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瑜淵生氣了

  胡頡頓時就想起來，當初女人說過，自己也是被負心人拋棄之類的話，沒想到那個人居然是瑜淵。

  哈哈，這可真是有意思。

  胡頡想要離開，留給兩人獨處，但他又想到什麼，再次返回。

  「瑜淵，你來找這個女人做什麼，你不會想要給我惹麻煩吧。」

  

  瑜淵第一次對胡頡表現出不耐煩：「你才是我的麻煩胡頡。」

  胡頡感覺有些稀奇，瑜淵還是第一次，用這樣的態度和他說話。

  「那好吧，你們聊，你們聊，我走了。」

  胡頡沒走，再次返回：「瑜淵，我就要成親了，你要不要來喝喜酒？」

  瑜淵搖搖頭：「不喝。」

  「恭喜。」

  女人的眼睛終於從瑜淵身上離開：「你和那女人，終於修成正果了？」

  胡頡笑道：「你很是冷淡，被我困在這裡，不會大喊大叫，也不會想要殺了我。」

  「那樣做沒意義，你是惡靈我對付不了你。既然你說完，就快點走吧，話說，你是打算就這樣一直困著我嗎？」

  「不然呢？」

  胡頡笑道：「你忘記你許下的夙願了嗎？那是不可能會實現的。這是唯一可以讓咱們一起活下來的方法。」

  說完，他直接消失了，一點廢話都沒有。

  女人閉上眼睛，瑜淵仍舊站在原地。

  「你怎麼還不走，可有想說的？」

  「沒有。」

  女人睜開眼睛：「你，一點都沒變，還是這個樣子。」

  瑜淵坐下，想與女人促膝長談：「我何時見過你？」

  「幾年前的事了，那會我不大，還未成年。你與我相見過。」

  「在何地？」

  「忘了，在一個我不認識的地方，是你將我送回了家中。當時我找不到家人，一直在大街上哭。但我不知道為什麼，就跟著你，一直在你身後跟著。後來似乎是把你哭煩了，你就把我送回去。」

  瑜淵低頭思考，這是真的還是假的。

  「後來呢？」

  女人眼神空洞地望向一邊，似乎是陷入那段回憶里。

  「那是咱們第一次相見，後來我就再也沒有見過你。直到過了幾年，我再次與你相見，你一點變化都沒有，我一眼就認出你。你去酒樓喝酒，我一直跟著你，看著你，你還問我要不要喝酒。」

  瑜淵默默聽著：「後來呢？」

  「後來，我似乎是喝了點，我記得只是唇沾酒杯，就什麼都不知道了，你似乎是將我送回去了，等我醒來時，是在家中。」

  瑜淵仍舊默默聽著，眼睛在思索，在思考，在回憶，可他的大腦自始至終一片空白。

  不知為何他忘記了，難不成是成為惡靈的後遺症嗎？這是不可能的事，他與胡頡是千年的友人，他自始至終未曾忘記過胡頡，在地獄中度日如年。

  哪怕是偷偷跑去人間，也應該對人間的事印象深刻才對，為何會忘記？

  瑜淵並沒有想明白，索性也不打算去想，這不是他該去想的。很快他就可以徹底在這個世界上消失，等他消失，就不需要再為這些事煩惱。

  女人仍舊在喋喋不休，她似乎是陷入了美好的回憶：「第三次見面，是在大街上。我遇到了一些事，非常難過，當我抬起頭，忽然發現你。你很好認，那麼多年來沒有一絲改變，就像是被凍結般。那會我就知道，你不是人。但我不知道你是什麼。

  「還是和之前一樣，我追了上去，挽著你的胳膊哭。你想趕我走，但我一直緊緊抱著你的胳膊。我們相見三次，每一次你都會問我叫什麼名字，並說自己叫瑜淵。」

  瑜淵點點頭，難怪她見到自己時，並不多麼驚訝。似乎是對自己忽然出現，忽然消失習以為常。他等著她說下去。

  「我一直纏著你，說來也怪，曾經你只是停留片刻，我就再也不會見到你。可那一次你找了個客棧，我與你同床共枕。」

  瑜淵皺起眉，上下打量著她。

  「別用這種眼神看我，你什麼都沒做。我只是抱著你的胳膊睡著了，當時我就想著，可能我們再也不會見面了。可是並沒有，次日醒來時，你仍舊在我旁邊躺著。」

  女人眼角慢慢濕潤，兇狠瞪著他：「你說你想四處走走，我就帶你走。你去哪，我就去哪，你想做什麼，我就陪你做什麼。你說你心悅我，你說你愛我，你說你對我有了感情，想離開生活的地方，然後回來娶我。」

  瑜淵不知所措，渾然忘記這些事，似乎是在隱隱約約中，感覺和胡頡有關。

  他皺起眉：「後來呢？」

  女人惡狠狠瞪著他：「你說你讓我等你，給你時間，你說你會回來，你會娶我，會帶我離開！你又騙我！為什麼！」

  女人徹底崩潰，在瑜淵面前大喊大叫起來，整個人顯得瘋癲至極。

  瑜淵被嚇到，他連連後退，直接消失在原地。

  耳邊一直都是那個女人，撕心裂肺的喊叫。

  -

  瑜淵一腳踢開胡頡的房門，他的語氣極其不友善：「胡頡，那個女人你可認識？」

  胡頡正在纏著何鳳兮，忽然被瑜淵闖入，沒反應過來的他一副傻乎乎的表情：「啊？你說什麼？」

  瑜淵一個閃現抓住何鳳兮，將何鳳兮的簪子拔出，抵在她的脖頸上。

  何鳳兮直接傻了：「瑜淵你做什麼，胡頡救我！」

  胡頡也嚇傻了，急忙跪在地上：「別別別！瑜淵你別激動，你想幹什麼你告訴我，別動何鳳兮！」

  瑜淵眼睛發紅，他似乎是對那個女人有印象，但是他現在的心情很是急切，迫切地想要一個答案。

  胡頡笑道：「要不然你掐我的脖子，何鳳兮她是人不是惡靈，輕輕碰一下會死的。」

  瑜淵將簪子貼過去：「那個女人，認識我，但我忘記了她，我總覺得這是不可能的，胡頡，你告訴我這是為何？」

  胡頡就差哭了，急得不得了：「我怎麼知道，瑜淵你不要問我！你忘了她我怎麼知道！你不會懷疑是我做的吧！」

  瑜淵扔開何鳳兮，胡頡想過去，周圍的景物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發生了變化，形成一個漆黑的空間，將兩人困在其中。

  「瑜淵，你冷靜，你到底想做什麼？」

  瑜淵強壓怒火：「你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我不生氣。」

  他對胡頡保證，自己不會對何鳳兮下手。

  胡頡才不得不道：「我也不知道，我是真的不知道，你問我真的沒用。我只知道你往人間跑，說你去撩女孩了。我只知道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