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唯物主義
2024-09-02 04:53:37
作者: 大王是只喵
「不敢。」季槐序立即笑開,張開嘴,示意她接著餵。
下午,警方過來給他們做了筆錄。
問完事情來龍去脈,警察後怕,訓斥他們:「那幾個都是亡命之徒,尤其那個刀疤臉,身上背了三條人命案,你們膽子太大了,就算為了保護文物,也不能這麼橫衝直撞,下次遇到這種事情,一定要第一時間報警!」
李鶯時乖乖點頭:「好的,我們下次不會了。」
季槐序卻關心被破壞後的宋墓,再三叮囑警察:「警察同志,請你們儘快上報文化行政管理部門,被盜掘後的墓葬會加速氧化,裡面的遺物需要及時進行搶救性發掘保護。」
「你放心吧,不會讓你的心血白費。」警察記完筆錄,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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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鶯時便坐在季槐序身邊,好奇地問:「季老師,那座荒廢的院子底下,真的有宋墓嗎?」
「當然,」季槐序點頭:「否則盜墓賊也不會盯上。」
「那你真的看過肥西縣的縣誌?」這東西,她只在電視上聽說過。
「當然……沒有。」季槐序故意賣弄關子。
「那你還說這個宋墓是南宋末年一貪官的墓?」李鶯時眯起眼,笑了;「原來你說謊都不打草稿的!」
「南宋時期的縣誌,歷經幾朝戰亂,現在去哪能找到?」季槐序說得一本正經,「他們只是吃了讀書少的虧,跟我有什麼關係。」
「所以,那院子底下到底是什麼樣的墓?」李鶯時更加好奇。
季槐序解釋,「可能是南宋某個商賈家庭的墓,因為墓室不大,那個長鬍子之所以找不到棺槨的準確位置,大概率可能墓室里的棺槨是膠漿墓,時至今日仍堅固異樣。」
「什麼是膠漿墓?」李鶯時問。
「就是用石灰、粗砂,還有糯米漿,調和得像混凝土一樣,倒入墓坑裡,把棺槨層層包裹,非常緊固。」季槐序耐心跟她解釋,「你怎麼忽然對這些感興趣了?」
李鶯時眨巴眨巴眼睛,一副天真樣:「季老師,你沒看過盜墓筆記嗎?」
男人眉骨挑起,無聲的疑問。
李鶯時朝他湊得更近一些:「就是一本小說,講的就是……」
她看看季槐序,又想想裡面的主角,立即改口:「講的是一群盜墓賊的故事,但很多都是虛構的,什麼禁婆、粽子、屍蟞、大蛇,都特別嚇人,我以前看了都不敢睡覺!」
季槐序聽了,一臉不屑地看她:「你也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
看著他死傲嬌的表情,李鶯時心道:果然談戀愛也不能改變某人毒舌的本質。
「我還有一個問題!」她歪起腦袋,「你不是往探針孔里放了炸藥,怎麼沒點著?」
季槐序抬手捏她鼻尖:「笨蛋,我摻了土。」
李鶯時用手捂住鼻尖,反駁:「我才不是笨蛋,我還知道你是故意騙他們在那個位置打探孔的,其實,長鬍子之前找的位置是對的吧?」
男人不置可否,「只怪他學藝不精。」
李鶯時忍不住感嘆:「季老師啊季老師,幸虧你這輩子是個好人,否則……」
那得多難對付啊!
「說什麼呢!」季槐序又捏住她鼻尖,「我下輩子也會是個好人!」
李鶯時捂著鼻尖躲開,舉起另一隻手:「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季槐序倚在床頭,抬眼看她:「你問題太多了,我決定從現在開始酌情收取諮詢費。」
李鶯時皺眉,「你怎麼比我朋友還財迷!」
某人不為所動,「你也可以選擇不問,買賣自由,童叟無欺。」
她還是忍不住,湊過去,好奇地問:「真的最後一個問題,我就想知道,你平時挖墳掘墓的,你不害怕嗎?」
季槐序盯著她,薄唇抿著,沒有說話。
他越是這樣,李鶯時越好奇,妥協道:「好吧,好吧,要多少錢肯說?」
某人心計得逞,側起臉頰。
李鶯時立刻懂了他意思,拉起他的手,搖晃:「行!你先說嘛!」
出於信任,季槐序這才緩緩開口給她解答:「我信奉唯物主義,你問醫生怕不怕鬼?」
「那怎麼能一樣!」李鶯時搖頭。
「怎麼不一樣?我們挖掘出土的每一件文物、每一具屍骨同樣有生命,通過拼湊出它們原本的模樣,還原它們當時的面貌,像一個時間擺渡人,去延長它們的生命,我覺得這與醫生治病救人沒有不同。」季槐序說得很認真。
李鶯時點點頭,仍舊不信:「道理我都懂,那你第一次開棺的時候,真的不怕?」
季槐序對她笑了笑,故作神秘:「以後你就知道了。」
說完,他指了指自己臉頰:「李鶯時小姐,你該付帳了。」
李鶯時氣鼓鼓地看他,最後沖他做了個鬼臉,「我不!我要賴帳!」
她說著,迅速跑到窗台下的椅子上看手機去了。
季槐序微愣,然後笑了笑,躺在床上休息。
晚上六點,宋卿打來電話,聽上去十分高興:「鶯時,今天大家都很給力,我發出去了一百二十套,咱後台就剩下二百多套未發貨了!」
李鶯時回:「我下午置頂了十幾個催貨的訂單,明天我們緊著催貨的先發,爭取臘月二十九大家都能放假過年!」
「一定行!」宋卿說完就匆匆掛了電話,「鶯時,先不說了,我跟此霄去吃飯了!」
「好,你們去吧!」
李鶯時掛了電話,轉而問季槐序:「季老師,你們考古隊不放年假嗎?」
季槐序搖頭,「在負責的項目沒有結束之前,考古工作者有個不成文的規矩,就是下雨天才休息。」
「那過年呢?」李鶯時覺得這未免太不近人情。
「這個項目時間緊任務重,恐怕今年要在營地過年。」季槐序知道她的心思,反向安慰她:「不用操心我,你這邊的工作忙完,就按照你的計劃來。」
她目光掃過季槐序包紮的里三層外三層的右臂,糾結道:「等結束了再說吧!」
話音還未落,林婉秋女士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李鶯時拿著手機站在窗台邊:「媽,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