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瑜淵的情人

  他對胡頡保證，自己不會對何鳳兮下手。

  胡頡才不得不道：「我也不知道，我是真的不知道，你問我真的沒用。我只知道你往人間跑，說你去撩女孩了。我只知道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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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瑜淵並不相信：「真的？」

  「你都拿何鳳兮威脅我了，這種時候我還敢說瞎話嗎？」

  瑜淵緩緩鬆開胡頡：「我不記得，我和那個女人的事情，為什麼。」

  胡頡怒氣沖沖瞪著他：「為什麼，我還想知道為什麼呢。誰知道怎麼回事，說不定就是因為你亂跑，打破了規則，所以才忘記人間的事。」

  胡頡說的似乎有道理，但是稀奇的是，為何自己今日火氣會如此之大，為何會如此在意那個女人？

  莫非……是石清淺……不，不可能。

  不一定是石清淺做的。

  瑜淵看著胡頡，忽然伸手，放在他額頭上。

  胡頡察覺到瑜淵想做什麼，直接扭頭躲開。

  「胡頡。」

  胡頡警惕地看著他：「你想做什麼？」

  「我只是，想看看你的記憶。」

  胡頡緩緩後退，即使知道這是在瑜淵的幻境中，還是拼命地想跑，但他沒跑幾步，就直接墜入瑜淵懷中。

  「瑜淵！」

  「別亂動，我不會傷害何鳳兮。我只是想看看，是不是和你有關係，就算真的和你有關係。我也不可能會去動她。」

  胡頡掙扎不過，還是被瑜淵點上額頭。

  他看到在地獄中，幾千年前那模糊的記憶。

  那時他與胡頡同在地獄中，瑜淵從人間回來，想要跳入岩漿，突破修為，強行離開地獄。

  「我勸你不要這樣做。」

  胡頡在挽留他，並不是因為心疼，而是，瑜淵真的離開，那就沒有人會幫他。

  瑜淵心意已決，無論胡頡說什麼，他都不會在意，並義無反顧跳入岩漿中。

  胡頡見勸說無果，便在他看不見的地方，舉起一塊大石頭……

  他刪除瑜淵的記憶，即使是瑜淵被抹去記憶，但他對那人的感覺還在。

  只是他不知道，這種感覺是怎麼回事，為了誰？

  內心深處有一個聲音告訴他，要離開地獄，回到人間，離開這裡，有一個人，有一個很重要的人。在等他。

  但他自始至終無法回憶起。

  胡頡卻假裝關心他，默默看著他，用毫無感情的眸子，說出最關切人的話語。

  瑜淵嘆口氣，聽信胡頡的話，留在地獄，只是那顆急躁的心，卻自始至終察覺得到，隱隱不安，總是有東西沒有完成。

  但他不知道是什麼，恍惚中將那個東西當做是胡頡。

  ……

  瑜淵扔開胡頡，眼睛發紅，在這一瞬間，他徹底對胡頡死心。

  「原來是這樣，我說也怪。為何我沒有感情，而我卻會想要纏著你，我總感覺我對你的感情不一樣，我自始至終將你當做兄弟。是你將我救出深淵，我一直將你當做我的恩人。可我沒想到，你居會如此無情。」

  胡頡見被識破，也不裝，直接冷笑道：「對啊，你能怎麼樣吧。沒想到居然是那個女人將我召喚出來的。若是他將你召喚了出去，那我當真是，沒有再回人間的可能。」

  砰！

  似乎是有什麼東西，碾碎到了胡頡的內臟，他的肚皮幾乎要與後背緊挨在一塊。

  是瑜淵給了自己一拳。

  「啊！」

  胡頡捂著肚子跪倒在地，在地獄最強惡靈的面前，他什麼都不是。

  「瑜淵……」

  此時的他，深陷於瑜淵的幻境之中，肉體凡胎，法力全無。

  只能任人宰割。

  他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晚了，瑜淵是真的生氣了，但他能怎麼辦。

  「你，想殺了我？」

  瑜淵握緊拳頭，對胡頡失望至極：「胡頡，你從來都不會考慮別人，自始至終都在為自己考慮。我真的是懷疑，你到底是怎麼愛上何鳳兮的，還是說真的是利用而已。」

  「和你沒關係。」

  瑜淵眼睛紅得可怕，他上前一步將胡頡踢撞在牆上。

  「胡頡，你對得起我嗎？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瑜淵幾乎是在咆哮：「如果當初離開地獄的人是你。你遇見何鳳兮，我刪除你的記憶，你會怎麼做。你若知道你會殺了我！」

  胡頡在地上掙扎半天，他似乎是吐血了，可咳嗦半天也沒有吐出血。

  「對，我確實會殺了你。」

  他抬起頭，看著瑜淵，帶著一絲幸災樂禍。

  「瑜淵，你若真的恨，就殺了我，我沒有意見。」

  瑜淵握緊拳頭，伸出手，玄色霧氣形成利刃，出現在胡頡的面前。

  可胡頡也只是看著，無動於衷，那副神情根本就不相信，瑜淵會殺他。

  瑜淵確實下不去手，若他不是重情重義之人，早將胡頡殺了。

  就因過於重情重義，才會變得如此冷酷無情，不然也不可能會這樣。

  「罷了。」

  瑜淵嘆口氣：「我不會對你怎樣，胡頡，但是我也不會讓你好過，我恨你。」

  瑜淵消失，周圍的景物也迅速變化著，再次恢復成何鳳兮閨房的模樣。胡頡踉蹌著起身，看到軟塌上的何鳳兮。

  何鳳兮手裡握著帳本睡了過去，頭上安安穩穩地帶著髮簪。

  胡頡躺在床上，也閉上眼睛。

  -

  瑜淵再次回到洞口，直接破壞留在女人身上的霧氣。

  他沒有任何話語，直接拉起女人：「走。」

  女人哭過幾回，眼睛紅紅的，有些迷離：「去哪？」

  這一問瑜淵也不知道，去哪，他怎麼知道，他走就走了，什麼去哪？

  「走就是。」

  -

  瑜淵找到一處空地，大手一揮直接建立起竹房。

  女人不解：「你這是，做什麼？」

  瑜淵呼出一口氣，帶著一絲試探：「你愛我嗎？」

  女人一愣，不知他來哪出：「你想起來了？」

  瑜淵點點頭，「對，我看見了，看見之前的記憶。」

  女人有些動容，但她沒有太多言語，只是一瞬不瞬地盯著瑜淵，似乎是想在他的眸子中找到，他的話是真的還是假的。

  或者說，她是在恐懼，恐懼瑜淵是在欺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