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你才是最賤
2024-05-04 03:16:59
作者: 十一夏
手術室里牆刷成了白色,當中擺放著手術床,比平常睡的床要高,床板是可活動的,床頭兩側各插豎著一根細木架,一根架子上鑲嵌著一面被打磨的鋥亮的銅鏡,銅鏡下安置著燭台,一根架子頂端嵌了兩根木勾。
與現代的手術床相比,這張手術床只能算是個雛形,但雪輕盈覺得鄭遠空能讓人將床設計成這樣已經很不容易。
現代手術室里一般都會設有三個出入口,患者出入口,醫護人員出入口,還有就是污物出口,而房間也會細分為手術間,麻醉準備間,消毒間,儲藥間等,但在這裡,可沒法做到如此細分,只能用一扇屏風將房間隔成了內外兩室。
內室便是手術間,外室是配藥,消毒,做手術準備之處,外室除了貼牆放著一個木櫃,供擺放醫藥用物所用,雪輕盈看到還有一個小的推架。
這個推架全是木頭做成,分成了上中下三層,每層放著一塊薄板,架子頂部左右兩側有兩個木質推手,這個推架看著很簡單,但這個架子可以推著移動,雖然移動的比較緩慢,但是已讓雪輕盈驚嘆不已。
「鄭大夫,你太厲害了,您想出了什麼方法能讓這架子可以移動?」
鄭遠空呵呵笑起來:「老夫可想不出,這要問卓兒」。
雪輕盈一臉驚異地看向站在一旁的肖卓:「肖大夫,這架子可是你做的?你是用什麼方法讓這架子可以推動的?」
肖卓面露一絲不好意思:「這架子可不是我做的,我是看了雪大夫你畫的圖,然後去找了林木匠,是林木匠想出來在架子的底部四個腳上各裝了四個打磨光滑的鐵珠,這樣就能讓這架子可以推移,要說厲害,是林木匠厲害!」
雪輕盈嘖嘖稱讚:「這林木匠能想出這樣的方法,確實很厲害,咱們現在終於有了手術室,以後再遇到病人需要手術時,就可以在這裡做手術了」。
病房和手術室有了,雪輕盈和鄭遠空商量後,決定把現代的一些醫學知識教授給大家。
教授的地點安排在了「義善堂」內的偏廳,雪輕盈是講師,鄭遠空在一旁算是客座教授,而學授的「弟子」卻只有顧恆和肖卓。
永仁堂內,除了鄭遠空的兩名弟子顧恆和肖卓外,另外還有學徒十幾人。
不過跟隨鄭遠空學醫時間最長的只有顧恆和肖卓,都已超過十年,兩年前兩人已出師,這兩年裡兩人一邊打理永仁堂,一邊帶教入堂學習的這些學徒,不過這些學徒不只不算是鄭遠空的弟子,也不是顧恆和肖卓的弟子。
雪輕盈知道鄭遠空未讓其他學徒來聽授,自有她的考量,她也未多問,不過她把彩雲,晴兒和香雪這三個丫頭帶了來。
有醫生自然少不了護士,雪輕盈在軍營時就已看出彩雲有做護士的潛質,而香雪之前跟在她家小姐雪盈盈身邊也略懂些醫術,只有晴兒對醫術完全不懂。
她本是想培養彩雲和香雪成為護士,未料到晴兒聽了,也極有意願,雪輕盈便將三人都帶了來。
按雪輕盈的要求,肖卓找那位林木匠又做了個簡易的黑板,兩根木架上豎著一塊抹了白漆的木板,另外還準備了兩根木炭筆。
「大家都見過我幫受傷的患者做過手術,我先說說什麼病症需要實施手術,而實施手術又需要哪些醫用器具……」
雪輕盈從她的醫藥箱裡東西全拿了出來,通過這些東西將現代醫學的一些基礎知識延展開了進行講授。
不管是藥箱裡東西,還是雪輕盈所說的內容,對於現場的幾人來說,都是陌生而又新奇的,包括鄭遠空在內,都聽得異常認真,不時的還會提出一些疑問。
看到每個人臉上驚異而又有些興奮的表情,雪輕盈的內心卻有些激動。
她很清楚自己藥箱裡不管是藥,還是醫用器具不久之後都會用完耗費了無法再使用,如果到那時,她的醫術便無用武之地,所以她不但要跟著鄭遠空學飛針術,還想跟著他學中醫。
可是現在,她突然有個想法,也許她可以聯手鄭遠空,將中西醫術相結合起來,開創一個中西醫館。
這個想法不只讓她激動,也有些興奮,這幾日裡她在永仁堂一呆就是一整天,直到晚飯前才回了府,用過晚飯後,又繼續跟彩雲她們講授要成為一名合格護士需要學習哪些知識。
她興奮地忙碌著,卻未注意到義慳雖未干涉過她,但看她眼神卻變得有些異樣。
這日義慳未回來用晚飯,雪輕盈也未太在意。
這幾日義慳在做什麼並沒有跟她說,她只知義慳跟她一樣,早上一早便出了府,晚上也是晚飯前才回府,兩人就算一起吃了晚飯,吃完飯後義慳便去了書房忙他的事。
在她覺得,兩人各忙各的,互不干涉,也挺好。
義慳不回來吃晚飯,她一人隨意吃了點兒,剛用完飯,彩雲便來了她屋裡。
「雪姐,今日是雙十節,晚上有燈會,咱們去看看吧,」彩雲笑道。
雪輕盈卻是面露迷茫:「雙十節是什麼節?」
「今日是十月初十,便是雙十,晴兒說每年這一天,街上會聚集很多人,大家點花燈,賞花燈,很是熱鬧,咱們今晚沒什麼事,一起去看看吧」。
雪輕盈見彩雲一臉興奮,知道這丫頭以前生活在小村鎮裡,這樣的熱鬧景象定是還未見過,她自己對這古代的節日其實也有些好奇,便點了點頭:「好,叫上晴兒和香雪一起去」。
見雪輕盈同意了,彩雲兩眼一亮:「好的,我就去告訴她們,」說完開心地出了屋外。
沒一會兒三人便來到了雪輕盈的屋裡,雪輕盈見三人都已收拾齊整,便知這三個丫頭剛才就已做好要出門的準備,晴兒和香雪不敢來跟她說,便讓彩雲跑來跟她說。
雪輕盈未多說什麼,只點了一下頭,四人一起出了府。
雙十節並不算是個傳統佳節,只是百姓們因著十這個吉祥數字而自發的在這一天晚上點上花燈自娛自樂,開始只是小部分地區的百姓如此,漸漸地其他一些地方也開始效仿,到如今,這一天便成了大縉的一個風俗節日。
四人未坐馬車,而是步行往宣陽大街走去,剛走到街口,便發現街上的人比白日裡還要多。
而整條街上擺著,掛著五顏六色,造形千奇百妍的花燈,將整條街都照了個通亮。
晴兒和香雪都生活在京城,對這個節日並不陌生,不過看到這麼多的花燈仍是很興奮,而彩雲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多,規模這麼大的花燈,她的的興奮更甚至她兩人。
三個丫頭手拉著手,一面兩眼放光地欣賞著各種花燈,一面興奮地小聲笑談著。
雪輕盈比她們三人就顯得淡定許多,她雖然也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多花燈,但她畢竟已不是十五六歲的小姑娘,看到這些花燈,她最多是驚嘆不已,若說興奮那還不至於。
而讓她覺得驚奇的是,在街上竟看到很多年輕貌美的女子。
來了這些日子,她已知道大縉的民風算是比較開明,並未嚴令出閣的千金小姐或是已出嫁為人婦的女子不可拋頭露面,不過平日時在街上能見到的年輕女子並不算多,但每逢節日,這些女子便會隨同家人紛紛出門來。
這些年輕貌美女子穿著各異,有素顏,也有精心妝扮的,有三兩結群的,也有獨自一人只有婢女跟隨的,不過每個人的臉上均是喜悅開心之色。
都說秀色可餐,雪輕盈覺得這些女子每個人都是一道靚麗的風景線,比那照亮了整條宣陽大街的花燈更耀眼。
「美人兒,長得不錯,陪小爺一起玩玩如何?」
「把手拿開,本姑娘對你沒興趣!」
「呦,挺烈啊,小爺喜歡,來,讓小爺親一個!」
不遠處,雪輕盈突然看到兩個身穿一青一灰長衫的男子擋住了兩個姑娘的去路,那名青衣男子不但言語輕浮,還對其中一位姑娘動手動腳。
那姑娘看到青衣男子上前真湊過嘴來想親她,突然揚手給了那男子一個耳光,厲聲斥道:「滾開!登徒子!」
青衣男子伸手捂向臉,臉色驟然變得陰狠起來:「賤貨,給臉不要臉,小爺今日還就親定你了!」
青衣男子放下捂在臉上的手,一把將那姑娘拽進懷裡,一手緊摟住她,另一隻手揪住了姑娘的頭髮,強迫那姑娘的臉面朝向他,低下頭就要將自己的嘴壓向那姑娘。
「放開我!」那姑娘拼命掙扎卻掙不開。
「你這個混蛋,放開她!」
旁邊的另一名姑娘正欲上前想幫忙把青衣男子扯開,可一旁的那名灰衣男子卻一把拽住了她。
「蘇爺瞧上了她,那是她的福氣,美人兒,可別壞了蘇爺的興致!」
大庭廣眾之下竟敢這樣調戲姑娘,簡直就是社會敗類!
雪輕盈再也看不下去,走上前去,看到那青衣男子就要親上了那姑娘,她先是抬手一把頂開他的頭,然後用力扯開他拉著姑娘的手,將他往後推去。
青衣男子始及未料,一時沒站穩,往後連退了兩步才穩住了身體。
「人家姑娘根本瞧不上你,你還硬要往上湊,你自己才是最賤的!」
雪輕盈冷冷地睇向青衣男子,發現他其實還只是個少年,看上去最多十四五歲,相貌很是清俊,可深身卻散發著酒味,應該是喝了不少的酒。
雪輕盈微皺了一下眉,這少年一身華服,看著應該是富家之子,可這么小的年紀就喝酒,而且當街借酒調戲姑娘,一看就是紈絝子弟。
青衣少年被雪輕盈這樣扯開,甚至惱怒,他一臉怒意地看向雪輕盈時,卻突然一怔。
「雪大夫?」旁邊突然有人叫了一聲。
雪輕盈側頭一看,不由面露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