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他動了殺念
2024-05-04 03:14:35
作者: 十一夏
看到鄭延臉上顯出異色,義慳的眸色沉了沉:「鄭延,你這裡可有給將士們醫治的藥?」
「將士們都配發有預防藥,剛才我已讓發病的將士們服了藥,但有不少將士的症狀很嚴重,服藥後仍未見好,這次發病的人數太多,我這裡剩餘的藥恐怕是不夠,」鄭延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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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慳沉默下來。
他知道鄭延說的是實情。
他久經沙場,自然知道行軍打仗中出現痢疾病症並不奇怪,這病症雖比起傷殘要輕許多,但這病症極具傳染性,是影響作戰最嚴重的疫病之一,因此隨軍的軍醫都會給每位將士分發此藥,大家稱此藥為預防藥。
以往也曾遇到軍中出現此病症,但從未像這次這麼嚴重,感染的人數也從未出現過這麼多。
「可有別的辦法?」義慳沉聲問。
「只有派人去驛點取藥,但是距離我們這裡最近的驛點也要有百里路,一來一往至少需要十日,染病較重的將士很可能扛不過十日,而且這病症極易傳染,如果病情不能儘快控制,被感染的將士數量還會不斷增加。」
鄭延的話讓義慳和魏縱的眉頭都緊鎖了起來,這些問題他們也已經想到了。
「沒藥給將士們醫治怎麼能行?可還有別的什麼辦法?」高正瞪眼問鄭延
「還有一個辦法就是我們自己採藥,但我們現在所處之地並沒有所需的草藥……」
「有,」雪輕盈突然打斷了鄭延:「黃柏和大葉桉能醫治痢疾」。
她雖是西醫,對中醫也有極濃興趣,她記得這兩味中藥的功效,不只能清熱抑菌,消解瘡毒,還主治濕熱痢疾。
但中藥方面她研究的並不深入,她看向鄭延求證道:「鄭大夫,我說的可對?」
鄭延望向她,眼裡閃過一絲異色,不過還是點了點頭:「對,黃柏和大葉桉這兩味藥確實可醫治痢疾,營中有這兩味藥,但並不多,染病的將士人數太多,根本不夠」。
「那片林子裡,」雪輕盈轉頭望向了義慳:「我在裡面迷了路轉了很久,看到有不少黃柏和大葉桉」。
她對中藥雖研究不深入,不過黃柏和大葉桉並非名貴藥材,都是喬木,她還是認得。
她說的那片林子就是她醒來後所處之地,她在林子裡迷了路轉了很久,林子裡大都是參天古樹,黃柏和大葉桉也有不少。
義慳知道雪輕盈說的那片林子是哪裡,就是在那片林子的出口處,他遇到了差點兒被老虎吞吃掉的她。
可是在雪輕盈說出那片林子裡時,義慳的神情微微一變,盯著雪輕盈的眸色瞬間變得幽沉又冰冷。
站在他身旁的高正,原本怒氣已消的臉上突然顯出一絲殺氣,一雙凶目瞪著雪輕盈,抬手握住了腰間的劍柄。
而本來一臉溫和的魏縱的面色也漸漸冷了下來,鄭延和孫固的臉上也顯出異色。
幾人的神情變化很明顯,雪輕盈自然感覺到了異樣,但她卻不知道是何原因。
她以為自己沒說清楚,便解釋道:「我說的那片林子就是幾天前遇到你們的那個地方,那片林子裡有很多古樹,還有不少黃柏和大葉桉,可以派些人去那裡採藥」。
魏縱望著雪輕盈的眼裡閃過一絲複雜之色,緩聲道:「雪姑娘……」。
義慳突然揚手打斷了魏縱想要說的話,他轉頭對站在他身後的餘風命令道:「餘風,備馬!」
「是!」餘風接令轉身快步走開了。
「孫固,你速返回駐兵營想辦法儘可能先控制住病情,魏縱守營,高正,鄭延隨我去迷林,」義慳再下命令。
孫固接令後急步往駐兵營行去,而魏縱和高正異口同聲問,臉上均顯出驚色:「將軍萬不可去迷林!」
義慳的臉色冷沉無比:「有何不可?」
「迷林太兇險,由我和高正前去吧,將軍您在營中坐鎮,」魏縱道。
這時餘風牽了義慳的馬走了過來,義慳輕身一躍,穩坐在了馬上後冷聲令道:「聽我命令!」
軍令如山,魏縱和高正對視了一眼,只能同聲道:「是!」
雪輕盈見幾人的表情像是如臨大敵般只覺得異常不解,她看向彩雲,見她面色看著也有些不對,雪輕盈心道等會兒仔細問問彩雲到底怎麼回事。
「那我去駐兵營看……」她的話才說了一半,就見一條長鞭朝她甩來,她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就覺得身體已被長鞭捲住,緊接著緊個人像是被拔地而起,懸在了半空。
「啊!」雪輕盈驚叫起來,但下一秒她就落進了一個人的懷裡。
確切地說是落在了義慳的馬上。
朝她甩鞭的人當然是義慳,他用長鞭把她卷上了馬,讓她坐在了他的前面,兩人的身體幾乎緊貼著,他收起了長鞭,伸手抓住了韁繩。
雪輕盈不明白他這是何意:「你這是要幹什麼?」
義慳冷聲道:「帶路!」
「你把我帶回這軍營的時候把我打暈了,我根本知道怎麼去那裡,你應該認識那個地方,幹嘛要讓我帶路?」
雪輕盈扭著瞪向義慳,卻撞上他冰冷如刀的一雙黑眸,她莫名地打了個冷顫。
這個男人一直是冷沉的,可是這一刻他的冷沉中卻帶著駭人的煞氣,她在他的眼裡看到了殺氣。
他對她動了殺念!
果然只見他緩緩啟口:「想要本將軍的命沒那麼容易,可是你的命……」
義慳突然伸手攬在了雪輕盈的腰上:「輕而易舉!」
他這個舉動看上去異常曖昧,像是把她摟在懷裡,可是雪輕盈卻感覺自己整個人都仿佛罩進了冰冷之中。
他最後四個字是貼在她耳邊說的,她感覺他呼的氣息都是冰冷的,而攬在了她腰上的手,雖隔著衣服都仿佛能把皮膚凍僵。
他這冰冷的態度讓雪輕盈明白過來,他是在懷疑她使陰謀詭計想要害他。
上次她在他的營帳里對他說的那些「謬言」他根本不相信,還是懷疑她是個那個什麼東夷國的奸細!
「我之前根本就不認識你,怎麼可能想著要害你,上次在你的營帳里對你說的話沒有騙你,你若不相信那也沒辦法,」雪輕盈冷冷地說了句,轉回去了頭去。
義慳未接她的話,而是抖動韁繩策馬飛馳起來。
雪輕盈只覺得風從耳邊呼呼而過,吹得她眼睛都睜不開,她雖是被義慳「摟」著,但卻坐得極不舒服。
馬跑得極快,所經之路並非平地,顛簸異常,而馬鞍又太硬,她只覺得渾身骨頭都像是要被顛散架了,而義慳攬在她腰上的手臂就像是鐵環緊箍著她不只讓她動彈不得,甚至讓她呼吸都有些困難。
雪輕盈覺得至少過了半個小時馬才漸漸停了下來,她慢慢睜開眼睛,看到已來到了那片林子的邊緣。
她側頭往兩旁一看,不由微微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