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血洗司禮監

  次日。

  蕭策換上司禮監掌印太監的服飾，大步邁入司禮監。

  司禮監是大乾內廷管理宦官與宮內事務的「十二監」之一，其掌控的最大職能便是批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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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禮監負責整理前一日內閣大臣們票擬好的奏章，按照內閣大臣們的意見批紅蓋印璽之後下發各處。

  在昨天二皇子的兵變中，司禮監上一任掌印太監是個倒霉頭子，被叛軍一刀給砍了，這才有了蕭策上位的機會。

  從蕭策進入司禮監到坐在掌印太監的專屬座位，整個司禮監都沒有掀起任何風浪，大家都在井然有序地做著自己的事情。

  看似極其平靜的氛圍讓蕭策皺眉。

  「不對勁，我升為司禮監掌印太監的事情昨天就應該已經通知下去，為何今天所有人都像是沒有看見我一樣？」

  蕭策帶著疑惑翻找昨日的奏章，卻發現一根毛都沒有，位置上空空如也，書架上也積累了大量灰塵，一看就是很久沒人用過。

  蕭策額頭露出青筋：「這些人是看我初來乍到好欺負是嗎？」

  「夜梟，去抓一個小太監來問問，到底是誰想對付本公公！」

  夜梟的速度就是快，沒一會兒一個小太監就被抓了進來，口中還在叫囂著：「你是誰？我可是溫公公的乾兒子，惹了我可沒你好果子吃！」

  一看就是一個還沒認清楚情況的糊塗蛋。

  蕭策一腳踹在小太監亂叫的嘴巴上，力道之大，直接踢斷了幾顆牙齒。

  剛才還看著唇紅齒白的小太監滿嘴鮮血，還沒等哀嚎兩聲就被蕭策的大腳死死踩在地上。

  「不想死就安靜些！」蕭策冷冷道。

  小太監原本以為是自己無意間惹了什麼大人物遭到了報復，當看見是蕭策時，怒道：「原來是你！」

  「哦？你認識我？」

  蕭策很意外，他可不覺是自己的英名已經傳到了司禮監。

  「呵呵，新來的掌印太監蕭公公嘛！」小太監突然畫風一轉：「但是這個掌印太監在司禮監內就是個屁！」

  「真正能在這裡說得上話的只有我乾爹秉筆太監溫公公！」

  「本來我乾爹發話了，你要是能不整出什麼么蛾子，我乾爹也就當你是空氣了！」

  「可你今天惹了我，看我不給乾爹告你的狀！」

  小太監嘴裡還流著血，聲音說不出來的怨毒，還帶著一絲驕傲。

  小太監的聲音吸引來不少其他埋頭做事的太監，他們都認得這個小太監，他可是溫公公最寵愛的一個乾兒子。

  平日裡也沒少作威作福。

  可誰讓對方有個好乾爹？其他人根本不敢招惹，只有挨欺負的份。

  看見小太監被打，他們的第一反應不是太快人心，而是覺得蕭策要完。

  「完了，這小泉子最記仇，看來這蕭公公以後的日子不好過了！」

  「還是太衝動了，以為得了陛下親封就能在司禮監橫著走了？那個掌印太監不是皇帝親封的？最後不都是只能做一個閒人？」

  「別看了，趕快做事，不然溫公公又要怪罪了！」

  蕭策眼睛一眯，原本以為還要用點手段，沒想到這小太監愚蠢至極，三言兩語就將事情全盤托出。

  看來今天司禮監的反常全都出自這個溫公公之手！

  原以為是個美差，沒想到老皇帝是給了自己一個難題！

  結合昨天晚上的消息不難判斷出，這個溫公公應該已經是趙乾的人了，掌印太監的權利被他架空，只能作為一個吉祥物，而他這個低一位的秉筆太監才是司禮監真正的掌權人。

  「溫公公在哪？」蕭策直接問道。

  小太監咧嘴一笑：「怎麼？知道惹了不該惹的人想找我乾爹道歉？我乾爹現在可沒功夫管你，他老人家正在和九皇子殿下一起批改奏章呢，你要不直接給我跪下算了，我就不去乾爹那告你的狀！」

  蕭策笑了，笑容讓小太監莫名心慌。

  「蠢貨！你恐怕是忘了一件事，我才是司禮監的掌印太監！沒有我命令誰敢私自將奏章給九皇子看的？就這一條，你的好乾爹今天算是被你這個好大兒給坑死了！」

  小太監瞳孔一縮，仿佛想到了什麼，只是還沒喊出來就被蕭策一腳重重踏下，踩斷喉嚨，當場死亡。

  「走，讓我去看看是誰給溫公公的膽子！」

  蕭策帶著夜梟大步流星地離去，留下一群太監面面相覷。

  「蕭公公，居然真的當場就將小泉子殺了，這些他和溫公公是不死不休了！」

  一群太監心裡一陣後怕，他們司禮監這次來了個殺星。

  此刻司禮監大門口，昨晚還站在皇后寢宮外的九皇子李志正意氣風發地接受面前老太監的行禮。

  昨晚燈火昏暗，現在才看清李志頗有些貴氣逼人的模樣。

  「九皇子殿下，今日的奏章已經全部學習完畢，明天同樣的時間，奴婢會整理好奏章，恭候九皇子大駕！」司禮監秉筆太監溫賢恭敬道。

  李志表現出一副擔憂的模樣：「父皇如今病重，舊太子被廢，整個皇宮內竟然找不出一個能幫助父皇分憂朝政的人，我為此食不知味，特地前來學習國事，希望能為父皇分憂，讓父皇早日康復！」

  這番話說得誠懇，讓人開起來真的是兒子擔心父親身體的賢德模樣。

  溫賢立刻跪地，高聲呼喊：「九皇子孝心感人，驚天動地，有九皇子這樣的兒子實在是陛下之福，是大乾之福！」

  「不敢當，不敢當，我也只是做了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李志擺手表示推遲，但嘴角的笑容都快咧到耳根了。

  李志在見到趙婉茹的時候猶如老鼠見到貓，但在其他人面前還有那麼人模狗樣，演技更是分毫不差，各種情緒拿捏得嫻熟。

  畢竟是趙婉茹培養了十幾年的傀儡，要是太差勁，可就太丟人了。

  溫賢只是一個勁誇讚李志孝順。

  他早在很久之前就投靠了趙家，只要趙家繼續在朝廷內一手遮天，那麼他的位置就會牢不可破。

  為此，溫賢可是拼了命地幫助趙家，等著自己也同樣飛黃騰達的一天。

  就在此時，一道不和諧的聲音傳來。

  「不敢當？九皇子殿下連奏章都反抗了，還有什麼是不敢當的？接下來不會是想效仿二皇子李軒逼宮謀反吧？」

  話音傳到耳邊，李志臉色一變。

  此話誅心！一旦有心人將其傳到皇帝耳朵，你說皇帝會怎麼想？

  李志當即辯解：「一派胡言！是何人妖言惑眾？不怕我割了你的舌頭？」

  「我當然不怕！」蕭策此時已經走到李志面前，剛剛殺過人的氣勢將李志壓得抬不起頭來。

  「你...你是誰？」李志強撐著身子問道。

  蕭策冷笑道：「九皇子殿下貴人多忘事，我們昨天才見過！」

  在皇后寢宮裡啊！

  當時可就和你的「母后」一起呢，只是你沒看見罷了！

  李志皺眉，想不起來自己什麼時候看見過蕭策。

  還是溫賢在一旁提醒：「九皇子殿下，這位就是陛下昨日親封的司禮監掌印太監蕭策蕭公公。」

  李志恍然大悟，隨即皺眉道：「大膽，見到本宮居然不行禮？」

  蕭策依舊昂首挺胸：「如果我見到的是九皇子殿下，那我當然是要行禮的...」

  「那你還不快跪下！」李志不耐煩地打斷。

  蕭策冷笑道：「可如見站在我面前的是反賊，我現在應該做的是將你拿下！」

  「大膽！」

  李志一揮衣袖，多年蘊養的貴氣傾瀉而出：「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敢污衊我，拒不行禮已是大罪，構陷皇子更是罪加一等，即便我現在砍了你，父皇也說不得什麼！」

  正在李志為自己的硬氣表現沾沾自喜時，蕭策接下來的話卻讓他如墜冰窟，全身發寒。

  「九皇子殿下，你未經陛下允許私自翻看奏章，這在大乾律法中可是謀逆之罪！你說現在究竟是我要死還是你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