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有錢才有底氣

  沈莞氣跑了孫思景那個大渣男，自己逛集市的心情也跟著受到了影響。

  索性，她騎上自行車，去縣城裡頭的華夏藥鋪。

  它已經是整個縣城裡最大的藥鋪了，八代中醫世家流傳下來的，後來成了公家財產，為了不浪費資源，醫藥局乾脆請了幾位德高望重的老中醫在裡頭坐診，賣中藥的生意也跟著維持了下來。

  沈莞還沒去過華夏藥鋪，單純只是聽沈老爺子說過，華夏藥鋪之前的主人，是他小學同學，只是不知道後來那人哪去了，藥鋪充公後就再也沒見過。

  沈莞也不知道具體位置，是一路走，一路打聽著去的。

  等到了地方，她看著藥鋪還留有古味兒的黑色招牌，漆金的字面寫著【華夏】二字，就確定是這裡了。

  停好自行車，她直接走了進去。

  「看病先掛號，買藥去那邊排隊。」守在門口的招待員略顯強勢，直接就給她指明了路。

  你要說她周到吧，態度上又敷衍了一點兒。

  

  沈莞既不是看病也不是買藥，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對表情冷淡的招待員笑眯眯地問：「美女姐姐，我有幾根野參想賣，請問該找誰呢？」

  她的嘴甜對招待很受用，揚起手給她一指：「去辦公室找陳大夫。」

  「好的，謝謝你！」

  沈莞走進辦公室，就看見一位戴著老花鏡的中醫正捧著一個木盒，用放大鏡研究。

  她抬手敲了敲門：「大夫好，我有幾根野參，您先看下成色？」

  陳大夫抬起頭來，拉下眼鏡看了她一眼，點頭，用手示意她坐在對面。

  沈莞立即把東西拿出來給對方查驗，片刻，陳大夫放下老花鏡，問道：「新挖的？」

  「嗯，我自己風乾了一下，咱們這兒收的是什麼價格？」

  陳大夫放下了最大的那顆，墊了墊手裡的兩個小的：「這兩顆年頭少，一口價，一個20，兩個四十。」

  「那這根大的呢？」沈莞迫不及待的問。

  對方卻不慌不忙，又拿起來看了一陣兒，才開出價格：「這個年頭倒是夠了，就是成色一般般，給你五十。」

  沈莞聞言笑了一下，「大夫，六七十年的老參，您給五十塊是不是太便宜點兒了？」

  後現代電視劇裡面說的，什麼價值連城的千年人參、千年靈芝，其實都是誇大其詞。人參入藥，百年就已經彌足珍貴，而超過幾百年，或者三千年的人參，作為古董收藏倒是可以，論藥用價值，已經沒有什麼了。

  這是內行都十分清楚的真相。

  「呦，你還挺識貨的，行家？」

  「也不算吧，為了挖它，我差點把小命都丟了，您要是光給我五十塊錢，那我就不賣了！」沈莞作勢要拿回來。

  陳大夫把手往回一縮，另一隻手安撫性地將她手按了下去。

  「哎呀，好吧，既然你丫頭知道它的價值，那你自己開個價吧。」

  「五百。」沈莞不含糊，先要到頂格，給他一個還價的餘地。

  陳大夫就差當著她的面翻白眼了，「二百。」

  「四百八十塊錢，它絕對值這個數的！」

  「我最多給你三百。」老頭給她伸出三個手指頭。

  「四百五！」

  「三百五十塊錢，真的不能再加了，你要是不賣，那就去問問別家，我敢保證，這偌大的古成縣，沒有人能給你這麼高的價格。」

  「四百二十塊錢，那您也得考慮考慮，錯過了我這顆參，再想找這麼新鮮，年頭還這麼久的野參，容不容易？」

  「嘖嘖嘖，你這個小丫頭，還真是牙尖嘴利！」陳大夫即將敗北，從旁邊拿出紙跟筆，準備寫單據了。「這樣吧，咱們再各退一步，我給你三百八十塊錢，這參啊，我就收了，下回你再有東西來，價格咱們都好商量。」

  「不行，我就是一個小農民，幾十塊在您眼裡不算錢，對我們來說可是半年的口糧，就十塊二十塊，一分不能少。」沈莞直接按住紙張，不讓他落筆。

  哼，這個老頭，怪不得頭上沒幾根毛，明明都已經決定收了，還愣是要賴她幾十塊錢，當真是老奸巨猾！

  沈莞不肯讓步，陳大夫沒法兒，一手攥著野參，一手握著筆，真要落下去就得多掏幾十塊錢，也夠讓他進退兩難的了。

  「陳大夫，這邊兒有個病人針灸完突然就抽了，快，您過來給看看！」接待員焦急地跑過來說道。

  「這幫老東西，說多少次了，針不要亂扎，就是不聽，你等我一下，我這裡馬上就好。」陳大夫嘆了口氣，最終還是沒捨得放下野參，給沈莞一共給她開了張四百六十塊錢的票子，讓她拿著去找院長兌換，隨後就跟招待員走了。

  ……

  沈莞從藥鋪里出來，揣著四百多塊錢『巨款』趕路，實在不安全，她乾脆去了郵局，給自己留下十塊錢零花，剩下的四百五十塊錢都存上了。

  有了這筆錢，她瞬間感覺踏實了，初來乍到的她想要在這裡安身立命，兜里沒有本錢怎麼能行？

  沈莞到家天都要黑了，這幾日她動輒就沒影，沈建國跟孫如都有些不安。

  「莞莞，你過來，媽問你。」孫如把沈莞叫去了一旁，糾結了一會兒才問：「你跟媽說實話，今天是不是去找孫思景？你可是已經跟霆宵結婚了，千萬不能犯糊塗，做出什麼傻事，以後可是要後悔一輩子的！」

  「媽，你想多了，我今天是去趕集的，跟孫思景純是偶遇！」沈莞說起管孫思景要錢的事兒，咬牙切齒的攥著小拳頭。

  孫如這時候才知道，孫思景一直管閨女『借』錢。

  氣的手直發抖：「好一個不要臉的東西，把我閨女當什麼了他？閨女，這些錢必須管他要回來，正好他今天下午帶對象回來，現在就在家呢，媽陪你，咱們就去管他要！」

  沈莞點點頭，怕孫思景走了，她去城裡找還要折騰，現在不要更待何時？

  「那些欠條都在我那個首飾盒子裡呢，我這會兒就找出來，非得讓他把錢拿回來不可！」