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與自己比較
2024-05-04 03:16:53
作者: 十一夏
雪輕盈抬頭一看,是餘風。
剛才她走過來時,餘風和三個丫頭一起跟在她身後走了過來。
看到藍衣男子對雪輕盈不敬,餘風的面色一沉,一把揮開了藍衣男子拉著雪輕盈的手。
藍衣男子怒目瞪向餘風,正要開口,雪輕盈卻搶先對餘風道:「餘風,我正在搶救,幫我排除所有干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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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風不知道雪輕盈究竟要如何救人,不過義慳有交待,不但要暗中保護她的安全,也要聽她的差遣,現在雪輕盈一聲令下,他沒有猶豫地按令執行。
「是,」餘風不由分說地將藍衣男子推後了兩步,然後背對著站在雪輕盈身前,兩手抱臂,完全就是一副誰要上前便擋開誰的架勢。
藍衣男子個頭雖與餘風差不多,但看著明顯比餘風文弱許多,他無法阻止雪輕盈,臉上的怒意不由更甚:「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我娘若是有個三長兩短,你們誰能負責?」
雪輕盈這時著急搶救人,根本沒空理會他,藍衣男子見雪輕盈俯下身,嘴對嘴地朝他娘口中吹氣,他上前又想阻止雪輕盈,卻再次被餘風推開。
藍衣男子急地大叫起來:「你們這樣,我要馬上去報官!」
「公子,你先別著急,我家小姐確實是大夫,她正在想辦法救你娘,」香雪這時移步到了藍衣男子身側,小聲說了句。
藍衣男子一愣:「你家小姐?他不是……」
他的視線重新落在雪輕盈的身上,這才注意到她雖身穿一身男裝,可若仔細一看,確實是名女子。
他剛才因差點被馬衝撞到受了驚嚇,走到雪輕盈面前時,只怒氣沖沖地想找她質問,卻並未注意到她是女子,後來他娘又突然暈倒,他就更沒在意了。
發現雪輕盈原來是女子,他突然安靜下來,不過眼睛仍盯著正在實施搶救的雪輕盈身上。
只見她嘴對嘴朝他娘口中吹了幾口氣,然後又雙手相疊,朝他娘胸下部位置按壓多次,然後又朝他娘嘴裡吹氣,這樣反覆了好幾次之後,看到他娘原來緊閉著的雙眼,突然動了動,然後慢慢睜開了眼睛。
藍衣男子一臉驚異地瞪大了眼睛,旁邊的其他人臉上也均是與他相同的表情。
雪輕盈見到這婦人終於醒了,她大舒了口氣,擦掉額頭上已冒出的一層密汗,伸手輕輕扶起了婦人。
婦人的臉色仍是蒼白,抬手捂在自己胸口處,臉上顯出一絲極難受的表情。
雪輕盈將手放在了她的後背,輕輕幫她順了順氣,小片刻後,婦人臉上難受的表情漸退,臉色也稍稍有所恢復。
藍衣男子這時才反應過來,趕緊走上前,餘風見雪輕盈已民將人救醒,便沒再阻攔。
藍衣男子來到他娘身側,蹲了下來:「娘,您沒事了?」
婦人原本微低著頭,聽到藍衣男子的聲音,抬起頭來望向他,輕搖了一下頭:「娘沒事,娘這是怎麼了?」
婦人說著往四周環視了一圈,發現自己竟坐在地上,臉上不由露出一絲驚詫。
「剛才這位大夫的馬受了驚,差點撞上咱們的轎子,您受了驚嚇昏了過去,是這位大夫救了您,」藍衣男子伸手指了指仍扶著婦人的雪輕盈道。
婦人側過頭來望向雪輕盈,臉上露出一絲溫和的笑容:「大夫,多謝你了」。
雪輕盈也沖她笑笑:「不用客氣,是我們的馬差點撞上您的轎子讓你受到了驚嚇,我應該向您說抱歉」。
「大家都無事,這事莫要計較了,」婦人說著想要站起身來,可渾身仍覺有些乏力,雪輕盈見了,趕緊扶著她起了身。
「這位公子,你娘的身體現在還有些虛弱,先扶她坐進轎里吧,」雪輕盈看向藍衣男子道。
藍衣男子點頭,趕緊上前扶住他娘,那婦人朝雪輕盈說了聲「謝謝,」在她兒子的攙扶下,坐進了轎子裡。
「在下程家俊,還未請問您名諱?」藍衣男子看向雪輕盈問道。
「我叫雪輕盈」。
「原來是雪大夫,多謝雪大夫相救家母,剛才在下太過莽撞,多有得罪,還請雪大夫見諒!」程家俊朝雪輕盈鞠躬賠禮。
雪輕盈輕擺了一下手:「程公子不必歉意,這事說起來還是因我們而起,理應我向你說聲抱歉」。
程家俊微微一笑:「今日之事算是虛驚一場,如家母所說,既然大家都無事,這事也就不用再計較,雪大夫也無需覺得歉意」。
「你母親的心臟不是很好,今日受了驚嚇,至少需要調養兩日才可完全恢復,回去後,讓你母親多休息,以後一定要注意,不可讓她受到太大的刺激,凡事讓她多寬心些,」雪輕盈突然壓低了些聲音。
藍衣男子微怔了一下,隨即又點了點頭:「在下記住了,再次感謝雪大夫」。
「程公子客氣了,你們是要上山去雲禪寺?還是要回家?」
「今日在下是帶家母和娘子來雲禪寺上香的,現在欲回府」。
「那趕緊送你娘回去吧,我們也要離開了」。
雪輕盈和藍衣公子道了別,轉身朝她們的馬車走去,餘風和彩雲,還有晴兒,香雪跟在了她身後。
回到馬車前,剛才不見了的那名駕車的侍衛竟站在馬車旁,不過他身上的衣服好幾處被撕破,臉上也帶著傷。
見到雪輕盈,那侍衛單膝著地跪在了地上:「二夫人,屬下失職,讓二夫人受了驚,請二夫人責罰」。
雪輕盈盯著他冷聲問:「這馬怎麼突然受驚了?你剛才又去了哪裡?」
侍衛低著頭道:「屬下也不知道馬為何會突然受驚,可能是剛才下山時速度有些過快,眼裡被吹進了沙土,屬下見馬受了驚,本想騎上它將它制住,未曾想卻被它踢下了車,滾落到了山下,屬下從山下爬上來,再奔到這裡,看到您在救人,屬下不敢上前去打擾,便在此處候著」。
侍衛的話聽著挺合理,雪輕盈未做多想,原本冷著的臉色稍稍緩和:「你傷的可重?」
「謝二夫人關心,屬下只受了一些輕傷」。
雪輕盈知道將軍府里的所有侍衛都會武功,而且身手都不低,這侍衛被馬踢下滾落山下,只受些輕傷也並不奇怪。
「回府吧,餘風,他受了傷,你來駕車吧,」雪輕盈對餘風說了句後,帶著彩雲,晴兒和香雪上了馬車。
她想讓那受傷的侍衛也坐進馬車裡,可侍衛卻不肯,和餘風一起仍坐在車轅上。
餘風駕著車往將軍府行去,回府的路上倒是一路太平,馬未再受驚,也未遇到異常之事。
到了將軍府,雪輕盈讓餘風幫那侍衛檢查一下傷,她帶著三個丫頭仍從北門進了府。
走到長廊旁的那座涼亭時,在亭內意外地看到了兩個人,雪輕盈微挑了一下眉,她讓三個丫頭先回院裡,她一人往涼亭走去。
涼亭里的兩人不是別人,正是雪輕盈只見過一面的那位公主,她端坐在亭內的石桌旁,她的身後站著她的貼身婢女煙環。
雪輕盈走進亭內,未打任何招呼,便在公主的對面坐了下來。
煙環見雪輕盈對公主的態度也這般無禮,眼裡閃過一絲怒恨,不過經過了昨日之事,她現在已不敢隨意再發聲。
雪輕盈卻是面色平靜地望著對面的人。
宇文婧,大縉朝的長公主,被人稱為凌波公主,凌波二字於她確實挺貼合,她五官精緻,櫻唇鳳眼,肌膚細如雪脂,嫻雅溫婉之中又透著脫俗出塵之氣。
今日她身穿月白粉領鑲金絲繡花交領長襖,梳著高鬢,頭上戴著一隻九翅金鳳釵,臉上化著精緻的淡妝,雍容華貴之中又不失端嚴之勢。
雪輕盈心裡暗贊,這公主還真是個美人,義慳能娶到她,應該挺有眼福。
雪輕盈望著宇文婧時,宇文婧也在打量著她。
宇文婧自那日府門口見過雪輕盈一面之後,雖再也未與雪輕盈照過面,但對雪輕盈進了府以後的一些日常舉動,她早已通過煙環了解的很清楚。
今日算是第一次與雪輕盈正式照面,因為兩人現在的身份關係,她自然而然會拿自己與雪輕盈對比。
她望著雪輕盈,覺得眼前這女子五官雖還算美,可若與她相比,那還是差很多,而且年紀看上去也比自己大,而且這女子不穿女衫,反而是一身男裝打扮,女子身上的嬌柔嫵媚全然未見。
與自己一身華服精妝相比,她一身素色男裝,頭上未戴珠釵,臉上更是未施任何脂粉,可坐在自己面前,她的氣勢卻並不輸於自己。
她早已從煙環處得知此女子的一些奇行異舉,今日仔細打量這女子,覺得這女子確實有些特別之處。
義慳如今能這般寵她,說不準就是被她的這些特別之處給迷惑了。
宇文婧的心理並不難猜,雪輕盈從她的眼神里已經猜出,宇文婧此時定是在拿她與自己做比較,她大方地迎視著宇文婧的目光。
「公主今日來找我,應該是為了昨日我打了煙環之事吧?」雪輕盈望著她開門見山道。
雪輕盈這般直接,倒讓宇文婧不由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