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九十章 是你自己

  她快步走到門口，進去後左右看了看見沒有人才謹慎的將門關上。

  穆清歌拉著顧子衿悄悄來到窗口，用手指戳開一個洞，正好看見鶯兒拿起茶杯喝下了一包白色的藥粉。

  喝完後，她有些失魂落魄的坐到了凳子上，自言自語道：「希望一切順利。」

  穆清歌皺了皺眉，就在她猜測那白色的藥粉到底是什麼的時候，屋子裡忽然傳來哐當一聲，什麼東西被打翻在地。

  她重新朝著屋子裡看去，只見鶯兒表情痛苦的捂住小腹在地上翻滾的，她像是被人發現一般死死的咬住嘴唇，臉色蒼白的可怕，而方才的那聲響動，是桌上的茶杯被打倒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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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穆清歌腦海中忽然有一道光一閃而過，震驚的同時也顧不得躲藏了，立馬喊道：「快把門踢開，她喝了墮胎藥！」

  「墮胎藥？」顧子衿疑惑的說了句，動作倒是極快，乾淨利落的一下子就將門踢開了。

  穆清歌提著裙擺跑進去，此時鶯兒已經疼的神志不清了，她額頭上浸出大顆大顆的汗珠，全然忘了自己眼下這個情況並不能被外人發現，而是抓住像救命稻草一般的抓住了穆清歌的手，用哀求的眼神氣若遊絲道：「救我……求求……求求你……救……救救我。」

  說著，一抹殷紅慢慢從雙腿之間盪開，緊接著越來越多，蜿蜒了一地。

  穆清歌迅速的把了脈，拿出懷裡的一個瓷瓶倒出一顆褐色的藥丸給她餵下去，沉著臉道：「孩子已經快滿三個月了，你怎麼能如此對她！」

  可是這個時候的鶯兒完全聽不到她的話，只是疼的快要暈死過去，直到過了一會兒疼痛減輕了，才漸漸的恢復了神智。

  當她恢復過來看到眼前的穆清歌同顧子衿時，立時驚恐的向後縮了縮，「姑娘？！你們……你們怎麼在這裡？」

  「我們不在這裡，你估計早就疼死過去了！」穆清歌語氣不大好。

  曾今她也有一個孩子，她那麼想留住他，那麼想等他出生握一握他的小手，可是她卻沒有那個機會。

  可是鶯兒呢，她明明有機會將她肚子裡的孩子生下來，卻要毫不猶豫的墮掉，讓那個小生命無辜的夭折。

  「姑娘……不是的，不是你們看到的那樣。」

  鶯兒捂住裙子慌亂的想要解釋，穆清歌冷著臉站起來道：「我們看到的是怎樣重要嗎，重要的是你的孩子沒了，藥效太強，我救不回她，方才只是給你吃下了一顆止痛的藥丸。」

  「我………」鶯兒恍惚的用手摸了摸地上的血，繼而忽然變了個表情狂笑起來，「沒救回來的好，沒救回來的好，她本來就不應該出現在這世上。」

  「你！」穆清歌氣急，「鶯兒，那可是你自己的親骨肉！」

  「那又怎麼樣？」鶯兒笑著反問，「我一個未出閣的女子，卻有了孩子，她會毀了我的。」

  穆清歌搖了搖頭，失望的看著鶯兒，「毀了你的，是你自己。」

  說罷。便拉著顧子衿徑直離開，對於這種人，說再多都是沒有用的。

  屋內，鶯兒滿目瘡痍的看著自己腿下的血，她動了動嘴唇，卻終是一個字都沒有說出來。

  許久，她才從地上艱難的爬了起來，望著門外恨恨道：「穆清歌，你憑什麼站著說話不腰疼。」

  這邊，穆清歌拉著顧子衿一路走到了花園，不大開心的坐在亭子裡，她忍不住道：「虎毒尚且不食子，鶯兒她到底是怎麼想的。」

  顧子衿笑了笑，從容淡然的坐到她旁邊，「終歸是人家自己的事，你不必太生氣。」

  「可我就是心裡堵的慌。」穆清歌嘆了口氣，「她同那個有婦之夫廝混，有了身孕後對方卻因怕自己的娘子而不能娶她，所以她就把主意打到了單純的六兒身上。」

  穆清歌說著，伸手揉了揉眉心，「我說她為什麼要來那賞梅非禮一出，原來是肚子快要遮不住了急於找到下家，她大概是想著那樣快速的逼六兒抬自己過門，待以後生產了再找個早產的理由矇騙過去。」

  「如此一來，倒是幸虧她昨日拒絕六兒娶她了。」顧子衿說道。

  「這事說起來六兒還得感謝你。」穆清歌目光閃了閃，語氣不悅道：「昨日她見了你之後便打起了小算盤，莫約是想著墮了胎就可以來勾引你了吧，我倒是沒想到今日跟著她能發現這樣一個大秘密。」

  「清清這是在吃醋？」顧子衿忽然彎起唇角湊過去，語調上揚。

  「我沒有。」穆清歌別過頭，否認的一本正經。

  「真沒有？」顧子衿湊的更近了。

  「真沒有。」穆清歌依舊斬釘截鐵，做出了一副打死也不承認的架勢來。

  「唉，害我白歡喜一場，我以為清清也能為我吃吃醋的。」顧子衿失落的嘆了口氣。

  穆清歌就那樣靜靜的看著他故作憂傷的樣子，默了默，肯切的開口道：「子衿啊，你這般套話的招數實在是太爛了些。」

  沒想到自己第一次使用這種方法就被一眼看穿了，顧子衿略微有些不自然，一張俊臉微紅，抿著唇露出了無奈的表情，伸手揉了揉穆清歌的頭髮，「是清清聰明。」

  被這樣一說，穆清歌反而不好意思了，「並非是我聰明，是……」

  「是你倆不顧外人端是恩愛無雙的樣子太叫人想打死泄憤了。」

  穆清歌話還沒說完，忽然被一個嬌媚的聲音打斷了，穆清歌看過去，見雲胡一身紅衣婷婷裊裊的走了過來。

  「瞎說什麼呢，倒是你，今日終於捨得露面了？」穆清歌笑著打趣道。

  「這不是洛兒的身體剛好嘛。」雲胡邊說邊走著坐了過去，「好在雅禾怕你查出來是真的給洛兒解了蠱，否則就完了。」

  「那洛兒現在是完全沒什麼事了？」穆清歌全切道，一回鳳臨城，雲胡便在院子裡全心全意的照顧洛兒，雖都住在城主府，卻很少能見一面。

  不過好在鳳臨城什麼都不多，唯獨藥多可以，是以她期間送了無數補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