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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九章

2024-08-29 00:07:43 作者: 墜月

  錢氏叫了薛長林去請吳家人後,自己便一邊忙,一邊注意著院外的情況。

  一聽見吳家那不要臉的,沖個小孩子發難,扔下手裡活兒就朝院外走了出來:「吳老憨你嚷啥嚷,秀秀大喜的日子,你在這兒鬧啥?」

  吳老憨是吳家老爺子的外號,他平日最煩別人這般叫他,聞言更是氣悶,仗著自己的輩分道:「姓錢的,我可是褚老三的前岳丈,是你家的長輩,你們褚家就是這麼待客的,外祖家來了,就派個不知哪來的小屁孩子來迎?」

  不等錢氏說話,聽到動靜的小兩口,攙扶著堂奶奶老兩口也從院裡走了出來。

  原本沈鹿竹和褚義,本來是不想勞煩堂奶奶老兩口的,可奈何堂奶奶說自己不出去,這事兒定會鬧起來沒完。

  他們請吳家來參加喜宴,是在這村里人言可畏,要顧忌秀秀的名聲。

  誰知道吳家卻掂量不清楚自己的斤兩,跑到家門口擺譜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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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家拿輩分壓人,那這院裡除了他們兩個老的,誰出去都是吃虧,秀秀大婚,他們自是想順順利利的,可也不能任由吳家這麼胡鬧,褚家今兒要是跌了份,秀秀到時候一樣要被人拿去說嘴。

  「吳老憨,你還知道你是前岳丈啊,老太太我還當你是嫁閨女兒嫁了太多次,自個兒都記不清誰是你女婿,誰是你親家了!」

  於老太太這話一出,頓時惹得村民們大笑不已,這附近誰不知道吳家那唯一的閨女兒,都嫁了三四次了。

  次次都是過不了幾年就出事兒,褚三叔還算好的,只落了個殘疾,其他那些可是都沒命了的,都說她是克夫呢。

  平日裡大傢伙兒也就是私下裡說說,眼下直接被於老太太當面戳破,吳家老爺子氣得頓時漲紅了臉:「你……」

  於老太太絲毫不給對方說話的機會,繼續道:「一來了就在門前咋咋呼呼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吳家是專門來鬧事兒的呢,這娃子出來迎你還迎出錯來了,他沒資格,那我們這老兩口可有資格迎你這前岳丈?」

  吳家老爺子咽不下被村里人看熱鬧的氣,那日又沒在沈鹿竹身上占到便宜,心氣不順,便想在村里人面前找回面子。

  吳家就是故意拖著時辰來的,本想借著輩分壓褚家一頭,結果卻沒算到堂爺爺老兩口。

  對方確實比自己輩分大,吳家老爺子這下被堵得沒了話。

  吳家老太太忙上前接過了話頭,陰陽怪氣地找補道:「哎呦於老太太,你這說的是啥話,叫外人聽了去,還不得說你挑唆我們家和秀秀的關係?

  秀秀是我們家的親外孫女,她定了門好親事兒,我們這當長輩的,高興還來不及呢,咋會來鬧事兒。」

  「還用我挑唆?你這長輩當得多便宜,來得比誰都晚,啥都不用做,光擺譜就行。

  行了,你家要不是來鬧事兒的,那就趕緊進院裡入席,一群人圍在院門前像個什麼樣子!」

  堂奶奶說完,便不再理會吳家人,轉身就帶著眾人回了老宅院子,一副愛來不來的架勢。

  吳家老爺子的盤算落空,尷尬地杵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吳家老太太拉了拉自家男人的衣袖道:「老頭子,咱進去吧,這麼些人瞧著呢,不然就真成來鬧事兒的了。」

  生怕自家阿爹一個倔脾氣上來,耽擱了自己和有錢的外甥女拉近關係,眼看著褚家人都已經走進了院子,再不跟上一會兒這場面難看,吳家舅舅趕忙給自家媳婦使了個眼色,兩人一左一右架起吳家老爺子的胳膊就往院裡去。

  邊拽邊勸道:「阿爹咱不看僧面看佛面,咱是衝著秀秀來的,要是叫秀秀覺得咱在她的喜宴上鬧事兒,以後別說跟咱家親近了,怕是還得記恨咱們,褚家這明擺著就是怕秀秀跟咱修復關係,想獨占好處呢,咱可不能上了他家的當了。」

  吳家老爺子緊咬著牙,胸前一陣起伏,可最後還是半推半就地入進了院,兒子說得沒錯,他們不能中了褚家的奸計。

  吳家人來得晚,眼下酒水涼菜都已經上了桌,除了主桌還留了半張桌子的位置,其他桌都只剩下那麼一兩個位置了,吳家老爺子盯著主桌上的堂爺爺老兩口瞧了瞧,猶豫再三還是帶著自家人,直奔著主桌去了。

  可剛走到一半,便被鄰桌的胖嬸兒給攔了下來,只見胖嬸兒站起身,指揮著自家這座的幾個小輩的道:「來來來,你們幾個小輩的去旁的桌子上湊湊,給吳家的讓個座,人家雖來得晚,可到底是長輩不是。」

  一桌的幾個大娘嬸子都十分的有眼色,一邊示意自家小輩騰地方,一邊起身熱情地直接拉了吳家人入座,不等吳家人反應過來,新碗筷都已經擺好在面前了。

  更有甚者直接將筷子塞進吳家人的手裡,拉著就去夾菜:「來來來別客氣,快嘗嘗,褚家這菜色弄得那叫一個好。」

  前院的鬧劇總算消停了,褚平他阿爹這才放下了一直攔著褚三叔的手:「成了,老三你這會兒能出去了,該咋招呼就咋招呼,不用太給他臉,就當不知道方才的事兒。」

  褚三叔嘆了口氣道:「堂兄,你非攔著我作甚,這種事兒,咋能只讓堂伯娘出面。」

  褚平他阿爹也不客氣,直接道:「我聽阿爹阿娘的把你攔下就對了,那吳老憨擺明了就是來拿你撒氣,找面子的,你出去一點便宜都占不到,豈不是正合了他的意。」

  吳家人就這麼稀里糊塗地在邊桌入了座,吳家老爺子自是不願,可已經坐定,碗筷又被迫動過,各桌都開動了,這時候若不是主家來請,也不好自己舔著臉搬過去,只能不情不願地坐在那生著悶氣。

  瞧見褚三叔從後院走了出來,正一桌一桌地招呼著,吳家老爺子猛地挺直了脊背,用手肘碰了碰身邊的老伴兒,隨後端坐著。

  吳家老太太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待瞧見走過來的褚三叔,心中便有了盤算,待人走近故意開口道:「老頭子別生氣了,快些吃吧,咱們是來參加秀秀的喜宴的,不然一會兒又讓人說嘴,說咱是來鬧事兒的了,說來也怪我,要不是我出門的時候耽擱了會兒,也不至於讓人家不高興了,連累得你眼下都上不了主桌。」

  吳家老太太這話就是說給褚三叔聽的,按他的想法不管褚家人是咋想的,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褚老三總要給個反應的,只要他搭話,自家再假意愧疚一番,還不就得把自家請到主桌去。

  可她盤算得不錯,卻算漏了同桌的胖嬸兒,胖嬸兒瞧著是在吃席,實際上卻一直在暗中留意著吳家人,一來她和褚家的關係在那,二來褚秀秀這孩子可憐,讓她想到了自家外甥女,瞧見吳家這種的便氣不打一處來。

  見吳家的這般惺惺作態,反感到不行,撂下筷子翻著白眼道:「我說吳家的,你家吳老憨打你了?」

  胖嬸兒這話,直接把吳家老兩口說懵了,吳家老太太直言道:「你在那發什麼瘋呢,誰挨打了!」

  「沒挨打你說的什麼胡話,你家吳老憨一不是村長,二不是人家褚家族長的,連褚都不姓,咋就那麼大個臉非要坐主桌,咋地是覺得跟我們這些平頭老百姓坐,丟你吳家人了?」

  褚家如今家大業大,能來參加喜宴的,都是和褚家交情還不錯的,至少是不想交惡的,都是常年混跡在村里這些家長里短里的人精,胖嬸兒一出聲,自然有人附和。

  「可不嘛,哪來的臉,參加喜宴遲到就算了,還在人家的地盤上擺譜,又沒人非逼他們來。」

  「他吳家不願意跟咱們坐,咱們還不願意跟他坐呢,早知道方才就不該叫家裡小輩給他家讓座。」

  胖嬸兒皺著眉,一臉不贊同地看向吳家老太太,假意好心勸道:「嘖嘖嘖,瞧瞧,瞧瞧,你這挑事兒的婆娘,都說你家吳老憨揍你,這老爺們的名聲都叫你在外面給敗壞了,沒瞧見你家吳老憨都不搭理你嘛,趕緊消停眯著得了,小心一會兒又挨揍!」

  吳家老太太被氣得不輕,騰地站起身來,身前的碗筷都被震得摔在了地上,漲紅著臉叫嚷道:「我們是她外祖,為啥不能坐主桌!」

  方才胖嬸兒和同桌的幾人說話聲雖不小,可這院裡人多,嘈雜得很,哪桌不是人聲鼎沸的,周圍人都只當是在閒聊八卦,吳家老太太這一聲,幾乎是用喊的,褚家老宅院子裡一下就安靜了下來,眾人皆一臉不敢置信地瞧了過來。

  吳家老太太此時也知道自己方才嚷得太大聲了些,可話已經喊出去了,又不能收回來,梗著脖子硬撐著沖褚三叔道:「褚老三,我們好歹是你前岳家不是,就算和離了,那秀秀是我閨女兒生的總變不了,我們好歹是她外祖,就算是村裡的普通鄰居,你也不能這般羞辱我們吳家。」

  褚三叔今兒是主家,人家都點到頭上來了,自然要有所回應,不然在外人眼裡豈不是要落了個理虧的罪名。

  於是便捺著性子回道:「吳家嬸子說的這是啥話,我家秀秀大喜的日子,我羞辱你吳家作甚?」

  褚三叔這樣的,在錢氏和胖嬸兒眼裡,是完全不是吳家老太太對手的,那沒有臉皮的,還奢望和他講道理不成?

  錢氏直接從另一頭走了過來,懟道:「吳家的,我看你今兒就是誠心來鬧事兒的是吧,在院外鬧了一通不過癮,這是又跑席上鬧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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