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實在太好看
2024-05-04 03:16:40
作者: 十一夏
雪輕盈看向床上的男子,臉上不由顯出一絲驚異。
前幾日來幫他醫傷時注意力全在他身上的傷口上,當時他極度虛弱,雙目又緊閉,雪輕盈只記得這人五官看著清俊,應該長相不錯,今日看到清醒過來的他,才發現這個男人不只是長相不錯,而是長得非常好看。
如果要用一個詞來形容眼前這男子,雪輕盈只想到了四個字:俊美絕倫!
他的俊美並不陰柔,反而帶著剛毅的帥氣,可剛毅中又好似帶著一抹柔和,整個人散發而出的是剛中帶柔的儒雅之氣。
而他的一雙眼睛格外吸引力,他的眼眸不是黑色的,而是深褐色的,眸色雖也幽沉,卻不像義慳那樣讓人捉摸不透,反而清亮異常,這雙眼睛望著你的時候,會讓人不自由主地就被吸引了。
雪輕盈突然發現,這個男人長得並不完全像漢人,反而像是有些混血氣質。
而床上的男人看到雪輕盈時,臉上的驚詫之色更明顯。
他清醒過來後便聽丹格和鄭遠空告訴他是一位雪大夫救了他,在替他醫傷時,因他失血過多,這位雪大夫還把自己身上的血輸給了他。
對這樣的救命恩人,他自是感激,剛才聽到說雪大夫來了,他本要起身下床來行禮致謝,可看到人時,他卻一下愣怔住了。
眼前的人身穿一身素色長衫,雖是男裝打扮,可她並沒有刻意隱瞞自己女子的身份,只一眼便能看出她是女子。
這就是讓他驚詫而發愣的原因,因為丹格和鄭遠空都沒有告訴他,這位雪大夫竟是一名女子,而且是位長得很美的女子。
他見過的美人並不少,可眼前這女子卻和他以往所見的都不一樣,若說她美的傾國傾城還談不上,但她的美卻很吸引人,知性中不乏風情,人雖削瘦但看著並不柔弱,反而渾身透著一股英氣,尤其是那雙又黑又亮的眼睛,像是有著魔力般,讓人移不開視線。
兩人這樣互望著,一時竟誰都沒有說話。
一旁的丹格看到雪輕盈這樣毫無顧忌地盯著他家公子看,卻是心生不悅:「雪大夫,你這樣盯著我家公子,可是非常無禮!」
被丹格這樣一提醒,雪輕盈才發覺自己確實是有些失禮了,她趕緊解釋起來:「抱歉,失禮了,主要是你家公子長得實在太好看,讓人移不開視線」。
說完她自己先呵呵笑起來,朝床上的男子伸出了手:「你好,我叫雪輕盈」。
床上的男子望了一眼她的手,臉上顯出一絲不解。
雪輕盈這才反應過來,趕緊收回了手:「啊,不好意思,忘了這裡見面不流行握手」。
她說著側頭看向一旁邊的鄭遠空:「鄭大夫,我應該行個什麼禮?」
鄭遠空的臉上浮起一抹淺笑:「雪大夫無需多禮」。
床上的男人也反應過來雪輕盈要向他行見面之禮,他趕緊坐直身子:「確實,雪大夫無需多禮,您救了在下的命,禮應在下向您行禮才是」。
他說著就要起身下床,雪輕盈趕緊伸手按住了他肩:「你別動,你現在的傷可不能隨意亂動,若是將傷口繃開了,又需要重新縫合,那可又要受一次罪,你還是好好躺著」。
雪輕盈邊說著邊動作小心地扶著他又靠坐了回去。
男子的眼裡閃過一絲異色,嘴唇卻浮起一抹笑意:「那是在下失禮了,在下文軒,多謝雪大夫相救」。
男子模仿著雪輕盈剛才的動作,朝她伸過手去。
雪輕盈眸色一亮,難道他懂得現代人的那套握手之禮?
她想也沒想便伸手握住了男子的手:「文公子不用謝我,是你自己命大,一定是閻王爺看到你長得這麼帥,收了你實在可惜,覺得還是讓你活個長命百歲比較好」。
她這話讓自稱是文軒的男子和鄭遠空都笑了起來,而一旁的丹格盯著兩人相握的手,臉色卻黑沉下來。
他正要說話,可文軒卻忽然側眸看了他一眼,這一眼雖不嚴厲,可卻讓丹格已準備出口的話又給生生咽了回去。
雪輕盈這時也很自然地鬆開了文軒的手,轉頭看向了鄭遠空:「鄭大夫,我想幫他做個複查,我的那個醫藥箱可一起帶了過來?」
鄭遠空點了點頭,走到旁邊的一個柜子前,打開櫃門,從裡面拿出了雪輕盈的那個醫箱遞給了她。
「雪大夫,這藥箱老夫一直妥善放著,未曾動過,」鄭遠空對雪輕盈說了句。
上次鄭遠空也曾說過話,今日又特意加重了語句,雪輕盈知道鄭遠空是在告訴她,他遵從醫德,對她的東西未曾窺探過。
雪輕盈在心裡不由贊道,鄭遠空不只是位名醫,還很有醫者的風範!
「鄭大夫不用客氣,這藥箱裡東西您若想看可隨時開蓋查看」。
雪輕盈接過藥箱放在了床側,然後看向文軒道:「我現在給你的身體做個複查,你需要平躺下來」。
一旁的丹格正要上前,卻見雪輕盈已扶著文軒躺了下來,他的眼裡閃過一絲不滿,但卻什麼話也沒說。
雪輕盈打開藥箱蓋子,從裡面先拿出一個口罩戴上,然後才拿出那三樣常用之物,聽診器,溫度計,血壓儀。
這幾樣東西鄭遠空和丹格都已見過,已不覺奇怪,可文軒卻是第一次見,臉上不由面露驚異。
雪輕盈很快幫他做了檢查,看到他的體溫,血壓,心率,脈搏都已在正常範圍,她不由放心下來。
「鄭大夫,他的身體恢復的不錯,您的護理很有成效」。
「雪大夫過謙了,老夫並沒有做什麼,全是因為雪大夫的精湛醫術,才能讓公子恢復得這麼快」。
雪輕盈忽然笑了起來:「鄭大夫,您說咱倆這算不算是在文公子面前互相吹捧著想要邀功啊?」
她這話讓文軒和鄭遠空都笑了起來,丹格卻是一臉黑沉,這女人雖說救了他家公子,可他看到這女人在他家公子面前既沒禮數,更不矜持,心中不由極其不滿。
他剛才一直憋著,這次實在忍不住,冷哼道:「我看你就是在邀功!」
雪輕盈抬起頭來望向他,未顯不悅反而笑道:「對啊,我和鄭大夫救活了你家公子當然要邀一下功勞,等你家公子能活奔亂跳了,我還要收取診金呢!」
她說完,不再理會丹格,一面將拿出的三樣東西放回藥箱,一面對文軒說道:「我現在要幫你檢查一下傷口,你把衣服解開」。
等她將東西放好,抬起頭來,看到文軒躺著並沒動,臉上卻顯出一絲異樣。
她隨即明白,他已看出她是女子,便輕笑道:「在大夫眼裡,患者不分性別,我的眼睛裡只有你身上的傷口,沒有別的」。
文軒不由哂笑,這女子這般爽性,自己倒顯得小家子氣了,他沒再猶豫,伸手迅速解開了衣服。
看到他的傷口時,雪輕盈臉上的笑容隱去,眉頭不由皺了起來。
她一眼便看出她包紮的傷口紗布和繃帶被人拆開重新包過,雖然看得出來處理的挺謹慎,但包紮的卻有些粗糙,而且繃帶上有血滲出,血色已有些暗深,一看便知不是剛滲出的新鮮血,定是在重新處理傷口時拉扯到了傷口。
「是誰拆開繃帶重新處理過傷口了?」雪輕盈皺著眉,語氣裡帶著一絲厲色。
鄭遠空和丹格的臉上同時顯出一絲異色,鄭遠空未說話,丹格開了口:「是我幫公子重新上了金創藥」。
「我特意跟你囑咐過手術後護理的注意事項,尤其跟你說過傷口不要輕易去動,你是根本沒有記住我說的話?還是根本不相信我說的?」
雪輕盈抬頭看向丹格,一臉嚴厲,丹格的臉色也沉了下去,正要反駁,一旁的鄭遠空打起了圓場:「雪大夫,莫怪丹格,是老夫讓他給公子上了藥,此金創藥非一般普通之物,是來自西域秘制,對傷口的癒合恢復有極好的效果,此藥是丹格花費了不少功夫才得來的,他也是希望公子的傷能早已恢復」。
雪輕盈一聽便知鄭遠空是將責任攔在了自己身上,她雖與鄭遠空接觸時間不長,可已看出鄭遠空行醫極為縝密且謹慎,若真是經他同意,那鄭遠空絕不會讓丹格動手,肯定是他親自上藥,傷口的包紮也不會處理的這麼粗糙。
肯定是丹格擅自動手上了藥,之後被鄭遠空發現,可怕引起傷口感染,不敢再拆開繃帶重新處理。
鄭遠空已自攬責任打起圓場,雪輕盈也不想再多說什麼,她只低下頭去從藥箱裡拿出了手術剪:「傷口必須重新處理一下」
她說著已動作迅速地把繃帶剪了開來,看到傷口後,她緊蹙的眉頭稍展開了些。
按雪輕盈所預料,他這傷口應該是剛結痂,而現在她所看到是傷口一大半都漸已癒合,這確實比她預料的要快很多,也許真如鄭遠空所說,丹格所上的金創藥真是奇藥。
只是上藥的時候肯定是碰到了傷口,傷口兩側有少許出血,但已凝成了血塊,必須要清除了。
雪輕盈抬頭望向文軒:「我要將傷口做些消毒處理,會有一點兒疼,你忍一下,」說完她重新低下頭去,從藥箱裡拿出手套戴上,然後開始用消毒用品開始對傷口進行消毒。
剛才他一直未開口,只是目不轉晴地望著雪輕盈,一陣微涼碰觸到肌膚後又引起了一陣刺痛,讓他的眉頭不由微微一皺,可他的視線仍定格在她身上。
從剛才第一眼見到這個女人到這一刻,才只短短的片刻時間,這個女人卻給他留下了極深刻的印象。
她雖身為女子,可卻沒有一般女子的嬌柔,更是一點也不造作,反而灑脫又率性。
她輕鬆談笑時一雙眼睛笑起來特別的好看迷人,可兇悍起來卻氣勢威嚴,剛才他還有點不相信是這個女子醫治了他,而現在看到一臉專注認真地幫他處理傷口,又動作嫻熟地將傷口重新包紮起來時,他不但相信了這個女人是位大夫,而且還絕不是普通的大夫。
雪輕盈包紮好傷口,摘下口罩和手套,將廢棄物收拾整理包好,然後合上了藥箱的蓋子,站起了身來。
「這幾日必須靜養,活動量不可過大,避免拉扯到傷口,還有就是一定要注意傷口不可碰水,」雪輕盈再次進行了醫囑,說到最後特意看向丹格道:「如果想讓傷口儘快恢復,那就按我說的做,如果還是擅做主張自己亂醫,導致傷口惡化甚至再次危及性命,那可別再說是我沒醫好,要殺了我之類的話!」
「文公子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雪輕盈向已將衣服穿好慢慢靠坐起來的文軒道了個別,然後將藥箱遞給了鄭遠空:「鄭大夫,這藥箱還是先放在您這裡吧」。
「好,老夫送雪大夫出去,」鄭遠空接過藥箱仍放進了剛才的柜子里,然後帶著雪輕盈走出了屋子。
靠坐在床上的文軒目送著雪輕盈走了出去,然後轉過視線,望向了丹格,臉上的神情慢慢變得嚴肅起來,丹格一見,面露異色地垂下了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