誅筆伐的對象：「大膽！一個閹人讓你站在金鑾殿前已經是莫大榮耀，居然妄議國事，你該當何罪？」

  「朝中才華橫溢之輩眾多，豈輪到你一個閹人開口？」

  「簡直不知所謂，治大國如烹小鮮，以為是想如何就如何嗎？」

  「既然你不同意我等的建議，有本事你自己上！」

  百官輕蔑至極。

  你個宦官算什麼東西？

  蕭策單手舉起聖旨，朗聲道：「陛下聖旨在此，誰敢放肆？」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即便心中再多不情願，看見聖旨如同見到皇上，百官只能跪拜，就算是文官之首的宰相趙乾也不例外，明明眼睛裡的怒火都能殺人了，卻強忍著跪了下去。

  「陛下有旨，特許我有參與朝政、便宜行事之權！你們說我現在有沒有資格？」

  百官面面相覷，誰也沒有出聲。

  哪有朝堂爭鬥是這麼來的？一言不合直接請出聖旨，這還怎麼玩？

  可百官也不得不服。

  蕭策視線環視一圈，最後落在趙乾的身上：「趙大人，你剛才說了什麼，太遠了，我沒聽見。」

  趙乾冷哼一聲，表示對蕭策不滿，但還是開口道：「本官說，可以給匈奴割地賠款，送公主去和親，以此來保證兩國之間的安穩。」

  「放屁！」

  蕭策怒斥道：「我泱泱大乾，國力鼎盛，何須要想他區區匈奴割地賠款，如果他匈奴真的厲害，就讓他們打過長城來看看！」

  聲音振聾發聵，浩氣沖霄。

  趙乾眼底閃過一絲怒意，他堂堂宰相還是第一次被人這樣指著鼻子罵，還是一個太監，當即冷哼道：「這是國策，前朝就是這樣做的。」

  「前朝？」蕭策譏諷道：「就是因為前朝軟弱無能，不堪大用，所以才會被我大乾太祖皇帝取而代之，趙大人你這麼推崇前朝的政策，難道趙大人你是前朝餘孽不成？」

  前朝餘孽四個字讓所有人心底一顫。

  趙乾更是吹鬍子瞪眼：「你個無根之人居然敢如此折辱老夫，你怎麼敢的？皇后娘娘，蕭策此人污衊本官，還請皇后娘娘誅殺此獠！」

  與此同時，蕭策也對趙婉茹說道：「啟稟皇后娘娘，臣現在懷疑趙大人通敵叛國，請皇后娘娘除此國賊！」

  蕭策心裡清楚，自己和趙乾已經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也不必維護臉上的和諧。

  趙乾則是嘲諷地看向蕭策，這小子是腦子被驢給踢了？

  當今皇后可是他的女兒，難道還會幫他不成？

  可趙婉茹此時臉上露出苦笑，無奈道：「金鑾殿上不許喧譁，繼續議事！」

  趙乾很驚訝趙婉茹的態度，但以為是有韓生宣在，趙婉茹不敢太過於偏袒，只能壓住火氣。

  「蕭公公，我對大乾忠心耿耿，日月可鑑，倒是你，你既然想不出什麼好辦法就不要在胡攪蠻纏，耽誤大事！」

  趙乾一番話直接將蕭策放在火上烤。

  接著很多大臣附和道：「蕭策，你大膽，耽誤了國事，你有幾顆腦袋夠砍？」

  蕭策輕蔑一笑：「未戰先怯，稱臣納貢，這是哪門子的國事？還是說，諸位，只會委曲求全不成？」

  在百官怒罵之前，蕭策轉身對趙婉茹道：「臣請戰！臣願領精兵良將前往那邊境與匈奴一戰，臣倒是要看看，那匈奴人是有三隻眼還是八條腿，讓袞袞諸公居然連一戰之心都沒有！」

  「呵呵，一個太監也想橫刀立馬，上陣殺敵？可笑！」

  「我大乾精兵強將都不是匈奴人的對手，一個太監？連男人都不是！」

  這些人找不到其他地方攻擊蕭策，只能瘋狂嘲諷蕭策是個無根之人。

  但蕭策毫不在意，誰是無根之人？反正他不是。

  趙乾微微抬手，所有人再次安靜。

  只聽見趙乾沉聲說道：「開戰，勢必會造成邊境生靈塗炭，戰勝了還好，若是戰敗了，不僅讓我大乾百姓失望，還會連累大軍將士性命，這罪責該怎麼辦？」

  蕭策向前一步，氣勢絲毫不差於趙乾，聲音嘹亮：「若是戰敗，我蕭策，便用我項上人頭消除百姓怨氣！告慰戰死的將士！」

  這番話魄力十足，殺機四溢。

  匈奴人劫掠百姓，燒殺搶掠，無惡不作，蕭策的心裡有一團火，一定要將這群匈奴人殺得片甲不留才能熄滅。

  這是國讎！

  自己上一世的歷史中，就有外族入侵中原，白骨露於野，千里無雞鳴的慘狀！

  以前他沒機會，但現在，他要成為匈奴人的噩夢。

  「不可！」

  趙乾當即反對：「蕭策一個閹人怎麼能服眾？況且往一個閹人掛帥出征，這是讓匈奴笑話我們大乾無人否？」

  「既然你說我是閹人不能掛帥，那敢問諸位，誰願意與我一同出征？與我一起走一趟曳落河？」

  無人答應。

  你一個死太監想死別拉上我們。

  我們在這京城有美酒喝，有美人睡，幹嘛陪你去打勞什子匈奴人？

  你自己想死可以，但別連累我們。

  「怎麼現在沒人說話了？剛才說割地賠款的時候，諸位不是挺能說的嗎？」

  「現在呢？」

  「聾了嗎？」

  有皇帝撐腰的感覺就是爽，指的這麼多人鼻子罵都沒人敢還嘴。

  你看兵部尚書欒光遠，臉都氣青了。

  別人怯戰還有話說，他兵部尚書怯戰，恐怕要讓人戳脊梁骨。

  但讓他上陣殺敵，算了吧，刀都不知道怎麼提。

  趙乾再次發問：「敢問蕭公公，此次出征你要多少兵馬？」

  其實他心底已經打定主意，不論蕭策說多少，都要以拱衛京城的名義削掉一半。

  「十萬足矣！」

  「什麼？十萬？」

  趙乾瞠目結舌，隨後臉色大喜：「蕭公公，這可是你說的，不可反悔！」

  匈奴人每次來犯，幾乎是全員皆兵，就是那婦女都能拉弓射箭，上馬殺敵，這次更是不下十幾萬之眾。

  趙乾幾乎已經想到蕭策怎麼是死於邊境了。

  蕭策微微一笑：「區區匈奴爾，我大乾十萬精兵，夠殺他十個來回了！」

  囂張，狂妄！

  這不是瘋子是什麼？

  退朝後，看向蕭策前往校場點兵的背影，趙乾仿佛是在看一個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