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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超預想範圍

2024-05-04 03:17:03 作者: 十一夏

  雪輕盈朝兩名走過來的男子仔細看過去,只見一人身穿一身藍色的錦袍,腰間一根雲絲金束腰,另一人一身墨綠色華服,衣襟上繡著銀絲青蓮圖案,兩人看著均是氣宇軒昂中透著逼人的華貴之氣,只看一眼便身份肯定不一般。

  果然就見宇文燁竟朝兩人行了禮,而義慳對兩人的態度更是異常恭敬:「義慳見過定王殿下,見過賢王殿下」。

  兩人朝義慳微頷了一下首:「免禮!」

  

  雪輕盈聽到義慳稱呼這兩人是定王和賢王,便知道這兩人的身份了。

  大縉如今已成年的皇子有三人,大皇子宇文銘便是定王,他也是太子,是將來皇位的繼承人,而賢王便是二皇子宇文琛,三皇子即是敬王宇文燁。

  雪輕盈暗道,今日她的運氣還真是好,竟同時見到這三人。

  不過她已明顯看出這兩人與宇文燁完全不同,雖都是皇子,可宇文燁的身上沒有一絲高高在上的傲氣,反而極其謙和,而宇文銘和宇文琛面上看著挺客氣,但渾身卻彰顯著一副高不可視的倨傲。

  雪輕盈輕瞥了一眼義慳,她自然也看出來義慳對這兩人的態度與對宇文燁的態度也是明顯不同。

  她心想自己若是僵立著不動,讓這兩人見到定會認為她很無禮,這樣想著,她便垂下眉眼,考慮到自己身穿一身男裝,她學著義慳的樣朝兩人行了個禮,不過並未開口。

  她雖未開口,可宇文銘和宇文琛的注意力卻已被一身男裝的她給吸引,兩人同時望向雪輕盈,將她從頭到腳打量起來,眼神甚是有些無禮。

  已知雪輕盈是義慳的夫人,按禮規兩人就算貴為皇子,也不應用這樣無禮的眼神盯著雪輕盈看,可兩人卻毫無顧忌,明顯是未把義慳放在眼裡。

  一絲慍怒在義慳的眸底一閃而過,他上前一步將雪輕盈拉到自己身側,沉聲對雪輕盈說了句:「還不見過定王殿下和賢王殿下?」

  剛才義慳看到她跟他一起向這二人行了禮,現在卻又這樣對她說,雪輕盈自然明白他的用意。

  雪輕盈朝兩人露出一個很官方的微笑,朝兩人再次行禮:「雪輕盈見過定王殿下,見過賢王殿下」。

  宇文銘看到兩人舉止這般親密,又聽雪輕盈自報了名字,臉上露出一絲恍色:「本王知道了,你就是義將軍的二夫人,大婚當日你可是寧死也不肯嫁他,不過聽聞,最後你還是屈從了他,如今義將軍好像很是寵你啊!」

  他說著眼睛特意向義慳睇去,義慳未馬上回應,面色仍是一副淡然,不過眉頭還是微蹙了一下。

  而一旁邊的宇文琛雖未開口,可看著雪輕盈的眼神時卻閃過一絲陰鷲。

  雪輕盈當然知道大婚當日她大鬧婚禮現場之事,整個京城都已傳的沸沸揚揚,但這件事已經過去了一些時日,宇文銘這樣當前義慳的面,無所顧忌地說了出來,分明是故意想給義慳難堪。

  她的眸色微閃,極親昵地緊依著義慳,仰頭望向他,眨眼問:「咱們婚禮上演的這場戲是不是整個京城的所有人都已經知道了?」

  義慳看到她眼裡閃過一絲狡獪,便知她的意思,他語氣淡淡地問了句:「你覺得呢?」

  雪輕盈面露一絲赫然,故意小聲說了句:「那咱們這次玩得有點過頭了」。

  她這聲音雖輕,可正好幾人都聽得到,宇文銘掃了一眼義慳,視線還是落在了雪輕盈身上,聲音裡帶著一絲詫異:「聽你之意,大婚上你並非不願嫁他,而是你倆在演戲?」

  雪輕盈點頭:「定王殿下說的沒錯,我極是愛慕義將軍,怎能不願意嫁他呢,只是我虛榮心作崇,本是想讓婚禮能有個轟動效應,才演了那麼一出,可沒料到這事好像現在整個京城都知道了,這轟動效應完全超出了預想範圍了」。

  宇文銘微挑了一下眉:「有趣,有趣!」他的一雙黑眸緊盯著雪輕盈,眸子裡顯出一絲興味之色。

  這眼神看著雪輕盈極不舒服,可她知道在這樣的人面前可不能將情緒隨意發作,她仍是一臉淡笑,不過人卻往義慳身後移了半步。

  「義將軍還真是別出心裁,不過大婚之事竟當是這般兒戲胡鬧,這未免有些肆意妄為了,「一直未開口的宇文琛突然開了口,他的聲音低沉略有些沙,語氣裡帶著明顯的嘲意。

  雪輕盈瞥了他一眼未說話,她已明顯感覺到這個宇文銘看她的眼神里好像帶著敵意。

  這時一名侍衛裝束的男子快步走到了宇文琛身側,行禮恭敬道:「殿下,遊船已備好」。

  宇文琛輕點了一下頭,眼裡的陰翳之色散去,望向義慳和宇文燁說道:「今日這花燈夜景甚是好,本王讓人特備了遊船,三弟,義將軍,要不一同登船賞美景吧」。

  宇文燁淡笑著輕搖了一下頭。

  義慳也抱拳行禮:「義慳謝過賢王殿下,不過義慳還有要事在身,就不叨擾賢王殿下和定王殿下的興致了」。

  宇文琛本也就是客氣之言,並非誠心想邀請,見宇文燁和義慳推卻,也未強求再邀。

  四人相互行了道別禮後,宇文銘和宇文琛轉身往河邊走去。

  「殿下,時辰不早了,義慳送您回府吧,」義慳側身看向宇文燁道。

  宇文燁輕搖了一下頭,用筆在他手中摺扇的扇面上寫了句:「我自己回府,你送雪姑娘回去吧」。

  他合起摺扇,往旁邊輕揚了一下手,隱在暗處一名侍衛牽著一匹渾身雪白的馬走了過來。

  宇文燁走到馬前,伸手輕撫了一下馬的頭,馬親昵將鼻子碰了碰宇文燁的手,宇文燁微微一笑,接過侍衛手時的韁繩,一個躍身便上了馬。

  他看著溫文爾雅,可這上馬的動作卻利落又瀟灑,雪輕盈忍不住又發出一聲暗嘆。

  這個男人就算不能說話,仍是完美的一塌糊塗!

  宇文燁轉頭朝義慳和雪輕盈抱拳道別,然後策馬離開了。

  此時街上的人與剛才相比少了許多,很多人都聚集到了河邊去賞燈,河的兩岸被無數盞花燈映照著通亮,河當中多條遊船緩緩行過,船著船尾也都懸著花燈,整條河就像是一條燈火彩帶。

  「想過去看嗎?」義慳抬手指了指那條燈火彩帶。

  雪輕盈看向他:「你不是說有要事嗎?」

  義慳微挑了一下眉,沒說話。

  雪輕盈便明白,剛才義慳才對宇文琛說有要事在身只是不想上他們遊船的託詞。

  她現在對賞燈已沒了興致,而且她看出義慳臉上明顯露出一絲疲色,便道:「有點累了,回府如何?」

  義慳點了點頭。

  「回府的路不遠,咱們走路回去吧?」雪輕盈又道。

  義慳瞥了她一眼,再次點頭。

  走過繁華鬧區,過往行人越來越少,街上也漸安靜,兩人走了一小路段後,雪輕盈側頭問義慳:「說說看,他們三個之間是什麼關係?」

  義慳當然知道雪輕盈所說的他們就是剛才見到的三人,這三人是皇族兄弟,這人盡皆知,雪輕盈所問的什麼關係自然是指別的。

  他並未回答她,只是淡聲說了句:「朝堂之事,你還是不知道的為好」。

  雪輕盈點頭表示贊同,無論是古代還是現代,這朝堂就和官場一樣,是一潭望不見底的深潭,潭中充斥著權謀,利益,及各種紛爭,為了各自的利益,人性的所有陰暗面在這「深潭」之中被發揮的淋漓盡致。

  義慳如此說自是為她好,知道的越多,麻煩也就越多,反而是少知少錯,不知者無罪。

  她可無心去關注朝堂,只是對這三位皇子之間的關係有些好奇罷了。

  中國的千年歷史為證,皇子之間雖是親兄弟,就算非自願,也會捲入利益權勢之爭之中,這是他們的身份決定的,從出生開始就已註定。

  為了鞏固自己的權勢和地位,便會出現結黨拉派,即便是親兄弟往往都是貌合神離,就像剛才所見的宇文銘和宇文琛,兩個看上去挺親近,可雪輕盈卻能感覺的出,兩人實際並不合心。

  她雖不清楚這幾人之間有何利益關係,不過她也算是識人無數,若真是親密無間,感情篤深的兄弟,從彼此的言談舉止間便能瞧出,他們兩人之間的關係看上去還沒有義慳和宇文燁之間顯得親近。

  她猜想義慳今日應該是陪同宇文燁來賞燈,兩人的身份雖是君臣,可看的出來,二人的關係卻像是關係極好的朋友般親近隨意。

  可義慳在見到宇文銘和宇文琛時,態度立馬變得異常恭敬,他這恭敬中卻帶著明顯疏離,他看兩人的眼神也無一絲親切之感。

  那宇文銘拿義慳大婚之事故意給他難堪,而宇文琛更是話中帶著嘲諷,這兩人對義慳的態度一看便知,他們和義慳不只是不和睦,很可能還是敵對的。

  「我對你們朝堂之事沒什麼興趣,只是在這京城裡,難免以後還可能會遇上他們,我若知曉他們之間的關係,便也能知道面對他們該如何應對,」雪輕盈道。

  義慳望著她,眸色閃了一下,卻未馬上開口。

  看到義慳這表情,雪輕盈便知,身為朝中官員,對朝中之事也是有類似保密協議這種的,不可隨意告知他人。

  她沖義慳眨眼笑道:「這樣,你不用說,讓我來猜,我若猜的對,你就點個頭」。

  義慳的眼裡也閃過一絲笑意,輕點了一下頭。

  「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這太子定王表面看上去和二皇子賢王走得很近,不過兩人的關係實際並不親近,反而應該是明爭暗鬥」,

  「定王被封為太子,便是繼承皇位之人,可在未最後塵埃落地之時,都有可能會出現變數,二皇子賢王看上去很冷沉,可能感覺的出是個有野心的人,他定不會甘心讓定王如願,兩人的利益之爭應該很激烈」,

  「在他們二人眼裡,三皇子敬王因為不能說話,在這場爭奪皇位之爭中已是出局之人,也就是對他們構不成什麼威脅,所以他們兩人對敬王的態度還算溫和」,

  「為爭權奪勢必會拉黨結派,你如今手握兵權,定是他們兩人都想爭取的對象,可你卻選擇了在他們眼裡並無威脅的敬王,你這麼做明面上是想告訴他們,你不想參與他們的紛爭之中,暗裡實則是怕引火燒身而在自保,我說的可對?」

  雪輕盈說到最後這幾句後,兩人已走到了將軍府門口,不過她知道說的話有些敏感,所以還是湊近了義慳,特意將聲音壓得極低。

  她整個人緊貼著義慳,說話時兩唇幾乎貼在義慳的耳側,溫熱的氣息撲進義慳的耳里,引的他身體的某處有些發癢。

  他伸手一把將她拉進懷裡,手臂攬在了她的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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