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雪上加霜

  黑子話音剛落,辦公室的座機電話響了。

  江河起身去接，卻聽不見對面的人說話。

  只有呼呼的風聲，和過往車輛的汽笛聲。

  「誰啊？」

  見江河不說話，余香隨口問道。

  「不知道，可能是打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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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江河馬上要掛電話時，他想起了剛才黑子說的話，金九大商城出事了！

  難道是新舊打來的？

  江河腦中冒出這樣一個念頭。

  他重新拿起電話，試探問了句：「是新舊嗎？」

  電話那邊還是沒有回覆。

  江河想著，可能真是打錯了，就想掛掉。

  可就下一秒，一個戲謔的聲音傳了過來。

  「江老闆,好久不見。」

  「想請你看出戲，就在金九大商城，十分鐘後，不見不散！」

  說完後，那邊就傳出了「嘟嘟嘟」的忙音。

  是李玉航！

  江河瞬間覺得事情不妙。

  他拿起外套，就往外面走去，還順帶叫著黑子，給他將金九大商城發生了什麼事。

  「今天一大早，金九大商城門口掛滿了收購書，這收購書很是詭異,是血書！上面還印著骷髏頭，很是恐怖。」

  「本來以為是有人伺機報復的惡作劇，大家沒當回事，撕掉收購書後，商城就正常營業。」

  「但不過一會兒，商城內部著火了！那火是怎麼都滅不掉,眾人惶恐，邊滅火邊報警。」

  「火滅了嗎？」

  回答江河的是，肉眼可見的滔天火勢！

  他們到達現場時，濃煙滾滾，楊大軍正在指揮警察們，和消防隊一起進行滅火和救援。

  這就是李玉航讓看的戲？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江河眯眼，手攥緊，四處尋找李玉航的身影。

  汽笛聲！

  剛剛他在電話中，聽見了汽笛聲！

  江河四周尋找能通車的馬路，就在身後不過百米的地方，他看見了李玉航！

  李玉航站在馬路對面，正在譏諷看著這一切。

  他帶著白色手套，對著江河比了一個槍的手指，然後勾動扳機，得意離開。

  白色手套！

  江河意識到什麼，迅速跑進火場。

  他一把抓住楊大軍的手，平靜說道：「用沙子！」

  火勢太大，楊大軍沒有聽見江河在說什麼，而是推著讓他離開。

  「這裡太危險了。」

  「快出去！」

  江河提高音量，又說了一次：「用沙子！」

  「沙子能滅火！」

  「裡面有汽油，不能用水。」

  這次，楊大軍立馬領會，他一把將江河推出火場外，就跟消防員隊長交涉，選擇用沙子滅火。

  果真，不出一會兒，火勢小了很多。

  但危機，遠遠沒有解除，商城裡面的人，不知道存亡情況！

  也不知道結構坍塌情況。

  沒人敢下令，讓救援人員貿然進入。

  這時候，一個身影，不顧紀律，直衝進了商城中。

  「那是誰？」

  「他在幹什麼！」

  「給我滾出來，聽見沒有，服從命令！」

  楊大軍跟消防隊隊長，在外面嘶吼著。

  但那人根本不回頭，隨著一陣坍塌，直接隔絕了兩方交談。

  誰都不知道那人是生是死！

  「是誰！」

  「是誰不服從命令！」

  楊大軍奔潰大喊。

  周圍沒有人應聲，清點人數後，兩隊都沒有少人。

  那是誰？

  突然，楊大軍腦中閃過一道身影，那麼熟悉。

  瞬間，他渾身冰涼。

  機械看向場外，卻沒有看見江河...

  ......

  於此同時，江河衝進火場。

  被突然的坍塌砸傷了右小臂，血止不住的流。

  但他像是感受不到疼一樣，穩步往樓頂辦公室爬去，嘴裡還喃喃道：「新舊，一定要活著！」

  江河要知道為什麼！

  李玉航為什麼要對金九大商城下手！

  他目的是什麼？

  就剛剛隔著馬路的那一眼，江河就知道李玉航瘋了！

  而他，一定要粉碎李玉航不切實際的欲望！

  艱難爬到辦公室門口，江河聽見了新舊焦急的救命聲。

  「嘭！」

  門被大力推開，江河走了進去。

  此時的他，就像神明一樣，帶著光芒，映入到新舊眼帘。

  「江河，江河，李玉航要殺我。」

  顫顫巍巍從角落站起，新舊將一份血信遞給江河，上面寫著：九點前，將金九大商城產權送到李家，不然後果自負。

  可想而知，新舊沒有受威脅。

  他將人全部遣散，自己一人在商城裡面，面對位置的恐懼！

  「你很聰明。」

  「救了很多人的命。」

  江河拍了拍新舊肩膀，安慰了兩句。

  他知道，新舊肯定嚇壞了，外面也不知道什麼情況，就這樣把自己困在屋裡面。

  「走，我帶你出去。」

  江河想著逃離現場，再問具體原因也不遲。

  這裡太危險，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

  可兩人剛想出門，「哐當」一聲，整個樓散架式的跌落。

  巨大的衝力，將他們二人從窗戶里扔了出去。

  「嘭！」

  外面只能聽見巨大的玻璃破裂聲，隨著，兩人從樓上掉了下來。

  下面圍觀的人群一陣驚呼。

  他們害怕躲遠。

  都以為要他們要粉身碎骨時，楊大軍和消防隊員們推著大型氣墊，沖了過來。

  「Duang！」

  所幸是，穩穩接住了。

  空氣好像都安靜了，江河聽不見任何聲音。

  他渾身疼到麻木。

  腦袋都是昏沉的。

  不知過了多久，江河才意識到了周圍的動靜。

  「你還好嗎？」

  楊大軍著急問。

  「還...」

  江河想說話，可嗓子就像被什麼掐住了一樣，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看見楊大軍急的眼睛都紅了。

  他努力搖了搖頭，用眼神示意自己沒事。

  楊大軍這才放下心，長出一口氣，整個人都癱倒在地。

  鬼知道，他剛才有多擔心，擔心柳大衛會要了他的命！責怪他沒有保護好江河。

  經歷過這次，楊大軍在心底發誓，一定要多長一個眼睛，就用來盯著江河！

  救出新舊之後，滅火的事全權交給了消防員。

  楊大軍護送二人去了醫院。

  ......

  高級病房內。

  江河跟新舊相對而坐。

  「噗嗤！」二人同時笑出聲。

  看著對方過程木乃伊的樣子，都覺得好笑，

  但他們現在的身體，完全禁不住大笑，一笑五臟六腑都跟著疼。

  迅速禁聲，兩人決定不看對方。

  「說說吧，你發現了李玉航什麼秘密？」

  江河率先開口。

  他在接受檢查的這幾個小時裡面，想了又想，只能得出這個結論：新舊撞破了李玉航的秘密！

  李玉航才會殺人滅口。

  那為什麼會弄這麼大陣仗呢？

  李玉航可不是沒有腦子的人。

  「我是肖烈的門生。」

  門生？

  這個詞聽著新鮮。

  江河點了點頭，示意新舊繼續說。

  「肖先生去世以後，我嗓子好了。」

  新舊說道這兒時，重重看了江河一眼。

  好像在說：這件事很重要。

  其實關於命理之說，江河不信，畢竟他是專注於共產事業的，但對於這種奇特現象，江河還是認。

  新舊說，肖先生做什麼事情，他都能知道。

  應該說，肖先生的門客都知道。

  而肖烈的門客，只有兩人，一個是新舊，一個叫夜。

  他們二人，一個嗓子說不清話，一個年紀輕輕，面目老態，這都是作為肖烈門客的代價。

  具體與肖烈之見有什麼故事，說來複雜，江河也沒有深究，大概意思就是：肖烈病逝後，新舊能說清楚話，夜也恢復樣貌了。

  但是！

  「這跟李玉航殺人放火，有什麼關係？」江河不解。

  「肖先生病逝前，給李玉航留下了一個本子。」

  「這個本子上，是一條詳細的報復計劃。」

  報復計劃？

  江河這下明白，李玉航為什麼要殺新舊了。

  害怕泄密！

  但這是要報復誰呢？搞這麼大陣仗。

  「李玉航知道，我將股份分給了你一些，他就像摧毀金九大商城，正式跟你宣戰。」

  宣戰？

  江河眯了眯眼。

  莫非，這要報復的人..是我！

  看來，這繁市是真要變天了。

  「那另一個門客呢？」

  「夜嗎？」

  「對，他也被追殺了？」

  「沒有，他是李玉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